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在锁孔中转了最后一圈,门缓缓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只见燕火将谭从南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正对着带着窗户的那扇窗举起了自己的手。
一团火元素突然包裹了燕火的整只手,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团火元素逐渐变得凝实,变成了真正的火焰。
“砰——!”巨大的火焰从他的手中喷涌而出,朝着墙壁轰去,在墙壁之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因为爆炸而出现的巨大灰尘,几乎在一瞬间,将黑衣人的视线遮蔽,爆炸声由于过于近,让黑衣人的耳朵甚至出现了耳鸣。
过了一会儿,他这才反应过来,冲到窟窿前面进行检查,只见燕火和谭从南二人跳下房间,向着下面义无反顾的跳去,下面是一个不小的石头平台,这里鲜少有人踏足,且靠近水源,所以长出了厚厚的青苔,燕火轻巧的落在上面,几乎是安全找地。
燕火看向之前自己跳下的地方,牢房在二楼不高,楼上的黑衣人不知为何双眼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情,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如此行事。
燕火顿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周遭密密麻麻的传来一股杀气,随着他们的跳落,之前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走了出来,他们个个都拿着武器,将二人围堵在中央。
燕火的视线投向唯一有可能进行逃跑的河水,身处于自己肩上谭从南也挣扎着往前方投去视线。
“不好!河里也藏着人!”谭从南这一提醒让燕火的目光在河中仔细看去,果然发现有几处河中颜色过于暗沉,且对应的上面正在冒出泡泡。
燕火沉着脸,之前牢房之中过于简陋的防守果然有问题,南宫角再说完那句话之后,竟然让所有黑衣人都撤出牢房,这显然不符合常理,然而他就是那样做了。
等到他们制定完计划,突围出去之时,南宫角已经安排好黑衣人守在他们会出逃的各个角落,来一手瓮中捉鳖。
现如今他们被重重包围,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谭从南挣扎着想要从燕火的肩膀上下来,却被燕火死死的抓住。
“不要管我了,我这副身体是会拖累你们的,你完全可以自个儿跳进水里,并且甩掉那些人,你可是魔法人偶,对于水性绝对比人类好。”谭从南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话,试图劝阻燕火想要救他的心。
“真是感人,没想到我还可以看到这样的戏码,这也不枉我放了个破绽,你们很不错,在天黑之前就逃了出来。”南宫角在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包围圈,他一头绿发在夕阳之下格外的惹眼,他比其他黑衣人矮一头的身高也格外的显眼。
“我是火属性的魔法人偶,水性并不佳。人类。”燕火慢条斯理的的看向南宫角,在谭从南的耳边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让谭从南心冷了半截。
南宫角此人一生追逐权利,但他还有个特别的爱好,其中最爱的就是折磨他人的现场,对于他来说,折磨不仅仅是要给予人绝望,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在给予一定希望之后,他人所露出的绝望。
他之所以给了这些人逃跑的条件,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早早的派了人蹲守在每一个他们能逃走的通道,就是为了这一刻。
南宫角看着燕火肩膀上的谭从南所露出的绝望神情,心情大悦,他笑道:“我倒是不建议放你们再挣扎一会,毕竟我想你们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乐子。”
燕火冷漠的一口回绝,道:“不了,我们不需要。”
“对了,那个小姑娘去哪了?看来你们是想要靠她来翻盘了。”南宫角意识到了风徇的不见,但是他的神色依旧自如,根本不畏惧一个单独离开的小姑娘。
“让我猜猜是不是还留在那个牢房里面?故意给我们一种离开的错觉,等抓回去你们之后,她再慢悠悠的出来,趁着我们的松懈逃走。”南宫角笑道。
燕火眯起眼睛,他们之前的确讨论过这个计划,但由于风徇并不善于隐藏自己,更何况自己并不新人风徇有如此厉害的心态,所以放弃了这个计划。
看着南宫角笑着欣赏着燕火的神情,这让燕火无比的反感,他不喜欢眼前这个人类□□裸的看着自己的神情,就让他少有的出现一种烦躁的感觉,但所幸他的情感并不强烈,所以情感波动很快就消失了。
燕火轻声咳嗽了两声,突然冷静的说道:“你离开之前,特意强调过只有那一个窗子可以通向外面的吧?”
