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发现文字缺失,关闭/转/码/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阅读 孟雪川点了点头, 道:“多谢师姐。”
傅其凇道:“大家都歇一会儿吧,困境本来也不用这么拼命,我那时候都没有修炼, 天天帮师父处理宗门事务, 连悟剑意的事都没多想。”
他又道:“你们知道不知道五洲瑶界秘境的事?下个月五洲瑶界就开了,届时我们可都要入境历练。”
听见五洲瑶界, 崔辛夷眸子微微闪了闪,她是知道五洲瑶界的一些事的。
傅其凇也顺便介绍起了五洲瑶界来。
仙盟司的天道碑五千年都没动静,更没有新的仙盟司盟主管理五洲秩序,五洲大部分的修炼资源都被众宗门和修真世家把握着。散修若想要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逆天改命, 成为大能,其实更多的办法就是进入秘境探险。
五洲瑶界便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秘境,每隔五十年, 瑶界便要开放一次,入口不定, 只有百岁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入。
瑶界一旦开了, 每年都有修士蜂拥而来, 想要在其中寻些机缘。瑶界中有许多五洲难寻的天材地宝, 但也暗藏着无数杀机。
入了瑶界, 虽一些世家宗门会特意派些修为高深的来带队, 但进了瑶界也会分开, 让人眼红的利益面前, 谁还管自己是哪门哪派的。里面能害死修士的,可不是秘境中守宝的灵兽和变异的魔植, 而是身边人的贪心, 杀人夺宝的事再多不过。
崔辛夷前世没有去过瑶界, 但她经历过这次瑶界,她还提前知道,这次瑶界会在中洲开放。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她恰巧从北洲游历到了中洲。但是她没进去,反而在瑶界秘境开启之前,在当地赚了不少灵石。
等修士出来的时候,她就高价收购了一批灵药。她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秘境可不是当时才筑基的自己能去的地方。
除此之外,话本里的瑶界秘境又是一个重要的情节,在瑶界秘境里,崔寒樱差点被困在里面出不去,是侯镜箔救了她。
瑶界秘境,也是二人的定情之地。
话本里说了,秘境直接受天道控制,崔寒樱用帝君给的密令传消息,也绝传不出去。若是人死在了秘境之中,便是神魂也会被困在秘境里,谁都找不出来。除非是等到了五十年一次瑶界秘境再开之时,但都过了五十年了,没有灵气仙器孕养,神魂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说起来,瑶界秘境也是个动手的好地方,世家宗门中有不少人进入秘境反而是为了寻仇。听说领队进秘境的,也是主要为了防止自相残杀这类的事出现。
想到这里,崔辛夷摩挲了一下手里的剑,忽而抬头,道:“师兄,这次是谁带队领我们去瑶界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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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门后,崔寒樱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纵使她过去冒领了崔辛夷洲主亲女的身份,但同门的师兄师姐们都待她极好。听说了她过去也是个孤儿,后来被北洲认了回去,满心以为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却不想到头来竟然是验亲出了错。
听说了她这般坎坷的命途,师兄师姐们都连连嗟叹,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叫她不必太过伤心自责。
三师姐心疼说:“小师妹这次回北洲,过得岂不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北洲洲主夫妇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对小师妹跟之前一样……”
她话说到这里,忽然被侯镜箔打断,他道:“师妹,不得妄议北洲洲主,小心祸从口出。”
三师姐瘪了瘪嘴,道:“我也是太心疼小师妹了。”
听见这话,侯镜箔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那副君子出尘的淡雅模样。
实则他心中一点儿都
不觉得崔寒樱是受了什么大的委屈。照崔寒樱说起自己的身世,她实际说不定就是个散修,她性子懒散,顶多修为好一些,但这辈子也绝不会有机会跟北洲洲主这样的大人物有什么交集。
虽然认错亲又让人一瞬间从云端跌到了泥底,被打回了原状确实足够让人崩溃。可北洲洲主夫妇也没有将崔寒樱从家里赶出去啊。
崔寒樱回来时身上穿的便装都是常人难得的面料,更不用提她能从北洲洲主府得到的其他好处。
光是一个洲主养女的身份,也能让旁人绝不敢看轻了她。
凭着这一场看似令人委屈、阴差阳错的事件,却能令崔寒樱直接实现了阶级跨越,从一个低贱的散修,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洲主女儿。
崔寒樱竟然还矫情地觉得是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话里话外敌视崔辛夷。
若轮到此事的是侯镜箔,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他早就去讨好北洲未来的主人崔辛夷,巴结着能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让自己的身份能进一步提高了。
侯镜箔眼下听崔寒樱在这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并不觉得她委屈,反倒还认为她是在向他炫耀,心里难免有些不甘嫉妒。
他一心修无情剑道,为的就是能改变自己的地位身份,反倒是有像崔寒樱这样的人,轻易就能得到旁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她还要犯蠢,不珍惜自己手里的东西。
虽上一次崔寒樱说错了话,引得赵潜渊大庭广众之下受罚,但赵潜渊本就心悦崔寒樱,又听了心上人这般凄惨的过往,已经心软了十分。
早早将来九渊之前,长兄嘱咐他要远离崔寒樱,交好崔辛夷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也很为崔寒樱打抱不平,倒是钟云,从始至终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侯镜箔听着他们在这里嚷嚷,越听越是心烦意乱,他面上还维持着大师兄的温文尔雅,只是道:“寒樱,你已经突破到了金丹中期,早些去藏经阁找些心法看吧。”
此话一出,崔寒樱略带希冀地看了侯镜箔一眼,道:“大师兄,寒樱不知什么样的心法合适,大师兄都已经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了,大师兄可否陪着寒樱同往?”
