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可罗盘依旧没有任何异常,时间分秒流逝。
“羽哥,看来今晚它不会来了,那个瓦罐就放在此处,务必派人24小时看守,传话下去,千万别打碎瓦罐,会出人命的!”
约么凌晨三四点钟,后院突然传来惊呼之声,紧接着杂乱之声越来越大。
“不好了!后院起火!快,快来救火……”
正当所有人赶去救火之时,一个黑影闪入存放瓦罐的客厅,只听“卡擦!”声起。
“额……意不意外,惊不惊喜?都告诉你不要弄破,会出人命的,可你就是不听。”
我开口那一刻,客厅灯光大亮,客厅中央只有一人呆愣当场。
“老王!怎么会是你?咱们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你为啥要对我下手?就算那葫芦是你送我的,我都觉得那是别人骗了你,可没想到……哎!”
羽哥就在我身侧,我告诉他今晚有好戏看,见不到大鬼,没准能捉个小鬼。就连后院起火我们都没有挪窝,就是要死等那个内鬼现身。
“为什么是空的?好奸诈的小子!羽哥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
留着小胡子的管家老王,就是那个鬼,这样就很好理解之前的铜钱阵是谁动了手脚。
“咱们兄弟多年,你为什么出卖我?为钱?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我可绕你不死。”
羽哥很难接受这个现实,老王追随他三十多年,一起打天下,同甘共苦……
“我早已被人家下了血咒,若是我有违背,死的不仅是我,我的家人也会被他们杀死,羽哥,咱们来世再做兄弟!”
老王抽出短刀,直入自己胸口,或许他还有一丝机会,只可惜他没打算再活。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心里却在考虑他怎么就敢摔破瓦罐,就不怕被鬼上身?
“老胡,你在他身上找找,看有没有啥特殊物件?”
老胡动作麻溜,搜了半天只找到一枚用黑布包裹的戒指。戒指是银质的并不算多贵重,我一时也想不通这戒指会与那水鬼有什么联系。
第二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不仅完善了阵法,还特制了一大盆狗血沙,并要求所有人每人兜里揣两把,以被不测。
从白天到黑夜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知道大多数怨鬼索命,都是在其面世后的三或者七天进行报复,这个规则谁定的我不清楚,又或者其中包含了什么特别因素也不一定。
第三天因为要上学,羽哥特意派车送我,不是他多么的在乎我,他只是怕晚上出啥事,没我扛不住。
这事我并没有告诉漫雪,也不想她担心什么,更何况她根本不会同意我跟羽哥那类人接触。
直到夜晚再次来临,所有人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直到半夜十二点整,也不知从哪飞来两只乌鸦,就落在院外的假山上。
“呱呱呱,呱呱呱……”
直叫的人心烦意乱,乌鸦在我们当地,可不是啥吉祥物,但凡谁家夜里有乌鸦落叫,家中必有丧事,这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说法,科不科学无从考究,但今天它来了,众人的心情也就更承重了一分。
“子腾兄弟,这可不是啥好兆头,你说它今天会不会来?”
羽哥接连几天都没睡安稳,白天除了打理生意上的事,晚上还得提心吊胆任谁都难以扛得住,更何况他体内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我配的中药他一直有喝。
“额……我倒是盼望它快点来,省的咱们一直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该来的躲不开,羽哥你放心便是,咱们准备如此齐全,若再斗不过它,那就证明天要亡你,只能认命!”
“好!既然老弟你有信心,我这混了半辈子的人,又有啥可奢求的,我只是想不通到底是谁要整我,难不成真的是南城浩东?按理说他也不可能精通阴阳这类东西啊?”
羽哥鬓角的头发明显白了不少,作为水鬼锁定的目标,放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对了子腾,你说那水鬼为啥不去找害它的人,偏偏要冲咱们来?难不成对方还能指挥不成?”
老胡对妖魔鬼怪这类事,貌似很有兴趣,总爱问些奇怪的问题。
“额……它是不是浩东弄出来的还不确定,可我知道他背后确实有懂玄学的人在作怪,上次在学校我和他都过一次,虽说没打照面,但也确定了他的存在。”
我看了看羽哥,又冲老胡道。
“他不可能控制怨气冲天的水鬼,可他却知道怨鬼的特点,那就是怨气让它思绪混乱泯灭心性,取而代之的只有报复与魔念,它接触最多的气息就来自羽哥,所以说……”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乌云遮住了月亮,假山上的乌鸦,扑腾着惊飞无踪。夜色暗淡无光,阴风说起就起。
“呜呜呜,呜呜呜……”
树叶摩擦音也随之而起“莎莎,莎莎……”
也不知谁家黑猫路过,“喵……”好似踩了尾巴,只半声尖叫就戛然而止!
也是在那个时刻,怀中罗盘有了强烈反应,三角针越转越快,根本无法确定方位。
北方的夜本来就微凉,此刻却冷的叫人心颤,鸡皮疙瘩不自觉的爬满全身。
再看众人左顾右盼哆嗦的样子,就算我不说,他们也能感受到风雨欲来。
“呼!它真的来了!小心水池!”
我的话刚一出口,假山下的水池中一股血雾冲天而起,紧接着那血雾凝结成珠,在虚空中短暂停顿,下一刻就如同雨剑般铺天盖地的急射而来。
我们一群人哪见过这种超出常理的景象,一愣神的功夫儿,就遭到了血雨的洗礼。
“不好!大家快,快退回客厅!”
可我的话明显晚了,距离假山水池最近的几个,眨眼间就被血雨扎成了筛子,惨叫声此起彼伏。
什么黄纸符,什么兜中土,都显得那么无力。众人那顾得去看那些人死的有多惨,全都拼了命的往屋了躲,什么砍刀斧子,丢了一地。
“快!快关门!”
羽哥也是急了,扯着嗓子喊,眼看着那血雨就到门口。
“还,还有人没进来!”
“进个球,不关门都得死……”
那一刻人心是自私的,“咣当”大门应声而闭,“噗噗噗噗!”众人能清晰的听到那血雨击打在门上所发出的声响。
可还没等众人喘息,“哄!”一个沾满鲜血的死尸夹杂着木门碎屑,破门而入直飞砸在正厅墙壁的那副八骏图上。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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