宋团长是编程部队的, 因为主抓部队的网络信息安全,所以她是部队里头少数的,不多几个, 知道小宪曾经黑回来过一架歼机的人之一。
但因为小宪初见时的色迷迷, 以及他后来的面瘫, 宋团长很烦他的。
总觉得他虽然有能力, 但人品有问题。
今天,领导派她来对接任务时她都不情不愿的。
可是,这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顾宪是如何做到脱胎换骨的?
南海方面, 真说打仗,不大可能,但蓝国一直以来受的都是窝囊气,而小宪, 是唯一一个,能让蓝国扬眉吐气,不再受窝囊气的人。
如果他真能把潜艇黑回来,以后我军可就在国际上扬眉吐气了。
而他现在的精神面貌,恰恰忖合宋团长心目中英雄的想象。
哪怕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洗澡, 浑身臭烘烘的,哪怕他胡茬没有剃整齐, 像狗啃过似的, 哪怕他的头皮已经在出油了,但他在宋团长的眼中,就像钻石一样, 在闪闪发亮。
曾经,宋团长不太相信歼机是小宪黑回来, 总认为他是运气好才能侵入敌方系统的,但在此刻,小宪的外貌给他加了一百分,宋团长不但相信他能黑歼机,也相信他能黑潜艇了。
反手握上小宪的大手,她说:“需要什么样的配合您就尽管提,我随时待命,供您差遣。”
毕竟女同志,宋团长的手比小宪的小多了,柔柔嫩嫩的,小伙子真想多捏一会儿,但这时法典好死不死,居然说:“宋团长,我哥想跟你比肌肉!”
宋团长愣了一下,小宪也差点破功。
但他瞪了法典一眼,正色说:“宋团长,我命令你下楼,带我妹妹回家吃饭。”
但军令不可违,而现在,顾宪才是上级,宋团长后退两步,刷的敬个礼,声音高亢激昂:“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她一走,小宪就一拳捶过去了:“小点点,你会不会说话,以后宋团长来,不许你再乱说话了,你也不准出现,离我远远的,最好躲厕所里。”
法典摸不着头脑:“二哥,我什么都没说呀,为什么要我躲起来?”
小宪还忙,没时间跟法典废话,遂说:“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要说能黑潜艇,其待遇有多好呢,从现在开始,法典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小宪饿了,肚皮咕咕叫,他立刻回家取饭,取回来之后,还休贴的要喂给小宪吃。
盯着电脑,小宪貌似深沉,但内心慌极了。
按计划,他会有十分钟左右的机会,能够黑进潜艇的指挥系统。
可那点时间连架歼机都不够黑,就更甭提潜艇了。
看表,离任务的窗口期还有大概36个小时了,如果在这36个小时里小宪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么,他顶多是能威慑一下潜艇,并不能把它留下来的。
可他野心勃勃,想做到的是留下它,让他的老伙计上去看一看,摸一摸。
理想是那么的美好,可现实又是那么的骨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小宪始终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再说林珺,虽然她暗示了林悯,但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被下药的问题,当然,于此也不感兴趣,所以挂掉电话后就开始安心的工作了。
其实不用小民建议,林珺于慈心厂的改制已经在进行中了。
私营企业的股份制改革是大势所趋,她会用技术入股的方式,给林东,金荃,薛主任,还有付小爱这帮管理层一部分股份出去,然后,再用集资的方式,让普通职工们也参于入股,接下来,还要拆掉旧家属区,扩大生产线。
这样,领导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尽心工作,职工也会有归属感,有责任心,林珺赚的会比现在少一点,可是,她也会更轻松一点。
而且股份制企业的生命力更强,等林珺老了,要半夏没有别的工作,就由她来打理,要是她有别的兴趣爱好,有更好的工作,不打理,林珺也可以找个经理人交出去。
今天正好要做股权规划,付小爱和薛主任拿着股权书,来让林珺签字。
见林珺原封不动,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栏里只写自己的名字,薛主任说:“书记,您有三个儿子呢,将来要是转让股权,得交20的所得税,您何不现在就把股权分给他们,这个叫合理避税。”
林珺说:“我考虑过了,我觉得由我来掌着股权,更好。”
慈心的股权,她不会给顾民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
所有的,将来她会全部留给半夏,这是当初林珺拿厂时就想好的,也没想过再更改。
慈心是半夏的,不管她成年后会去做什么事业,会在哪里生活,慈心是她的娘家,也是她的靠山和小金库,永远不会改变。
林珺签完字,又召集领导班子开了个会,细化了一下股权的问题,就已经是12点了,半夏今天不肯跟着她,要在旧家属楼等俩哥哥,林珺这会开不完,回不了家,就得打个电话,让保姆把半夏喊回家去吃饭。
给大家15分钟的休息时间,她往家打了个电话。
结果保姆居然说,家里来了个大姑娘,跟半夏俩玩得特别好。
林珺正在想,那会是谁,这时她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当然是林悯,他长时间的喘息着,过了好半天,说:“珺珺,不可能是阿西干的,我当初是为了保证他的健康才撇下的林东,这些年,我给了他一个父亲能给予的一切,他不可能害我,我更倾向于,是你的药品里头,汞添加超标了。”
林珺冷笑了一下,不语,静静的听着。
林悯又说:“我现在在市人民医院,我的头非常不舒服,珺珺,我是吃你们慈心的药吃出的问题,现在我命令你来趟市医,立刻给我做针灸?”
