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勉强算因祸得福吧?
贺览扶路嘉行就近到他家涂药。
路嘉行坚持不肯去医院检查,这多大点事儿,那股麻痛劲过了,也还能承受,去看医生就太矫情了,他自己有分寸,以前叛逆时期受伤多了去了。
贺览提议去他家涂药的时候,路嘉行有些犹豫,他没有心理准备这么快见未来丈母娘,听说贺爸贺妈出门走亲戚了,他立马答应了。
贺家保姆看到二公子带了一个男生回家,惊愕得立住了,听到贺览询问某消肿精油时便赶紧帮忙找来。
路嘉行在贺家一楼大厅时见到了贺览当做微信头像的那只萨摩耶。
它体重在十几斤左右,全身奶白色,毛发浓密,耳朵又厚又结实呈三角形的立耳,眼睛黑溜溜的像葡萄,最吸引人的是黑色的唇线在嘴角处向上弯曲,勾绘出天真温暖的笑容,不愧是微笑天使。
连路嘉行初见它时都产生好感,想上前抱着吸撸,但他对动物毛发过敏。
这只小狗和贺览特别亲,一闻到他的气味就从二楼蹦着小短腿蹿下来,跑到他脚边摇着尾巴蹭啊蹭。
贺览把它抱在怀里揉捏了好几下,接着举起来亲呢地用鼻尖嗅了嗅它的脖子,它还趁机舔了一下贺览的下巴。
“铁”汉柔情?
亲亲抱抱举高高齐全了!
路嘉行磨牙嘎嘎响:靠!老子混得还不如一只狗!!
贺览抱着小狗对路嘉行介绍道:“它叫小兰,三个月大了。”
路嘉行牙疼:“哪个lan?”不会是贺览的览吧?真的是当成亲生的来宠了。
“兰花的兰。”
“……”路嘉行想起自己曾养过的那只哈士奇,名字叫吊毛,经过对比,还是觉得自己家狗的名字比较酷。
“小兰是妹妹还是弟弟呀?”
“公的。”
“噢。”他的吊毛也是公的。
“小兰,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同桌——行哥。”
“……”路嘉行颇有绅士风度的对小兰伸出手,“幸会。”
逗得贺览赧然一笑。
路嘉行的手是可以触摸动物的,但如果动物毛发粘到脖子后背等地方的话,就会过敏湿疹,出现红斑,并且伴有瘙痒的症状。轻则涂消炎药,重则需吃药挂水。
幸亏贺览没有见色忘友,抱了小兰好一会儿就放下了,哄它自己去玩了,便领着路嘉行到二楼他的房间。
路嘉行进房间后就四处打量,这里收拾得干净舒适又宽敞,东西齐备,一张床一组衣柜一个书柜一张书桌一排货架,最醒目的是货架上摆满了各种体育用品,还有拳击手套。
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运动系美少年。
书柜里的书按分门类别摆放整齐,可见书的主人指定有点强迫症。
大床附近的书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左边有一个精致的相框,右边有一个温馨风格的马克怀子。
路嘉行走近一看,这相框里的画面是两位年轻的母亲和两个七八岁小孩的合照,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应该就是贺览了吧,真是男大十人变。
而站在男孩旁边的小女孩绑着两条羊角辫,穿着白色公主裙,脸蛋粉嘟嘟,很是可爱。
路嘉行随意问道:“这是你妹妹么?”他知道贺览只有一个亲哥,猜测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表妹或者堂妹?
贺览正坐在床沿边用手机百度查看精油的资料,闻言一愣,“不是。”
“那是谁呀?”
“秀亭。”
“噢,是她呀,还真没看出来哈。”
“我妈和秀亭她妈妈是高中同学,关系一直很好。”贺览说道,“你过来躺床|上,我帮你涂药按摩。”
“嗯。”享受美人服务,路嘉行何乐不为,“对了,小兰有没有和你一起睡。”
“没有,它有自己的房间。”
那就好。
以贺览对小兰的宠爱程度,一起睡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算天天换床单也会落下一些动物毛发的。
路嘉行这才放心地走过去趴在床|上,周围都是贺览身上那种气息,闻着起到安神的效果,他扯一个枕头过来双手交叠垫着下巴。
贺览把路嘉行的衬衫往上堆,露出轻微红肿的后背,他把精油倒在手上,双手互搓均匀,“行哥,会有一点疼,你暂且忍一忍。”
“放马过来。”
这精油刚触到皮肤时有一丝丝清凉感,接着后腰被一双大手由轻到重地按揉着,过几分钟肌肉就火辣辣地刺痛。
路嘉行呲牙道:“哎哎哎,好了,不要了。”说着就要翻身起来,这上药比受伤还疼,简直是二次伤害,谁受得了。
他双手支撑着要起来就被人按压下去,贺览的双手使力越来越重,“再坚持一会,要多按摩活血才能好得快。”
“老子不要了,想自然好行不行。”路嘉行明显怒了,在床|上滚了一圈,成功逃出贺览的魔爪,吹鼻子瞪眼,“你小子下手可真重,不会是故意的吧?”
