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葫芦突兀的飞悬在客厅正中,但凡有窗有门的位置黑风凭空聚集向那葫芦四周,就如同漩涡般不断壮大。
九月的天居然阴冷到让人头皮发麻,那凄沥沥的哭嚎声并不算大,却充斥在所有人耳旁。
“呜呜呜!”
“哗啦啦!砰砰砰!”
紧接着正当在场所有人面面相斥,还搞不清状况之时,所有门窗,几乎在一瞬间全部闭合。
只见距离门口最近的下人,下意识的想推门而逃,可他用尽了力道也没将门推开。
“这,这门怎,怎么……”
“大家别乱动!全部屏住呼吸!水鬼脱封,大事不妙!”
我那一刻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只想露一手的我,万没料到对方居然如此阴招,那葫芦里居然封着一只水鬼!若不是我将葫芦弄破,它也不至于此刻冲出封印。
“你说什么?这,这?啥水鬼?”
一侧的老胡,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他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眼看着那黑色漩涡越来越大,谁也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眉头紧皱,并没开口,只是抬手指了指那团漩涡处的下面。
众人一瞧,一个个惊的差点掉出下吧。
地上不知何时聚拢了一团赤黑色的血水,并且还能清晰的看见它是从黑色漩涡中滴露而下,诡异的血水涌动不止。
“滴答!滴答!”
似乎每滴露一滴都伴随着心跳的节奏,所有人的心都会跟着一沉,再沉……
“都闭眼,谁,谁都不要再看!”
我没料到此水鬼的怨念如此之深,不过几滴血水,都能扰乱人的心境,若是持续盯着那血滴看,估计用不了一分钟就会中魔障无法自拔。
可我的话好似并不那么管用,依旧是之前那个想推开门的手下,‘嗷’一嗓子,取出砍刀就冲那团漩涡劈了上去。
“什么鬼东西!老子劈了你!”
可下一秒他那把砍刀就硬生生的被无形的黑风所阻挡,不得寸进!
紧接着地上那团腥味扑鼻的赤黑血液,居然倒流而上,顺着砍刀,如蛇如藤蔓般缠向那人。
在看那手下,再想抽离为时已晚,那诡异血藤眨眼功夫就布满了其全身,一股分两股,两股分四股……密密麻麻,好似一张血网,如成百上千条毒蛇,一头钻入他皮肤身体之中。
“啊!啊!啊……”
三声,准确的说在两声半的时候,那人凄惨的叫声便戛然而止!眼看着一个有血有肉的他,以气球漏气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原本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直到那千百毒蛇血藤如电影回放般回流地下,“咣当!”
没有任何支撑的干尸跌落在地,那一刻众人眼中不再是之前的惊异和迷惑,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死亡的交织,奉茶的小斯忍不住蹲地呕吐不止。
“呜呜呜!呜呜呜!”
那仿佛在哭泣,仿佛在呻吟中带着怨恨的声音,再次出现,不仅是我,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谁都不敢大声喘一口气。身怕下一个成为干尸的人是自己!
从那手下冲上去到成干尸不过眨眼功夫,我哪来得及阻止,眼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离去,更多的是无奈与无力。
“嘎吱,嘎子!”
在看那摊血水居然发出好似骨头生长的悚然异声,就仿佛吸取了一人精华的它,有凝聚成形的可能。
“不好!它快要成型了,千万别上去送人头了,快,快都躲到我身后!”
此刻在场的除了老胡和羽哥,还有一个小斯和一个保镖。此时的他们早就六神无主,下意识的躲在了我的身后,任他在江湖地位多高,杀过多少人,也无法超脱人这个范畴,说不怕的那绝对是鬼话。
“子,子腾兄弟,我,我们怎么办?它,这什么水鬼怎,怎么来的?你,你有啥办法?”
羽哥毕竟是混了半辈子的人,虽说开口语无伦次,但好歹还有点正常思维。
“来不及解释了,先控制住它再说!”
我开口同时,取下脖子上的铜钱串,抛向高空,手中诀印快速结出,四十九枚铜钱在虚空中自行脱落,如有灵智般交相辉映。
“此间土中地, 神之最通灵 ,升天达地干 ,出幽入冥行,为吾关奏请, 不得分留停, 土衍拘阵起……急急如律令!”
我所学阵法不少,但能够成功驱使的并不多,七年的修行,我不过是堪堪达到入门的程度,若不是仗着太奶开灵体质过人,根本就不可能起阵。
此怨魂定死于水祸,其本质必与水有关,若想困它,用土类阵法五行相克,应该可行。
在看四十九枚铜钱中,有四四十六枚按着特定轨迹飞射而出,阵成那一刻,一夹杂着土尘的无形封禁,围绕着那摊血水拔地而起,可当它生长到黑漩涡所在的中心高度之时,便无法再起。
我一看禁制被阻,明显是我法力不够所导致,一时间与那漩涡僵持不下。
面对我的主动出击,似乎是激怒了那水鬼,一团黑雾从漩涡中直伸向我,仿佛那就是一只可无限延伸的魔爪,夹杂着阴湿死气,直奔面门而来。
“喔喔喔!”
它那凄沥沥的声音,仿佛在告诫我别不知死活,想困它没那么容易。
我本可以躲避,可偏偏又不能躲,我若是闪身,那遭殃的就是我身后几人,无论是谁遭殃,都不是我所想看到的结果。
可没有趁手兵刃的我,又该如何抵挡?时间不等人,还不待我再想,那魔爪已到面前。
魔爪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刻,魔爪之上居然冒出一股黑烟。
“叽呦!”一声,好似踩到老鼠尾巴的鬼叫从黑风中发出,那魔爪来的快退的更快。
额……我似乎是在对方收回之时,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但凡魂类,根本是无法近我身,腎阳之体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
它想要我的命,我也不可能让他好过,若方才那一下换成旁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土衍拘阵起不来,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此地在二楼,难以接地气,无根之土何以不惜?
一想到这,眼神一撇。
“我擦!幸亏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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