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四周的声音仿佛被屏蔽了,安静的世界里,只剩下令恬心跳如擂鼓,咚咚咚,震耳欲聋。
傅沉砚微微偏头,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吮咬。
他的气息灼热,拂在她的唇边,化为一阵阵热浪,令恬的肌肤像被温火炙烤,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傅沉砚稍稍松开她的唇瓣,濡湿的舌尖从她的唇缝间不紧不慢地扫过,似乎是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想要往里探入,与她有更深的纠缠。
令恬无疑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期待过他这样吻她,可事到临头,在他气息的侵占下,她却紧张得无所适从。
傅沉砚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舌尖企图撬开她的唇缝,她身体一僵,怀里的那一大桶爆米花没有抱稳,整桶打翻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令恬一个激灵,推开傅沉砚。
这边发出的动静有点大,周围几对正在接吻的情侣被打断,循声看过来。
面对那几道直射过来目光,令恬的脸上烧得一塌糊涂,很抱歉地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前排的男生扭头见令恬长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马上被旁边的女朋友把他的脸掰回去。
“看什么看啊!人家男朋友比你帅一万倍,我怎么不看他!”
“宝宝,别生气,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男生一边哄着一边吻过去,女生却是真的生气了,用力推开他,拿起包包就走,男生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令恬觉得很尴尬,脸上热辣辣的。
桶里的爆米花洒出来了一大半,两人座位面前一片狼藉。
“没事,散场后让工作人员来清理一下。”傅沉砚握住令恬的手,低声安抚,“别紧张。”
“我自己清理吧。”令恬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蹲下来,用纸巾把地上的爆米花一颗颗捡回桶里。
既是担心散场时,其他人经过会不小心踩到,也是借机缓解一下尴尬。
傅沉砚跟着蹲下来,抓住她的手腕,“我来,你坐好。”
令恬抬眸,即使是在幽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他唇上那一抹暧昧的红,回想到他刚才含着她的唇瓣反复厮磨,还想……
令恬耳根一热,连忙抽出另一张纸巾,轻轻地擦过他的唇。
她小声说:“一起捡吧,这样快一点。”
傅沉砚没有异议,满地的爆米花两人很快就捡干净了。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令恬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但这部电影错过太多的剧情,她已经没什么兴致再继续往下看了。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低声问:“走吗?”
“嗯。”令恬点头,眉眼轻轻地弯起,像月牙儿。
她什么都还没说,他就能感知到她在想什么,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在回兰庭的路上,令恬把头靠在傅沉砚的肩上,想到看电影时那个把女朋友气跑的男生,忍不住说:“老公,是不是很多男人都挺花心的,见异思迁。”
令文森和宋书婉的恩爱,让她一直相信这个世上有从一而终的爱情,有长长久久的婚姻。
但似乎专一并不是感情的常态,三心二意才是。
她从小到大,经常会听到许多关于背叛的事。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什么都唾手可得,主动投怀送抱的太多,能抵挡住诱惑的少之又少……
司沁的父亲最近也被发现出轨了,还有傅沉砚的父亲,当年是与自己的秘书有染,才有了傅沉砚这个私生子。
听说,傅柏元现在依旧情人不断,而自从傅清黎离世后,赵月姿似乎心也死了,只要傅柏元别太过分,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令恬坐直身体,看着傅沉砚,语气笃定地补了一句:“当然,老公你肯定是例外。”
傅沉砚对上她的眼神,默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挺花心的。”
空气突然安静。
令恬愣住,脸上掠过一丝茫然无措的神色,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唇瓣颤了颤:“你……”
“因为你的每个样子,”傅沉砚截断她的话,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眼眸深深,“我都好喜欢。”
令恬再次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眼底一点点漾开笑意,突然凑过去,张嘴就在男人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她没舍得用力,连一点牙印都没有留下,傅沉砚的喉结却滚了滚,眸中隐隐涌起一抹暗色。
“差点要被你气哭了。”令恬杏眼圆圆地看着他,微微嘟唇,语气娇嗔,“老公,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说话。”
傅沉砚温声:“好。”
令恬把手伸向他的脖颈,指尖从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划过,轻声问:“疼不疼呀?”
“有点。”傅沉砚大手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碰,“别动了。”
令恬震惊:“真的?我咬的时候都没敢用一点力……”
傅沉砚微微颔首:“真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令恬连忙凑近他,“老公,我给你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
她趴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往他的脖颈上吹气。
气流拂过,肌肤上瞬间滋生出一片麻意,像无数细小的电流窜向每一处,傅沉砚把她搂进怀里,嗓音哑了一分:“没用。”
令恬小声:“那怎么办?”