所以,这才半天的功夫,林悯已经发现自己汞中毒了?
虽说有很多中药里头都会添加水银,但其含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单凭一颗药丸,上仪器都检测不出剂量来的。
要说药物添加致人中毒,根本不可能。
林悯做了一辈子的中药,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但偏偏他是吃慈心的药才出的问题,于是理直气壮的赖上慈心了?
这要没有反间部门对小林阿西的录音,林珺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
但她有录音为证啊,只要过了明天,潜艇的任务一完,林悯和小林阿西都会被批捕,反间部门也会把证据交给林珺的。
届时,小林阿西讹人不成,林珺反手,还可以起诉他诈骗加投毒。
所以林珺一点也不怕,她说:“大伯,我是不可能去医院的,您是小林阿西的父亲,阿西是您的儿子,有什么事您就找他吧,再见。”
林悯是被保镖紧急送到医院的,此时身边还有医生,不好说话,示意保镖把医生从病房里请出去,门都还没关上,他对着电话吵了起来:“珺珺,马上就会有战争,而且是核战,知道广岛吗,长崎,原子弹吗,东海市马上就要变成人间炼狱了,我劝你赶紧来帮我治病,到时候我会保护你们全家,否则……”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哐的一声,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的盲音。
“喂?”林悯握着话筒喂了几声,才发现林珺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林悯刚刚被送进医院不久,还是请的东海市人民医院最牛的外籍专家,丹尼尔博士帮他看病。
果然,他不但有轻微脑梗现象,还有严重的汞中毒。
汞中毒,可以用静脉滴液的方式进行排毒。
但是,静脉滴液会加重心脑血管的负担,所以,他的脑梗很可能会因为静脉滴液而变得严重,这时如果有林珺的针灸帮忙辅助,他才能安全渡过。
他是个药品生产商,也很聪明,当然略一思索,就发现凶手是谁了。
没有哪个药厂会在自己的药里下毒,砸自己的牌子,所以毒不是林珺下的,而是帮忙买药的阿西下的。
是的,林悯心里清楚,是阿西在害自己。
但他想不通,明明他那么疼爱阿西,即使最近多去看了几趟林东父子,也是因为,他想招揽他们,让他们为阿西服务的原因,他想过,当他要死,分配遗产时,顶多只给林东5,剩下的95都归阿西所有。
林东可是他一脉同胞的哥哥啊,可他居然连5都不愿意给他吗?
林悯是让保镖瞒着小林阿西,悄悄把自己送医院的。
现在,他如果返回去求助阿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不明不白的死掉。
相比之下,还是求林珺最管用。
几乎没有犹豫,林悯又拨通了电话,不给林珺说话的机会,他抢着说:“珺珺,让林东来医院保护我,只要他愿意来,悯心所有的资产,我全交给他。”
本来林珺接起来就准备挂掉的。
可听到林悯居然说要把悯心整个交给林东,就又拿起了电话。
她依然没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还有,我需要你来给我做针灸,另外,我还需要两名保镖。”林悯顿了顿,又说:“悯心可是个大企业,拥有上千万的现金流,林东想要,可以,但必须表现出他的诚心来。”
所以他这是仗着自己有个厂,得寸进尺了?
明明已经走投无路了,想求大儿子救自己了,却还搞的像施舍一样?