说这话时,少女眼睛明亮,面颊微红,声音柔柔,周身的奇异香气弥漫开来,一副令任何人都不忍拒绝的样子。
只是侯镜箔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退后了一步,笑道:“还是请其他师弟师妹来帮小师妹看看吧,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崔寒樱见他这副模样,咬了咬唇,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其他师兄师姐。
三师姐立即安慰道:“师妹不必难过,谁不知道大师兄是个大忙人,改日我们带你去看看心法。”
崔寒樱顿时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面上没有计较这样的事,心中却有些焦虑,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侯镜箔拒绝她了。他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她却不想再留在下界一日了。
宗门里已经有说她身世可怜的言论传了出来,近日她又突破到了金丹中期,九渊修士慕强,她的风评又发生了反转。
现在她的名声好不容易好了一些,这样的状况对她来说只能是好过,却是一点儿都比不上上界。
她必须得赶紧想法子攻略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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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辛夷已经泡在藏经阁几日了,她看了好些关于逍遥剑道悟剑意的书,都没找到什么头绪。
这日,她背靠著书架,将剑灵放了出来,问道。
“你说,我是不是个坏人?”
剑灵睡了许久,猝不及防被放出来,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弯。
“什么?坏人?”
崔辛夷淡淡道:“我在北洲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救下散修,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不管是出手整治兽潮,还是跟妖族谈判,我都是想有一个好名声,有足够的筹码和底气助推自己登上世子之位。”
剑灵还有些懵,它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你为什么不高兴啊?你明明是做的好事,得到名声和地位不是应该的吗?”
崔辛夷难得脸上露出了些迷茫的神色:“名声是结果是好事,可名声是目的就不一样了。”
剑灵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你帮的那些人好处都得到了,话本里说得好听,但我才不信这世上就没有完全不为名利的人。崔辛夷啊,旁人说你是圣母白莲在世,你不会真要那圣母白莲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吧?”
它在崔辛夷识海摇摇头:“不至于不至于。”
崔辛夷只是沉默着任由它说话,一言不发。
这时候,崔辛夷的耳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将手里看完的书放回了书架上。声音越来越近,她转身一看,竟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崔寒樱。
女子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身旁站着几个常毓道君门下的师兄师姐,那些师兄师姐不断给她介绍心法,崔寒樱不时点点头,显得很是认真。
这时候,崔寒樱突然瞧见了书架之间的崔辛夷。
少女身姿修长,纤细白皙的手指尚停留在书架的一本书上,便侧头向他们这一行人看了过去。
崔寒樱身旁的师兄师姐都是站在崔寒樱那一边的,此时见着了让他们的小师妹受委屈的人,一时间都停了步子,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崔辛夷见着这样的阵仗,挑了挑眉,先出声道:“寒樱师妹?”
崔寒樱的修为又提高到了一个小境界,明面上是超过了崔辛夷,成为了他们那一辈的第一人,而崔辛夷却被传言说是遇到了困境,恐怕又要像她的大师兄那样在金丹期耽误几十年。
崔辛夷自然是知道这些消息的,不过她向来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困境是事实,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虽然面上两人的关系都闹得不好了,但毕竟身旁有师兄师姐,崔辛夷又已经主动叫她,她总不能不理睬,那样未免也显得太过于小家子气。
她向崔辛夷行了个平辈礼,道了一声“辛夷师姐”。
崔辛夷没想要搭理崔寒樱的这些师兄师姐,他们看她的目光不善,也并没有同她问好的意思。尤其是里面的赵潜渊,一张脸绷着,看上去对崔辛夷很是看不惯。
崔辛夷淡淡想,兴许世子宴那日,这厮也定是被他兄长压着向她敬酒的了。
这般打过招呼,两波人就此别过。
崔辛夷一手挟着一本书,与崔寒樱擦身而过的时候,涌动的气流带来了一股熟悉的异香。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开口道:“寒樱师妹等一下。”
崔寒樱停下脚步,不解向她看去,崔辛夷盈盈笑道:“师妹的衣角脏了。”
崔寒樱闻此,连忙低头往自己雪白的衣服上瞧,可瞧了半天,都没看出来哪里染上了灰。
赵潜渊随手帮崔寒樱施了一个净尘诀,他皱眉道:“师妹干干净净的,哪里染上了什么尘土。崔辛夷,你可别乱说。”
少女收回了垂在一边的手,两手合抱着一本书,歉意笑了笑,道:“对不住,兴许真是辛夷看错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
了解崔辛夷的崔寒樱和赵潜渊等人皆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未曾多想些什么。
几
人又恢复了之前说说笑笑的状态,一同找到了心法,往藏经阁外面走去。
此时九渊是烈日炎炎的夏季,蝉鸣声不止,热气熏腾,若少用了一点儿灵力去暑气,都让人难受得紧。
常毓道君三弟子最是讨厌这样的天气,她用了许多灵力,覆盖在周身降温。她走在了小师妹的身边,被这暑气一蒸,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眼里猛地一花,又忽然很快恢复正常,快得像是错觉一样。
可是这样的错觉过后,她的灵台却陡然一清,像是过去眼前一直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太真切周围的景象,现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楚楚。
但她却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直到身旁的小师妹突然叫了她一声,悄悄传音给她,想让她帮着打听大师兄今日在忙着什么。
往日这样的事情她都是满口答应,尤其央求她的还是她最喜欢的小师妹。可如今不知怎的,她猛地意识到,大师兄并不喜欢旁人泄露他的私事,她也不是一个毫无原则的人啊。
那往日,她怎么什么都答应小师妹了?
她转头看着崔寒樱,瞧着崔寒樱面若芙蓉的一张脸,不知为何,往日对她的喜爱之情瞬间像落潮一样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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