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荷今天就穿了一件短袖,外面穿着自己的秋季校服,南方的凤尘郡的夜晚有些燥热,所以他便解开了长袖的拉链,显得更有一种现代的感觉。
毕竟这种有拉链的衣服,这群下面的青年见都没见过,所以他们便又以为这是谢荷的潮流服饰了。
“谢荷!谢荷!谢荷!”下面的人群看见那在灯火之中,显得尤为单薄的人影,齐声喊道。
谢荷看着站在台后的黄逸问道:“有没有扩大声音的玩意?我没有修为啊,声音太小了。”
“啊?阁主你没有修为,那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您是怎么整出来了?”
“一定要有修为,才能有这些玩意嘛?”谢荷看着黄逸,翻了个白眼说道。
“好像是的诶。”黄逸这才有些迷糊地答道。
当然指望她去找东西,谢荷一点心思都不抱,等到她找到了,自己早就已经社死成功了。
于是在黄逸刚准备去找东西的时候,云通就已经把东西递到了谢荷手中,并平静说道:“哥,这是灵气扩声器,里面有储存的灵气。”
“行,小子,长大了。”谢荷看着云通这样子,也是笑着说道。
这还是他在魏十七离开后,第一次对着云通微笑。
谢荷将扩声器放在嘴边,随后就开始了这次属于自己的演讲。
“首先,请所有人安静下来,认真听我说话,好吗?”
谢荷说道,于是瞬间,整个广场就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愧是异界,就这个样子,居然没有个刺头出来闹事,真是奇事啊。
谢荷心里暗暗想到,但是嘴上还是不断在说着的。
“我辈青年,乃是家族的新一代与希望,往上说,也是民族的,国家的,而我们要做的,不是一味遵从前人的想法,平凡地活着,也许有时候,我们需要平凡,但有时候,我们也需要创新。”
“就像现在,我们已然需要创新,需要去打破原有的想法。朝廷他远大吗?不远大,也不过就是被宗门压制着罢了。”
“朝廷上的人生来就如此吗?也不是,不过就是他那不知道多少辈的老爷子给他打了个江山,他自己坐上去,心安理得,该怎么样滋润,还是怎么样滋润!”
心里暗暗给莫如秋说了声对不起后,谢荷依旧进行这演讲。
“既然朝廷不是那样的可怕,那宗门呢?他们压制着朝廷,能掌控朝廷,那么他们强大吗?也不强大!”
“他们也不过就是在国家的土壤之中,从我们广大人民中汲取着养分,生长着,但是呢,他们做的是什么事?”
“若要说无恶不作,也许宗门中最为高贵的那群人不屑做,但是他们管理之下的人呢?又是什么样子的?”
谢荷说道这里,他已然是回忆起了这两年在灵心府里,在皇宫中偶尔翻看那些文件的时候,每一封奏折之上,都写满了字,上面都是宗门子弟的作为。
而这些文件,几乎堆满了整个书桌,甚至还有的,不是多么严重的东西,都被徐向天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
因为徐向天不想给朝廷惹事,而且那么多,哪怕是穷凶恶极的,也都处理不了多少。
“他们打着为至道而赴继的幌子,在这凡间,对无数的百姓做了多少事情?”
“重税,还有永无休止的摇役,对平凡人的羞辱,还有呢?没有人反抗,为什么?”
“因为他们还有神师!神师说着,说什么花钱免灾,苦尽甘来。还有那些宗族,旁支如同狗一般活着,只给那寥寥几个主支提供着最优良的生活!”
“一声鸡啼,让那些人们,看见多少再也醒不过来的人?看不清了!文书上写着,千里荒芜,庄稼无收,乡村千里人食人。这个时候,宗门呢?他们没有出现,就算出现,也不过是到每家去,抢走最后一分钱!”
“表面的繁荣还会有多久?”
“也许我们不知道,但我们想要改变这一切,不仅要我们,更需要无数的人,人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不过就是有的人,想要无尽的繁华富贵罢了!”
“取一把火,烧去腐烂的死树,这样,才会有最后的一分生机,而不是再继续让另一棵树,汲取营养,最后又变成同样的样子!”
谢荷说到这里,才彻底结束了此次演讲。
而台下的人仿佛听呆了,他们看不见这样的世界,生活在城里,即便再底层,但是在江南这样的地方,也依旧不至于像谢荷口中所说的那般凄惨。
而谢荷也没有见过那样的世界,也不过是看了无数奏折的描述之后,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些世界的人们、官员已然麻木,仿佛已然见怪不怪,将这些事情,化作一个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文字,书写到纸张之上,递交到上面去。
但是读奏折的人,却因此感到胆战心惊,也为这些无人问津的事情与世界感到无奈与惋惜。
“今天要讲的就这些,你们要记住,如果能够自给自足,那就最好去看的更远,而且不要禁锢住自己的思想,所以要有自己的想法,用新的方法,彻底解决这一切。”
谢荷说完,便一个人离开了,跟着云通一起回到了屋里。
“阁主说的,似乎确实很有道理啊,能够像我们这样活着的人,其实也并不多,更多人也不过是在水深火热之中罢了。”
“对啊对啊,而且我们还有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怎么才会有呢?”
“可能要质疑别人吧。”
谢荷的讲话,对这群青年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们开始发现,自己过去仿佛白活了一般。
没有自己的想法,等到以后,也不过是在父母的指导之下,干着他们的工作,在他们的指导之下,随便找一个没见过的异性,拜堂结婚,平静地活,平静地去,仿佛没有任何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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