林珺可不惯他的毛病。
她笑了一下,说:“大伯,我们慈心虽然没有上千万的现金流,但我们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市场,我们要赚钱是迟早的事,而我,就在刚才,给了我林东哥15,不需要他的钱,也不需要他表示任何诚意,你的话,我可以帮忙转达,但他愿不愿意去,我就不知道了。”
电话里的林悯明显噎了一下,默默挂了电话。
关于这段时间她跟林悯的往来,林珺大体跟林东说过一些,但因为牵涉到潜艇的原因,并没有全说。
而林东呢,是个很本分的人,不贪财,也不好享受,跟林珺一样,是个踏踏实实,喜欢干事业的人,现在慈心本就搞得如火如荼,林珺还要给他分干股。
他踏踏实实的,只想好好经营慈心,于林悯的财产也不稀罕。
如果林珺建议他去拿遗产,林东肯定不会去的。
他不贪,不爱钱,还怕麻烦。
遗产算个屁,就算林悯拿着真金白银,来,跪地求林东收下,他都不会要的。
所以林珺干脆就不提遗产,只说林悯的病牵涉到了慈心,让他带俩保安,去把林悯保护起来。
林东拍着讲话稿说:“会还没开完,我还有很多话要讲呢,派俩保安就行了吧。”
“还是你自己去一趟吧,哥,咱不论别的,先把林悯的命保下来。”林珺接过讲话稿,说:“你的话,我帮你讲吧。”
……
今天,领导们开完小会,还得用广播的形式,给全体职工开个大会。
等会开完,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这一整天林珺都没有管半夏,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喝水,有没有玩疯了不知道回家,晒中暑,林珺关了话筒就下楼,跑的太勿忙,在楼梯上还崴了一跤。
一跤摔下去,膝盖磕在地上,疼的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在磕伤的并非脚,而是膝盖,而且她穿的是裤子,应该伤的不严重。
下楼就见一群女职工围在一处,正在说笑。
半夏在人群中喊:“妈妈,妈妈。”
林珺展眼一看,一个穿着半截袖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大姑娘抱着她闺女,站在人群中,正在跟大家聊天儿。
据说男同志大多喜欢个头娇小,温柔点的姑娘,但林珺特别喜欢宋团长这种个头高,浓眉大眼,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她可真会抱孩子,把半夏抱的舒舒服服的。
而且,小民买的大帽子,一般情况下半夏是不愿意戴的,但她找出来,给孩子戴上了,林珺一天没管了,半夏嘴唇润润的,也很精神,显然并没有中暑。
看到林珺,宋团长笑着对大家说:“同志们,领导来了,我得跟她说俩句,大家就散了吧。”
到底是当领导的,她说话也有一股领导气质。
既林珺来,围着宋团长的人就全散了。
把半夏放地上,让她先头一步跑着,宋团长对林珺说:“林书记,明天您应该能抽一天时间,出去一趟吧。”
不知道林悯病情如何,而一旦他情况不好,林珺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个大财主死掉,得去给他做针灸。
但看宋团长一脸凝重,估计她有很重要的事,林珺就说:“应该没问题,你们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半夏本来都跑远了,又折了回来,说:“妈妈,明天我们可以出门旅游喔。”
宋团长突然指前面:“快看,你家二黑在吃垃圾。”
半夏回头,看二黑真钻垃圾堆里去了,转身去追二黑了。
宋团长这才说:“潜艇明天晚上就要到了,顾宪必须出海,虽然我们能确保掩护好他,做到万无一失,但是顾博士提了个要求,说要让军区帮顾宪同志租赁一艘游艇,以全家出游的方式去才行,所以明天到后天,两天时间,想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任务,出趟海。”
军区的保密措施,在他们看来已经到位了。
但顾谨觉得不够,否了,准备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儿子。
核潜艇呢,一旦被查出来是顾宪搞的,从今往后,红国人肯定会在全球范围内对他展开追杀。
他又不是部队的人,没有编制,也不会有相应的保护。
那顾谨就必须替儿子把方方面面,全部做到位。
话说,半夏一直计划要出海游一趟。
既是部队帮忙租赁的游艇,他们全家都可以去,那也算旅游吧。
怪不得半夏开心成那样。
跟林悯相比,当然是小宪的安危更重要。
全家出游,目标足够大,目击证人也必须多多的,这样才有说服力。
是以林珺爽快的说:“没问题,我晚上回家帮半夏收拾两件衣服,明天出海,带孩子好好游玩一趟。”
宋团长看林珺脸色不太好,不知道她刚才摔了一跤,还以为她是担心他们全家人的安慰,心情不好的原因。
遂安慰她说:“安全方面,您不必担心的,届时军区会派几艘战斗舰全程护卫,保证你们全家的安全。”
林珺低头一看,脚背上有血,显然膝盖摔的有点严重了。
人嘛,年龄大了,最怕的就是股骨头和半月板,她不想让宋团长担心自己,又想赶紧回家处理,就说:“好,我相信军区,你快回吧,我也回家了。”
宋团长的热情无处释放,本来转身都要走了,又折了回来,说:“宋书记,我会代表军区准备一束鲜花,等潜艇到手后,送给顾宪同志的,您觉得鲜花上写什么字才好,写人民英雄,怎么样?”
知子莫若母。
虽然小宪一再拍胸脯,说自己黑核潜艇不在话下,可林珺了解儿子,他远不及顾谨和小民的严谨,喜欢说大话。
这牛吹出去了,鲜花都准备好了,万一潜艇黑不来呢?
