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 正式开始了……
不用时寂说,其他四人心中也泛起了这个念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心中的弦也紧紧绷上。
时寂立刻冲出卫生间, 看到那位带孩子的母亲被吓得花容失色, 而孩子母亲的面前正是一具胸口被叉着尖刀的女尸。
她的尖叫不仅引来了时寂, 其他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最后办理入住的男子看到这副情景, 立刻走上前去蹲下查看那个女人的情况, “我是医生,我来看看。”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都让开,所有人都不准动!我是警察!老板把旅馆里所有人都叫过来, 现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人群中又有一个男人冲了出来,他一手拿着□□,一手拿着证件。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不敢反抗,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他的武器。
时寂和那位母亲一样安静的站在一边,紧紧的贴着墙壁,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都不准动!否则我就直接开枪了!”警察稍微听到点悉索的声音就立刻又将枪口对准了时寂。
如今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 那怕是警察也不例外, 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时寂立刻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警察才缓缓将黑黝黝的枪口挪开。
如果把这场舞台剧比成一次狼人杀, 估计警察和医生都是特殊身份, 算得上是“民及民以上”的好人。而自己是个男性角色, 看起来威胁比旁边的女人大了很多,估计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民及民以下”的坏蛋。
难怪会被特殊对待,时寂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眼神却落到了还在检查尸体的医生身上。
此时,旅馆老板已经把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叫齐了,除了一家三口剩下的两人外,还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也被带到了现场,不过她看到尸体后一下惊呼出声,显然知道点其他内容。
“这位女士,你认识她吗?”警察转头询问了一句。
“是的,我认识。”漂亮女人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下来,不等警察继续询问,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我是一个演员,这个是我的经纪人,刚刚她说去个卫生间,然后就这样了……”
在现在这个场景下,警察似乎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他看到老板一副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又没发出一点声音,便多问了一句,“老板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到自己被点到名,老板这才无奈开口,“刚刚我去前台,发现电话线已经被人剪断了……”
“什么?”蹲在地上的医生听到这句话也立刻站了起来。
所有角色身上都没有手机,而旅馆前台的电话线被剪断就代表着这个雨夜中的汽车旅馆没有了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络的方法,这彻底变成了个暴风雪山庄!
如今还站着的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看谁都像是凶手。
不安,恐惧,互相怀疑,各种负面情绪就像得到了充足的养料一样开始在人心底疯狂滋生。
时寂在心中给每一个人都暗暗做了评估,警察有枪,医生可能有手术刀,老板对这里最熟悉,恐怕也能去摸一把菜刀;女明星和那一家三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务之急是要增强自保能力。
“我,我们呆在这里,等明天有人经过,然后借用他们的手机报警行不行?”女明星瑟瑟发抖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她甚至不愿意去看一眼地上尸体怒睁的双目。
其实她说的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毕竟这个舞台剧名叫“午夜凶杀”,等过了这一夜,舞台剧自然也就该结束了,被困在角色里的观众自然能被释放。
“不行,我们一定要找出来凶手是谁才行。”警察显然很不认可女明星的说法,“万一他再次作案,恐怕还会有新的受害者产生,现在谁都不能说我们是安全的。”
“每个人都去不同房间里面呆着,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我和医生一个一个去问情况。”警察冷静的安排了下去,摄于他的威严,其他人也不敢提出异议,都只好乖乖照做。
时寂也被单独安排到了剩下的那个房间,刚一关上门,她便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一些趁手东西。
“你是在找武器吗?”谢伦在脑海中问道。
“不然呢?”时寂本来想翻翻能不能找到什么锐器,没想到这个房间里面陈设异常简单,什么都没有,这点着实让人太过失望了。
“噔噔”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时寂没直接开门,而是从猫眼看了下确认是警察和医生后,又隔着门问道,“是谁?”
