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实?”
传来毛利兰逐渐临近的音。
她应该是望自己的妹妹许久不曾回来,些许担忧的唤一小只。
琴酒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些许,对于这短暂相遇的依依不舍。
来自妃竹实的温度,熟悉的氛围,似乎凝聚成线,将他牵扯住。
让他不想放开。
就宛若是上瘾者的戒断反应──
──失眠,坐立不安,希望再次接触。
相遇后,哪怕只是视线的相触,哪怕对方纯粹的眸中不存在属于未来的回忆与情绪。
心脏依旧是不由自主的鼓动,冰冷的血液灼烧起炽热温度。
这一切,就好似生命复苏。
分明没有任何的歪心思,依旧如此令人贪恋。
琴酒想。
他或许今天可以睡着,又或许不会。
睡着是因为命中注定偶然相逢,失眠是因为时光过分短促。
──他并未满足。
可终究。
落长金发的他只是轻悄悄将女孩放下,摸过她发间曾经浮现过耳朵的地方:“下次小心。”
妃竹实只感知到依偎在一起的温度逐渐褪去,他的发梢微微划过她的脸侧,微凉。
随之。
其就这般拐过转角。
几乎在琴酒消失的同时,毛利兰踏出门扉。
她望到妃竹实怔怔的不知晓在想些什么,就在道路的转角处。
“嗯?”
毛利兰凑过去,走到她的旁边,希望知晓一小只在望什么。
绕过转角,仅是空旷的平常街道。
“……兰。”
仓鼠的音微微弱弱。
“我在!”
毛利兰好快转过来。
她紫罗兰的眸子望向妃竹实,发现一小只恍恍惚惚的抚住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从来不曾望到过妃竹实如此模样,十分忧心的:“怎么了竹实,是不是不舒服?不应该去方才的案犯现场……”
小小只懊悔。
却。
妃竹实恍惚的原因并不沉重,或者说,十分浅薄。
──这只仓鼠仅是被蛊到了!
妃竹实从来不曾想,自己竟是一只颜控仓鼠!
明明前世的时候从来没征兆的,她还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或者等到千百年后另一只幸运值氪满的仓鼠妖怪──
题外话。
从古至今,被记录过的仓鼠妖怪只有妃竹实。
──原来她亦是肤浅的!
只是没人戳中她的花痴点,才让仓鼠如此自信她的底线。
为什么区区,好的,不是区区。
但作为反派大佬的琴酒会如此钓啊!他的薰衣草香,抚摸的力度,低沉的音,冷俊模样──
尽管仓鼠才4岁但仓鼠是真的会动歪心思的哟!
“唔。”
妃竹实轻轻悄悄的拍了下自己的脸颊。
这只屑仓鼠就连打醒自己的时候都这般敷衍!
“没事,兰,我还好。”
妃竹实在毛利兰十分怀疑的目光下,坚定的言述。
──现在,仓鼠。
将美貌温柔的琴酒大佬放置在一旁罢。
你该开心的是仓鼠body回来啦!
妃竹实的眉梢微扬。
──自转生后,这一小只或许是初次如此眉飞色舞。
“喵!”
作为仓鼠的天敌,猫来的如此及时。
妃竹实倏地凑到兰身旁,与小可爱腻在一起。
“诶?别怕呀。”
传来微微轻笑的,少女的音。
两小只望去,就望到曾经在凶案现场出现的猫,被她掐住后颈提溜起来。
四只爪爪无助的在空中挣扎。
“噗。”
仓鼠幸灾乐祸!
“这是你们的猫……应该不是罢。”
少女应该是想起了妃竹实瑟瑟发抖的模样,否认自己的猜想。
“是这家人的猫。”
毛利兰指指旁边的别墅。
她一身应该是初中生的校服,裙子长到过膝,深色,在附近不曾见过。
“是么。”
少女望旁边的门扉,“这家人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命案。”
妃竹实与少女垂敛望来的眸子相对,“你可以将手上的猫交给鉴定科,来验证血手印是不是属于女主人的。”
少女应下,正要走进去,突然想起什么,眯了眸子笑着望来:“我是栗花落,你们呢?”
“妃竹实。”
“毛利兰。”
仓鼠回到案发现场。
工藤新一正收敛了自己的存在感,全神贯注的偷听相关进程。
──这房间中,并没有任何除去四位目击者以外的,属于他人的痕迹,几乎可以明确是互为凶手。
妻子是丈夫杀的,致命伤在后脑勺。
又。
丈夫是妻子杀的,致命伤在咽喉。
“应该是丈夫家暴妻子,然后被妻子反捅了喉咙,但是妻子终究还是没有活下去罢。”
毛利小五郎下结论。
工藤新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提出质疑──
──他的伯父,请让他称呼伯父罢。
在没有牵扯到妃律师的时候,着实称不上观察敏锐。
工藤新一时常怀疑对方是组织派到警局中的卧底,为了给刑警增加工作量,混淆视听!
嗯。
这般的猜想实在是些许过分了。
组织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光明正大安插卧底,尽管其自身已经被插成了筛子。
不过。
怎么亦过不去呢。
工藤新一自时间回溯后才接触两次命案,却皆是让人无从下手。
街道上的命案是因为线索太少,这次命案则是因为线索过多!
明明每一处痕迹每一处指纹,甚至于演绎推理,都在言述‘夫妻是彼此的凶手’
这一真相。
却。
工藤新一诡异的直觉──
──在这场案件中,还有第三者。
妃竹实凑到大侦探旁边:“新一,推理的怎么样?”
“还有一些歧义点过不去。”
小小只蹙着眉头。
“方才‘血手印的猫’已经被送到鉴定科了哟。”
“嗯。”
工藤新一没甚在意,“应该谢谢这只猫,若不是它,这家人不知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与家属的关系称不上亲近,自从结婚后联系的次数也少。”
“妻子一方应该是被长时间家暴的,第一次不会这般惨烈,而,她唯一一次反抗,将丈夫误杀。”
“或许是对未来不存在希望,她并没有叫救护车,只是回到卧室中寂静等死。死之前,摸了摸猫,不知晓是对宠物的眷恋,还是希望被人发现。”
“逻辑严谨呢。”
妃竹实没挑出什么错处,“你在纠结什么?”
“现场太惨烈了。”
工藤新一大拇指怼怼旁边的浴室,“方才你也见到,除去地上的一滩血是丈夫的,余下无论是瓷砖还是洗漱台上的,皆是妻子的。”
“本来就处于弱势,又受到致命伤,她是如何反杀的?”
妃竹实:“潜能?”
仓鼠凶一下说不准还可以反杀猫咪呢!
工藤新一:“或许罢。”
他掀了眸子望过来:“说起来,你心情不错?”
“有么。”
仓鼠无辜状,“或许是外间阳光不错,璀璨金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晒太阳了。”
工藤新一没抓住这点不放,他与妃竹实走出别墅,来到庭院,一小只依旧是愁眉不展。
“他。”
谁在这时凑近,“在想些什么?瞧起来好深沉哦。”
妃竹实昂了头望去。
栗花落微微倾身,领结垂落,阳光下浅茶色的发,眸子含笑。
──些许假。
妃·伪装乖巧专业户·竹实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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