“”贺览无辜道,“你不肯去医院检查,又不肯涂药按摩,这要是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路嘉行皱着眉头,“你别咒我啊,我这腰可关系到你嫂子的幸福。”
“”
路嘉行见贺览有些尴尬,就起劲逗他,“你嫂子要是跑了,你要对我负责,当我老婆,哈哈哈。”
“”贺览对路嘉行经常没正形的玩笑话置若罔闻,“要我负责就听话躺下别动。”
“啧,我要是不呢,你难道来强的不成?”
贺览腾地站了起来。
“哎,你去哪?”
路嘉行妥协了,为了能跟贺览多些时间相处,硬着头皮给他继续上药按摩,但嘴巴也没闲着,“喂,哥问你个事。”
“”听这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事。
“嘿嘿,你有过没有呀?”
“”贺览故意加重力道按压了一下路嘉行的腰窝,不予回复。
“嗷——”路嘉行转过头瞪他,“你这什么服务态度啊,我要给你打负分差评。”
“哼。”
“都是男的,你害羞什么呀,聊一聊呗。”路嘉行咧着嘴,“你能不能学人家黄牛活泼一点儿啊。”
黄牛人如其外号,很黄很能聊。
路嘉行和大嘴、黄牛他们聊天就没什么顾忌。
路嘉行觉得贺览外形很阳光但性格有些闷有点内敛,还谈忄生色变,不管以后是经商还是从政,这种性格都不太讨喜,很吃亏。
如果不是路嘉行的原因,像贺览这样的人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和大嘴黄牛有交集吧。
倘若贺览像黄牛那样猥琐,路嘉行却受不了。
他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惯了,希望贺览也活得放松点。
他觉得贺览是受家庭环境影响才一直压抑自己,就像一头有猛兽基因的幼崽从小被饲养员圈养变成了萌宠。
路嘉行接着说道:“男人嘛,长大后这种活动是少不了的,我从小无师自通,经验丰富,要不要哥教教你呀,比你自己藏着掖着瞎研究强多了。”说完得意地轻笑。
他感到在腰上轻柔按摩的双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贺览硬邦邦地问:“你……有了?”
现在年轻人早恋的多了去了,像贺览这种乖宝宝是不会在现在这么重要的人生阶段谈恋爱的。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而他也极度鄙夷这种人,听路嘉行说那句“经验丰富”时,他以为路嘉行追到嫂子了或者谈过恋爱了。
“有什么?”
“”
“哦,还没有,你嫂子太难追了。”路嘉行燥郁道,“软硬不吃,我也没办法了。”
路嘉行所说的“追”是指砸钱包养,要么请人做媒拉皮条,要么自己出马推销。
他讲究速度,没什么耐心等待,超过一个月就放弃了。
只有在贺览这里,他付出前所未有的耐心。
因为他前世表白强吻被暴打了,贺览这小子力气挺大的,不缺钱还傲,砸钱包养这一条路肯定行不通。
他这才笨拙地学着用其他方法追人,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偶尔越线冒险试探。
现在,这耐心快耗尽了,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才行。
“我说,”路嘉行不悦道,“你都不好奇你嫂子是谁吗?”
自从路嘉行亲口承认有嫂子人选后,大嘴和黄牛时不时就要八卦打探,从侧面推敲,就连小辣椒都假装无意地问过他。
他肯定不会告诉他们,他见贺览对“嫂子”漠不关心的样子就生气。
“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
路嘉行快受不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贺览见他又气鼓鼓地样子,安抚道:“你是我的同桌,也是我在二中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你的私事,你愿意说我就听。”
“”好吧,从前世的厌恶到现在一步步升级成朋友也是一大进步,也没心情再说了。
路嘉行“享受”完按摩服务后就想要回去了。
别说,用这精油按摩的时候觉得痛,按摩完后就舒坦多了。
贺览坚持要送他,他也不推脱了。
因为后背这腰伤需坚持按摩几天,一天三次为佳。他一个人又够不着后背,家里也没有别人可以代劳。所以,贺览承诺每天放学后会到他家上·门·服·务。
这可把路嘉行乐坏了,放学后用超模载贺览的愿望实现了,还因为按摩而多了相处时间,他每次回到家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宅子里,说不出的寂寞。
贺览每回帮他按摩完后,就自己打车回家了,这样的日子连续了半个月,看路嘉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就收工了。
其实,路嘉行的伤第七八天的时候就好了,只是为了争取有人陪伴的时光,他不得不装病博贺览的同情心。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不足挂齿的事情,路重远再婚给马氏母子转正了,还邀请他去参加婚礼,他没有去。
刘窈在国外到处去旅游,朋友圈相片里她和闺蜜合照春风拂面的样子,仿佛心情被大自然治愈了。
大嘴去割痔疮了,痛得哇哇直叫。
他们三个男生带着鲜花水果去看望大嘴,还没良心地笑问他是怎么感觉。
俞辉给路嘉行发信息说他还是回去那家酒吧上班了,因为找不到白天上课夜晚上班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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