“就别准备花了,先让他把事情办好了再说。”林珺皱着眉头说。
宋团长说:“不不,林书记,顾宪打过保票的,说他一定行。”
林珺疼的厉害,挥挥手,赶紧往前走了。
她怕走多了要伤到半月板,把半夏喊了来给她当小拐杖儿,扶着回家属院,上楼。
累了一天,有个小闺女就是好。
半夏发现妈妈的膝盖居然磕破了,而她呢,正好前段时间上首都,看林珺处理盖膝盖的清淤和处理伤口,碘伏,酒精,棉花纱布,小丫头比妈妈还熟捻,边处理,还时不时给林珺的伤口上哈点气,嘴里不停的说:“妈妈忍一下喔,不疼不疼。”
凡事总有第一回。
这还是头一回,林珺让半夏做肌肉注射,当然,要从皮试讲起,再给她画屁屁针的注射范围。
行医,还有一点天份是,有些人打针,会让人特别疼,但有些人打针,人却感觉不到疼,中医把这个叫手法。
半夏头一回注射,还是给妈妈打针,也紧张的不行,但意外的是,她打针的手法特别好,林珺一点都没觉得疼。
注射完,看妈妈肩颈不舒服,半夏主动提出来,要帮妈妈做针灸。
正做着,突然家门哐的被人打开,先进来的是小宪,胡子已经刮掉了,面庞锭青,跟在后面的,是仿如狗腿子般的法典,一手提着小宪的笔记本电脑,一手端着他的大水杯。
单凭小宪的走路姿势和神色,林珺就敢判定他没有把握。
他就跟只困兽似的,进门,漫无目地的转了一圈儿,连半夏都仿佛没看到似的,转身又要出门。
这当然不行,于孩子来说,虚荣,急功冒进是最要不得的。
林珺顶着满脖子的针,赶在儿子出门前拦下了他,盯着他的眼睛说:“小宪,军区租了船,还是游艇,明天我们全家就要出海了,你的事儿,到底有没有把握”
小宪眼神躲闪,伸手拨林珺:“妈,你就放心吧,肯定可以。”
“你要去哪儿?”林珺问。
“去海边吧,到海边随便走走。”小宪说。
这家伙太随性,也太感性,而且太年青,有一腔热血,可他太冲动,但不会考虑后果。
但林珺是当妈的,她得把事情的严重性和利害关系讲给儿子听。
她说:“小宪,东海市有几十万军人,你承诺了的事,要是办不到,那几十万军人就会认为你是个不讲诚信的人,而且,目前部队做的战略部署,是建立在你能办成事的前提下的,你要办不成,耍的,可是整个海军部队。”
老娘一脸严肃,小宪也就不好再吹了。
看看表,他说:“妈,离窗口期还有30个小时呢,相信我,这30个小时内,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可万一办不到呢?”林珺反问。
小宪不是装的,而是他的性格,一直在逐步的完善,成型。
他在家,在父母面前是个傻子,可他性格里的刚决,果断和勇往无前,确实是一种英雄特质。
咬牙,他狰狞着眉头说:“妈,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我只会成功。”
半夏正在给针消毒,看妈妈堵着二哥不让出门,把针收回了针包里,过来说:“妈妈,不要跟二哥吵架呀。”
全家,不论谁说话声音大点,在她看来就是吵架。
又说:“二哥,你要想去海边,可以开妈妈的车哟。”说着,她把车钥匙递给了小宪。
女儿来拉偏架,林珺不好再说,只好放小宪出门。
法典眼里只有小宪,二哥出门,他随后跟着,给半夏挥挥手,俩人一起下楼了。
半夏其实还有一句,她想说,二哥,带我和二黑去海边吧,我们也想出去吹吹海风呢。
但二哥走得太急,半夏都没能说出口。
不过没关系啦,既然二哥不带她,她就在家给妈妈做针灸就好了。
……
怎么才能困住核潜艇,这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得了小宪。
只能是他自己想办法。
下楼,开上老娘的车,小宪一路跑到了海边,沿着海岸线开车跑着,法典一手水杯,一手拿把扇子,明明车里有空调,还要帮二哥打扇子。
就仿佛只要扇子打得够勤,核潜艇就一定能弄回来似的。
小宪开着车跑了一大圈儿,又把车停在上回黑歼机的地方,长时间的坐着。
在法典看来,他高深莫测,可他内心,慌的一批。
因为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想到很好的法子。
时间一分一秒,转夜,夜里12点了。
小宪解下表,在表上设了个倒计时,从现在开始,倒计时,他还有24个小时来想办法。
但是,他脑子都要想破了,还是想不到啊。
而这回,除了小宪,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启发他该如何拿下核潜艇的,依然是他可可爱爱的妹妹小半夏,和他的傻弟弟,顾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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