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长时间,京城要高价收头发的消息就传开了,但是他们只收牛头寨的。
货郎甲开口道:“1000块钱买头发,这京城来的不会是个傻子吧。”
“那也不一定,可能有钱人是个秃头也不一定。”
货郎乙整理着两旦货物,明天他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走一路换一路,吃百家饭,睡百家床。
风餐露宿,忍饥挨饿,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有的人得病了或者遇到意外了,死在外面的也多的是。
“你说牛头寨的头发跟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老王家兄弟三个年年都去牛头寨,要不我们去看看?”
货郎甲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他就惦记那一千块钱,桥头的赌坊开了,他的手就痒了。
“都是头发能有什么不同,再说了王家老大不是走了两三年了吗?现在就兄弟两个了。”
他们口中的王家,就是当年去牛头寨的那三个货郎。
货郎甲心里打起了主意,头发都一样就最好了,那随便拿一些过去应该没有会认识吧。
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已经有大胆的拿着头发去宾馆了。
门从外面被敲响,经过允许,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跟方青刚他爸年纪差不多。
为了掩人耳目,肖林乔装打扮了一下,刘小兰也躲到了旁边。
他们刚才去过方青刚家,方父对他们印象不好,肯定会从中作梗。
男人递给他一包头发,开口道:“领导,你看看,这就是牛头寨的头发,保存的好着呢。”
肖林拿出来看了看,摇摇头,没有讲话将人请了出去。
后面一连几个都被赶出去了。
肖林问道:“都不是吗?”
“不是,来过我们村的,我都见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孩子们就喜欢看货郎拿的东西。
货郎一来他们肯定会跑出去看的,刘小兰认人还是可以的。
罢了又开口道:“要是真按方青刚说的,那来我们村的肯定是亲兄弟,他们长的很像,口音也一样。”
三兄弟算是一个线索。
原来他们只是放出去一个消息,等货郎上门之后由刘小兰辨认长相。
什么头发,那就是唬人的!
但是牛头寨是他们故意说的,方青刚已经带人秘密调查了。
真的带走刘珍珠的货郎听见专门要牛头寨的头发,肯定不敢轻易出来。
一直按兵不动的也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刘小兰一定能认出来。
1000块钱足以让人心动,来的货郎一波又一波的被赶了出去。
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去抢那些去过牛头寨的货郎,也会被方青刚他们发现。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给方青刚他爸,可以给小混混,反正这些人没事干,整天走街串巷正好为她所用。
肖林第一次觉得有人这么聪明,几乎和他一样聪明。
天慢慢黑了,津南市的灯都亮起来了,果然有电的地方就是方便,灯火通明的很漂亮。
晚饭时间,他们三个坐在国营饭店里面吃饭,荷叶鸡发出阵阵香味儿。
方青刚开口道:“据我观察,好多人都没动呢,你们别小看这些货郎,他们都是有组织的。”
有组织的比较难办,大家拧成一股绳。
但有组织的也好办,找到领头的那个就可以了。
刘小兰开口道:“没关系,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下次她还来,她是不会那么快就放弃的。
肖林开口道:“我倒是有一些发现,我听见好几个人都骂老王,老王是什么人啊。”
他把那些假冒的人赶出去之后,有好几个人,在门口骂老王不是个东西,有钱不赚。
“老王?那范围可就广了,我们这儿有好几个老王。”方青刚若有所思。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刘小兰暂时不打算为这件事费心了,费心也没用。
方青刚受宠若惊,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他身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腿干什么都是累赘。”关键是他哪儿也去不了,出了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他会饿死、冻死、或者被人打死。
刘小兰开口道:“少条腿而已,干嘛这么沮丧,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差吗?过几年就好了,遍地捡钱。”
到处是商机,遍地都是钱。
方青刚没在意,他以为刘小兰是安慰他的,叹口气开口道:“我这样的废人,有钱捡也没命花,就这样也挺好。”
刘小兰没接话,她又不是给人洗脑的,其实她是想等自己的生意做大了,找几个信的过的人帮忙。
她朋友不多,就周凤霞一个。
那不得从肖林身上下手啊,这方青刚虽然愚蠢,但是忠心啊。
这样的人好。
等她在京城稳定了,她就得多找几个人。
此刻刘珍珠确实不在津南市,她正在来津南市的火车上。
和她的丈夫孩子,自从她跟来了之后,他们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原因很简单,她丈夫王大怕别人发现她的身份。
王大就是货郎甲口中王家三兄弟中的老大,他已经不干货郎好几年了。
前几年以投奔亲戚为名,在其他地方生活了几年,除了他的两个弟弟王二和王三其他人都不知道,刘珍珠的事情。
他太谨慎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媳妇儿就没了。
时间久了,大家就不太在意了,现在孩子也两个了,他感觉刘珍珠也是死心塌地很着他了。
所以他回来了,他爸妈和两个弟弟都在津南,他迟早要回来的。
……
吃完饭,回到宾馆,刘小兰开口道:“你呢,出去做任务有没有受伤?”
从之前的聊天中,她大概能了解到他们的任务都是不简单的。
方青刚腿没了,还有人已经死了,那他呢?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肖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应该说刘珍珠的事情吗?
他揭开衣服,露出结实的腹肌,肚子上、后背上都是伤口。
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刘小兰用指腹轻轻抚摸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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