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解决三桩大事,松懈下来后方晟顿时觉得非常累,勉强坐着继续批阅文件却呵欠连天,眼皮直往下粘,的确支撑不下去了。
唉,色是蚀骨刀啊,两天一晚连续八场战斗简直把他打垮。
齐垚去档案室查资料,方晟遂在大丁的护送下回宿舍。夜风习习,外面飘起了小雨,整个市委大院寂静无声。
“大丁,你觉得当市长好不好?”走了一段路方晟突发奇想问。
“好,也不好。”
“好处不用说了,你都看到;不好在哪里?”
大丁道:“不能象咱老百姓一样舒舒服服活着,开不完的会、批不完的文件,聊天、吃饭都是工作,随时紧绷得要战斗,好像咱们过去的工作。”
提到过去,方晟饶有兴趣问:“以你和小丁的身手,跟鱼小婷较量的话如何?”
大丁谨慎地说:“分属不同类别,没法比。”
“不比业务能力,就谈单纯的打架。”
大丁笑笑:“打不起来,她是少校,我和小丁见了要立正敬礼的。”
挑拨离间失败。
进了宿舍草草冲个澡,每晚必看的小说扔到一边,直接蒙起被子呼呼大睡。这一觉睡得安心,也格外香甜,睡到半夜不知为何突然醒来,摸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多。
从晚上九点多睡到现在已有五个小时了。
方晟惬意地翻过身准备继续睡,却见床边站着个黑影,惊得差点按枕边警报,旋即又冷静下来,轻声问:
“小婷?”
黑影轻笑,掀掉披的浴袍小鱼般游入被窝,竟是身无寸缕,如往昔般冰冷丝滑,搂在怀里倍觉心安。
“什么时候进来的?最近躲在哪儿?能安顿下来吗?”方晟一迭声问。
“睡吧,明天再说。”
也是,深更半夜聊天严重影响睡眠,鱼小婷在外面奔波太久,想必疲倦不堪。
方晟将她拥在怀里,却发现微妙的肢体语言显示她所说的“睡吧”并非指睡眠,迎合的姿态、濡湿的青草地还有难得急促的喘息,证明鱼小婷终究不是金刚女汉子,而是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却禁锢已久的少妇……
这一战,其实方晟后劲不足,顶多发挥平时六成功力,饶是如此鱼小婷似久旱逢甘霖,整个过程出了两阵汗,全身完全松驰开来,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清晨,方晟象平时一样醒来,微微动了一下鱼小婷便睁开眼,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累吗?再睡会儿吧。”
听出这句话大有问题——鱼小婷知道他的实力,一夜两三回合不在话下!方晟立即道:“什么意思,为啥这么问?”
鱼小婷双臂枕在脑后,舒展修长的胴体,悠悠道:“上周四晚本想跑徐璃那儿聊聊,不料你出现了……”
方晟大汗:“然后夜里你……你一直在旁边?”再联想接下来与樊红雨闹别扭以及连战七场的好戏,更是暴汗!
果然鱼小婷接着说:“我就想啊根据你的癖好再玩次双飞,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小区里有人监视,一看居然是樊红雨,料想第二天肯定有情况,为保存体力应付突发状况,就忍住了;后来发生的事不用说了吧,要说你俩可真够厉害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这么疯,大有……大有……”
“大有咱俩在江业的疯狂劲儿。”方晟道。
鱼小婷想了想不禁卟哧笑了起来。
那是她设计把方晟灌醉后,让他稀里糊涂占有了自己的处女身。醒来后方晟一不做二不休,两天战了五轮,导致周一早上上班时两腿发软,上楼梯不小心踏空半步差点摔下台阶。
“你不知道的是,那天我回工地也躺了两天,工人们都以为我生病了。”鱼小婷吃吃笑道。
“啊,你也吃不消啊。”
“初经人事嘛,后来就适应了。”
方晟这才明白过来,恼怒道:“你明知我累成那样,昨晚还……分明是捉弄我!”