“对,我是这么说过。”南宫角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你这么做有一种独特的违和感,首先,你特意清空了所有人,就好像故意想让我们逃出去一样,然而,在最后你却说出了这种奇怪的话,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些指引,果然,我们在牢房里面找到了一个通风口。”
南宫角投向赞许的目光,道:“所以你们让那个小姑娘只身前往了通风口嘛,不错的判断,它的确能通往一个出口。”
“我想那一定不是个什么好的出口,而且你也不可能想不到这个程度,想不到我们会解出来,并通过通风口出去。”燕火缓缓的分析道。
“是的,看来你们已经猜到了,通风口并不通往地面,又或者是下水道,它通往的是楼顶,而上面围满了人,也就是说,那个小姑娘她也根本逃不掉。”南宫角朝着上方看去,一个蓝头发的女孩背对着站在楼顶上,脚步还在往后退,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看啊,她如果落下来正好下面是你们,如果她砸在你们的身上,柔软的身躯将成为她的垫背,她恐怕还能活下来,然后被我抓住,再次,经受这样的折磨,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南宫角不经惋惜的说道,然而,嘴上的笑容却一刻也没有停过。
燕火也跟着抬头看了上去,这栋楼有六层楼高,而风徇的身前围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与他们的处境无一不同,大家几乎都被逼上了死路。
风徇紧张的看着前方的黑衣人,她的腿因为惊吓而发抖,退后的脚也跟着判断不稳,她缓缓向后退去,一只脚往后退之时差点落入虚空之中,风徇赶紧收回脚,试图维持身体不太妙的平衡性,她在屋顶的边缘摇摇晃晃,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其中一个黑衣人抢先走在最前面,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鞭子,在地上反复的扬出灰尘,被他鞭打过的地面,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痕,再靠近一点,风徇马上就要被鞭子打中。
似乎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又似乎是死亡的威胁,已经让风徇失去了理智,风徇的脚突然抽了一下,失去平衡性的向后面倒去,以垂直下落的姿态砸向燕火和谭从南所在地。
南宫角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咧开嘴巴,这无疑是他最想要看到的场景。
风徇一刻不停的往下落去,但是南宫角却发现她的神情一定都不恐惧,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色也异常的平静。
面对死亡,很多人经常吓得尿裤子,在死亡的前夕甚至会剧烈的挣扎,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露出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她的神情淡然自若,甚至在快要接近二人之时勾起了一丝笑容。
南宫角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拿出鞭子抽向风徇,就在鞭子快要靠近风徇的那一刻,风徇竟是躲开了,一次不行,或许是意外,可当再一次用鞭子抽向风徇,风徇在风中陡然的转换方向,让南宫角顿时明白了过来。
可当南宫角明白过来之时已经完了,风徇借由垂直下落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在瞬间接近了燕火,燕火向她伸出手来。
二人紧紧的握住了双手,只见原本垂直下落的风徇突然强行转变方向,带着二人朝着河上的天空飞去,他们飞快的升起,并快速远离了那座大楼。
风徇大口的的喘着气,带着谴责的看着下面悠闲自在的燕火,大声嚷嚷道:“喂,你怎么这么重?”
“我可是被设定成和普通人类一模一样,如果我的身份不与他人说,恐怕没人会知道,所以我的体重这么重是正常的。”燕火不急不慢的说道,他仔细的抱紧谭从南,不让他从这种情况下摔出去。
其实,单单是个有意识的燕火,风徇并不会如此吃力,毕竟燕火并不比常人,对于融入风中这件事接受的很快,主要是谭从南意识不清,很难让其配合风徇。
风徇有些苦恼的看着下面的二位,思绪不禁回到了几分钟前。
十分钟前,风徇绝望的看着自己还没打开的牢门,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脏的脏话痛骂燕火。
可眼前这个人却不紧不慢的将谭从南放了下来,等到风徇听到外面紧迫的声音,不得不绝望停下说话时,他指了指风徇的身后。
“之前你一直盯着前面,你没发现,就算你的后面有个石头不太对,那是个铁块,我已经把它弄开,你从那里出去,如果我们猜的没错,那肯定会通往屋顶,届时你就可以用第三条路带我们出去。”燕火笃定的说道,在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下带着谭从南走向了一边的墙壁。
风徇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特别不愿意相信燕火,但是从风徇告诉他自己的天赋之后,燕火丝毫不怀疑,并坚信她会带着他们逃走,这让风徇不自觉的产生了一股暖意,义无反顾的钻进了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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