傅沉砚目光落在她纤长的脖颈上,白皙细嫩,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的眸色微微暗沉,说:“让我咬回来。”
这是要以牙还牙?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令恬乖乖地把头发全部拨到另一边,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她闭上眼睛:“你……轻点,我怕疼。”
傅沉砚伸手按下隔板的按键,车子中央的隔板缓缓升起,正在开车的司机心无旁骛地扶稳方向盘,目视前方。
令恬感觉到男人的荷尔蒙逼近,湿热的气息就洒在她颈间的肌肤上,像蚂蚁爬过,又痒又麻。
淡淡的雪松香气缠上鼻尖,她眼睫微颤,忍住想要缩肩膀的冲动,轻声催促:“老公,你快点嘛。”
这样有点折磨人。
男人的气息却来到她的耳畔,嗓音低哑:“甜甜,你好香。”
令恬睁开眼,男人的一张俊脸近在咫尺。
对上他有些幽暗的眼神,令恬脸颊涨红,小声问:“你还要不要咬——啊!”
话音未落,傅沉砚就低头咬上了她的脖颈。
令恬瞬间眼眸微睁,脑子里炸开一片烟花,麻栗感从被咬的地方扩散,让她忍不住轻轻叫出声。
她本能地躲开傅沉砚,缩起肩膀往后座的角落里退,后背抵到车门,像在林中受惊的小鹿,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点不安。
他刚才其实并没有用力,但在他的唇贴上她的颈脖,牙齿微微陷入她的肌肤时,令恬觉得自己像极了被大灰狼叼住的小白兔,可怜又无助,可能下一秒就要被他吃掉。
看着她这副模样,傅沉砚低低地笑了一下:“又不是真的要吃你,怕什么?”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搂进自己怀里:“胆子这么小?”
令恬心神稳定下来,逞强说:“我才不怕。”
“是吗。”傅沉砚的指尖划过她的颈脖,“那再让我咬一次,嗯?”
令恬微微一僵,摇头:“我咬你一次,你咬我一次,已经扯平了。”
傅沉砚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醇:“有来有往,我不介意你多咬我几次。”
令恬怔住,咬脖子这种事情也要有来有往的吗?他们好像又不是吸血鬼!
傅沉砚轻轻地笑了,替她把落在腮边的一缕发丝温柔地拢到她耳后,不再逗她。
-
迈巴赫驶入兰庭地下停车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秦姨睡了,客厅留着灯。
两人走进客厅,令恬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抬眸看着他,嗓音轻软:“老公,我有点渴。”
她想喝水从不来不用自己去倒。
傅沉砚刚脱下西装外套,闻言动作微顿,说:“等一下。”
他把外套丢在沙发上,走进厨房里,过了两分钟,拿着一杯温水出来,递给令恬。
令恬接过,唇边绽出甜甜的小梨涡:“谢谢老公。”
傅沉砚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
令恬转眸看他:“老公,你渴不渴?”
“嗯,有点。”傅沉砚从她手里拿过水杯,杯沿上有一点她留下的口红印,他并不介意,就着她喝水的位置,把剩下的小半杯水喝完。
令恬见状欲言又止,脸上忽然有点热。
傅沉砚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拉着她的手起身:“你明天是不是有课?该去休息了。”
“嗯,早上八点的课。”令恬轻轻叹气,“好早呀,不想起那么早。”
从这边去她学校,二十分钟车程,算上洗漱,吃早餐的时间,意味着她明早至少七点就得起床。
傅沉砚看了她一眼:“别睡懒觉,我明早可以送你去学校。”
“那太好了!”令恬眼睛一亮,她最喜欢和老公一起相处了,哪怕只有二十分钟。
走到楼梯口前,令恬站住,向傅沉砚伸出两只手,语调软软地撒娇:“老公,抱我上楼。”
傅沉砚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令恬体重不过百,他抱着她上楼,依然轻轻松松,大气不喘。
走进她房里,俯身将她放在床上,他顺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令恬瞥见放在床头的那本相册,又想起了什么,她轻声说:“老公。”
傅沉砚:“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叫我……”令恬脸颊微微泛粉,有点羞,“叫我那个……”
傅沉砚面色不动地看着她:“哪个?”
令恬咬了咬唇,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床头的相册,那一页聊天记录被她放了书签,一翻就是。
她拉着傅沉砚坐下,把相册摊开在他的大腿上,“你看。”
傅沉砚在视线那页聊天记录上扫了几秒,漫不经心地问:“看什么?”
令恬看了看他,心里忽然有点委屈。
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老婆”那两个字?
明明在电影院里他们还心有灵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听他叫她老婆?
令恬的目光定焦在那两个字上,伸手就要指给傅沉砚看,这时,傅沉砚却伸手搂住她的腰,嗓音温柔:“我老婆到底想要我看什么,嗯?”
令恬指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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