鱼小婷摇摇头俏脸生霞:“换了你连看六七个顶级片,能忍得住?当时没把樊红雨弄昏,亲自下场操练已经很不错了。”
“嘿嘿嘿,想必是泉水横流,水花四溅啰。”方晟奸笑道。
“樊红雨果真厉害,唉,模样正身材特棒,那丰满的程度让人自惭形秽,偏偏功夫又好……要说她比徐璃好不止一个等级,怎么你就喜欢钻徐璃那儿?连我都奇怪了。”
这就是鱼小婷让方晟有安全感且几乎无话不说的原因。
换其他女人,例如赵尧尧提到白翎,白翎提到鱼小婷,樊红雨提到徐璃等等,都难免有几分酸意。
唯有鱼小婷差不多掌握方晟所有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女人,讨论她们当中每一个时都能持不偏不倚立场,有一说一,绝无攻击或夸张成份。
因为她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心甘情愿做方晟幕后的小女人,既不争宠,也对婚姻等问题有非份之想。
象徐璃、樊红雨总想着排第三位,在鱼小婷看来很可笑,甚至,她觉得所谓爱情都很可笑。献身给方晟,隐含着“奉旨出轨”的意味;之后发展到偷偷生下越越,并演变成世纪大逃亡,回想起来鱼小婷感觉做了场梦。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应该有更好的做法,更好的选择。
听鱼小婷这么问,方晟顿时放下心来:关于“名器”的存在,看来鱼小婷毫不知情;这一点说得通,因为“名器”是两人欢爱前期慢慢探索发现的,起初颇为新奇,每次必谈,后来渐渐淡化,即便偶尔提起也以“它”来代替,不再使用“名器”的正式称谓。
“实话说吧,你听了也别生气,”方晟头一回吐露真心话,“到现在这个年龄已不在乎模样啊身材啊功夫啊,那些固然好,却不如徐璃做饭炒菜,吁寒问暖,让我感觉在家里一样,不,就是家庭温暖,这么说理解吗?”
鱼小婷长长思索,又长长叹息,道:“没错,寻常老百姓的幸福对你来说却遥不可及,从赵尧尧、白翎、樊红雨到我都是大院儿长大的,其它素质都可以就是家务活不在行,等以后……fbi不再找我麻烦,我要闭关三个月专心研究烹饪,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方晟掰弄她虬劲有力的手指,失笑道:“得了吧你,有空教我打太极拳还差不多,何必勉强自己做不擅长不喜欢的事?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呀,徐璃也在大院长大,还跟你处过一段时间呢……”
“徐璃的情况特殊,”说到这里鱼小婷沉思良久,道,“怎么说呢?大院儿看似相处和睦,亲密得象一家人,实质各有各有秘密,有的秘密还很惊人,比如说徐璃这家就属于秘密很多的。”
“怎么个说法?”对徐璃的背景,方晟愈发感兴趣。
“哎,再聊下去耽误上班时间了。”
“没事,要请示汇报的都在外面排队等着,我不去他们不敢乱跑。”
“这就是所谓父母官么?”
“我是老百姓的衣食父母,是那些个小干部的上级,领导当然得有领导的架子。继续说!”
“之前我说过她父亲很少露出,没准那时父母已经离婚了吧,后来细细回忆,我居然从未见过她父亲的模样,每次都是天黑后拎些东西匆匆进屋,抱抱徐璃,问问学习成绩之类,从不在家里过宿……”
“小孩子不知情很正常。”
鱼小婷摇摇头:“前面蛰伏期间横竖没事,我跑到京都悄悄拜访了小时候那些玩伴……”
方晟猛吃一惊,道:“你胆子真够大的,大隐隐于京都!”
“fbi再横也不敢到京都为非作歹啊,”鱼小婷续道,“我找了几位仔细一问,居然都说不清她父母的来龙去脉。本来觉得她母亲挺熟悉,虽然话不多人还算和气,也隐隐听说在某个保密单位工作,可一打听那些玩伴包括长辈,了解的情况都跟我差不多,没人知道更具体的。”
“这么说倒激起我的好奇心了,”方晟屈指一算,“你和徐璃同住大院的时候约莫二十年前,就算她父母都是干保密工作的,象樊伟那样也有朋友圈,也跟我们这些圈外人士吃饭喝酒,不至于透明人似的;再说了,就算她父亲做到常委级领导,二十年前撑死了厅级干部,连警卫都不配,更谈不上保密身份。”
“对的,事实上高层内幕我了解得更多,所以比你更奇怪;之后我到京都机场蹲点,守着徐璃乘机回来一路尾随,途中,发现京都警卫局便衣隐在后面护送!”
方晟在官场十多年自然一听就懂,沉声道:“不对劲!副国级以上才有资格享受京都警卫局便衣的保卫工作!”
“那俩家伙非常专业,好几回险些发现我,”鱼小婷道,“追踪到铁旗杆胡同——那里全是身份莫测的老四合院,以前于老爷子也住里面,退二线后以不透气为由搬到现在的院子,里面可以说藏龙卧虎,拐了两道弯前面盘查得紧,只得等到夜里再探……”
方晟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不敢乱插嘴,眼珠一动不动瞪着对方。
“夜里才发现更是步步杀机,巷子里布满了暗哨、游哨,几乎两三米就装个摄像头,不夸张说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幸好我专业就是干这个的,不多说反正历经危险还是成功找到徐璃住的地方,标准京都四合院格局——北面三正两耳、南4间、东西各3间,加上大门洞、垂花门共17间,占地面积400平米左右。”
“这么精确?”
“标准格局嘛,哪儿放针孔摄像机,哪儿站暗哨我都有研究,”鱼小婷道,“幸好徐璃住的院子都没有,潜入院内时凌晨两点多钟,我仔细听了二十分钟,辨出三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徐璃,还有两个你猜?”
她目不转睛看着方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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