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都不知道刚才盛月华那脸色有多难看,还想继续压榨你给他打工,还不给你发工资!”
季无忧低头吃饭,回了句:“是我不要。”
“你不要她也不能这么欺负你啊!我刚才帮你说了好多话,怼得盛月华脸都绿了,我厉害吧!”
季无忧敷衍地点点头。
林秋河绘声绘色地把刚才跟盛月华的交锋添油加醋描述给季无忧听,极力塑造自己霸道护夫的形象,企图拉高自己在反派大佬季无忧心中的好感度。
可惜季无忧只顾埋头吃饭,根本不理他。
林秋河点的全是清淡小菜,还有一碗白米粥。
林秋河坐在办公桌旁支起下巴,假装心疼:“再忙也要吃饭啊,幸亏我提前给你买了,不然你又要啃两口面包糊弄过去,本来就有胃病,还这么不爱惜自己。”
季无忧拿筷子的手一顿,抬起冰冷的眼眸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林秋河眼睛一转,大大方方信口胡诌:“猜的啊,盛家对你不好,难保不会把你饿出胃病来。”
说完林秋河讨好般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胃药:“刚买的,看看能吃吗?”
季无忧简单“嗯”一声,低下头继续细嚼慢咽。
等季无忧吃完,林秋河帮他收拾好餐桌,这才坐到桌边郑重问季无忧一个问题:“你看,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天了,这几天还一直同床共枕,俗话说,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俩也算缘分匪浅……”
季无忧冷漠看他,隐隐有些不耐烦。
林秋河赶忙话锋一转,说正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秋河屏住呼吸,略有些局促,缓缓试探:“你这人,讲道理吗?”
季无忧立刻眉心一皱。
林秋河慌乱道:“我就随口一问,不想回就算了,算了算了,不说了。”
季无忧拧眉问:“什么意思?”
林秋河无意识掐着手指,缓缓道:“我想,你应该很讲道理吧,就是因为太讲道理了,所以这十年才会心甘情愿被盛家人欺负,才会不遗余力帮盛月华经营公司。”
季无忧“嗯”一声,算是承认。
林秋河大喜过望,压抑住喜悦的心情继续试探:“所以你真的非常讲道理。因为欠着盛家人情,所以甘愿在盛家免费工作十年。你对别的事,也这么讲道理吗?比如说……”
季无忧不明就里,心底浮上一层疑惑:这戏精到底要说什么?
林秋河绕了一大圈,终于慢慢切入正题:“比如说如果有人非常喜欢你,对你特别好,你以后功成名就,大鹏展翅似的翱翔在天际,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到那时,你会念着这人一点好吗?虽然你一点都不喜欢他。”
林秋河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需要你念着他好,你以后崛起了,能把这人当个屁给放了吗?你这么讲道理的一个人,会因为不喜欢对方,就把对方弄死吗?他只是喜欢你啊,并无恶意。”
林秋河可怜巴巴眨着眼睛,卑微到谷底。
绕了这么一大圈,季无忧可算听明白了,当即反问道:“我有三个问题,一,对方为什么会觉得我以后一定能够功成名就大鹏展翅?未卜先知吗?”
林秋河后背立刻浮起一层冷汗,手脚僵硬。
“二,他对我的喜欢是真的吗?”
林秋河心脏剧烈颤抖,不安地问:“如果是假的,会怎样?”
季无忧淡笑不语,眼神里却飘过一层杀意。
林秋河欲哭无泪,擦擦额上的冷汗假装镇定。
“三,”季无忧突然靠近,捏起林秋河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秋河,你最好真的喜欢我。”
“我肯定喜欢你啊。”林秋河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滴冷汗径直砸到季无忧手背上。
“老婆,你胆子好小啊。”季无忧似笑非笑,指腹轻擦下林秋河的嘴唇。
林秋河吓得赶忙挣开季无忧的手,假装害羞地拍拍自己的脸,辩解道:“没有,我只是太紧张了,好害羞。”
没想到季无忧居然又竖起四根手指头,冷声道:“四,”
林秋河要崩溃了:“怎么还有四?”
季无忧眨眨眼睛,无辜道:“刚想到的,四,”
“四什么?”林秋河要疯了。
“四,喜欢我本身就是一种恶意。”季无忧突然脸色阴沉,眼神毫无生机,如死去一般寂静,幽幽道,“我这人其实根本不讲道理。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那么对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会……”
林秋河心惊胆战,小声道:“会怎样?”
季无忧淡然一笑,勾起的笑容却像勾魂使者那样无情冷漠:“我会把他关在太平间里活活关死,让他知道喜欢一个死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正绞尽脑汁、奋力挣扎、试图远离死亡太平间的林秋河:……
季无忧头一歪,人畜无害似的:“你还好吗?”
林秋河声音颤抖:“我能哭吗?”
季无忧冷漠道:“憋着。”
“哇——”林秋河憋不住,不过只是光出声,不掉眼泪。
季无忧:“闭嘴。”
林秋河立马住嘴,暗戳戳又想出一个损招:“那如果你也喜欢对方,那他当然就不用死了是不是?”
季无忧笑了:“我不可能喜欢别人,除非火星撞地球。”
林秋河寒毛直立,赶紧捂住季无忧的嘴巴:“大哥,求你闭嘴吧。”
林秋河求生意志极强,多活两年半总比半年后被关太平间活活关死强。
虽然季无忧冷血无情,但季无忧总归是人,让季无忧喜欢自己,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可能吧。
不就是攻略反派大佬吗?这种穿书剧情他在网上看过!林秋河重新燃起斗志。
“老公,你渴不渴啊,我帮你倒杯水。”
“老公,你累不累啊,我帮你捏捏肩膀。”
“老公,你肚子疼不疼啊,我给你烧的热水袋,暖暖胃。”
“老公,你冷不冷啊,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吧,调高两度可以吗?”
接下来的两小时,林秋河像只蜜蜂一样围着季无忧献殷勤,终于,在林秋河拿起抹布要去擦办公室里价格昂贵的古董时,季无忧忍无可忍,拉着林秋河的胳膊把人强制按在沙发上。
“坐着,闭嘴,不要动。”
林秋河甜甜一笑:“好的老公!”
季无忧被他吵得心情不好:“不许叫我老公。”
“那……主人?”林秋河小心翼翼试探,说话的声音刚好被新来的秘书听个正着。
“不好意思季总,这是董事长让我交给你的文件。”小秘书红着脸转身就跑。
季无忧额角抽搐,质问林秋河:“你刚才出去为什么不关门?”
林秋河一脸无辜:“忘了,我刚才出去拿抹布了。”
“拿抹布擦古董……”季无忧扯开自己的领带,用领带绑住林秋河的嘴巴,“闭嘴,不许动。”
林秋河眨眨眼: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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