“警察,问下情况,你开下门。”
“隔着门说吧。”时寂不仅没有开门,反而一手抵住门口,以防他们突然破门,不仅如此,她还死死盯着窗户,似乎在提防着有谁会不会突然从窗户闯入,“我是这片区的快递员,本来是过来送快递的,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尖叫声,我就出去了,后面你们都知道了,我说的这些,老板都可以作证,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死者。”
没想到对方这么不配合,警察也没办法,只能记下情况再去问下一家。
时寂从猫眼里面看到警察走远,又继续在房间里面翻找起武器来。
最终她目光落在了挂窗帘的横梁上面,那是个木制棒子,时寂踩着柜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窗帘卸了下来。
“你!你要干嘛!”谢伦惊讶的叫了出来,他感觉时寂几乎是疯了。现在他都有些后悔把身体控制权交出去,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其他人也对时寂的这个行为也异常不理解。
“我,我们不是要找凶手吗?”何甜甜弱弱的问道。
“谢伦,身体先给你,你把这个棍子掰断,尽量让断面锋利一些。”时寂并没有直接回答何甜甜的问题。
谢伦感到自己恢复了控制身体的能力,心中虽然狐疑,但是也照做了,刚掰断木棍,身体控制权就立刻又被时寂给收回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谢伦开始控诉起时寂的霸道来,“干活的时候找我,不干活就立刻把人挤下线?”
“现在来不及解释这些,而且我之前就说过,我们的合作是你们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时寂拿起木棍检查了下,断面异常锐利估计能轻松捅进人的身体,才松了口气。
突然外面又是一阵响动,好像是什么重物砸到了地上。因为时寂将感官共享,在意识空间里面的其余四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外,外面怎么了?”何甜甜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用出去看,死人了而已。”时寂没想到顾巡动手如此之快,而自己现在还没摸清各个角色皮下都是哪些人,没法合纵,更没法连横。
在不知道谁才是可靠的队友的时候,只能先找个地方苟起来。
时寂将木棍别在身后,直接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了下外面的情况,便猛的一跃,死死的扒住排水管,顺着管道爬到了房顶上。
可惜外面的雨太大,雨水的声音遮盖住了屋子里面的声音,让时寂也听不清里面又发生了什么。
“卧槽!你在做什么!”谢伦在意识空间里面急的直跳脚,“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想死别拉着我们一起死啊!”
“对啊对啊,这样别人说不准都会以为我们是凶手。”何甜甜也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就连萧明轩也颇不赞同时寂的作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何甜甜的话。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找凶手的舞台剧。”时寂伏在屋顶上,将木棍拿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冷声解释道,“这是一场,大逃杀!”
时间再转回一天前,时寂和顾巡第一次吃饭的时候。
对于顾巡关于舞台剧的困境,时寂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你们想追求观众的代入感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观众扮演角色呢?把他们的意识投到角色身体里,让他们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时寂说这个倒不是真心为了帮顾巡解决问题,只是想探一下剧院的底细,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另一方面说这种话总归也不会得罪人,如果做得到,对方觉得这个提议有用,对方也会很高兴;而做不到的话,那是技术的问题,和我这个只说了两句话的人有什么关系?
顾巡摇了摇头,“这已经是老办法了,没什么新意了,主要是剧本要吸引人,要让观众产生恐惧。”
“那不如这样,”时寂想到自己看过的若干电影,又提出一个想法。
“首先把舞台剧的环境要放到一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地方,环境是恐惧的第一步;其次要切断他们和外界的联系,这样每个角色都成了孤岛,会放大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恐惧。”
“这时候可以再安排死个人,不需要死观众,不需要什么原因,毕竟观众们越猜不出来为什么,越感到恐惧。这个尸体只是个道具,是个导火索。这时候所有人都会互相猜忌,猜疑就会引发不信任与害怕,人们因此就会恐惧,毕竟人们最恐惧的就是未知,只要气氛到位,他们风声鹤唳,一根草都会让他们惊恐万分。”
“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顾巡本来就觉得道具师的东西都不过是一些俗物,根本看不上眼,如今听到时寂的这番话只觉得如高山流水遇子期。
“当然,我们不可能是只有破案这么简单……”
时寂像一个壁虎一样安静的趴在屋顶,尽量让自己和黑夜融为一体,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毕竟知道这不是破案剧的除了自己,肯定还有顾巡。如果真的被他那个疯子遇到,恐怕当场就会被他杀了祭天。时寂可不信他对自己的好感能抵得过他在表演方面的追求,因此最好就是不要和他过早碰上。
雨水冰凉的拍打在自己身上,带走了不少体温,让时寂感到丝丝冷意,也只能默默祈祷这副身体足够健康,能扛得住淋雨而不感冒。
这时时寂看到孩子母亲慌张的从旅馆中跑了出来,然而她刚跑到大门,就因为四肢动作不协调而一下摔倒在地。
就因为这个功夫,被背后的人抓住双脚拖了回去,任凭母亲怎么挣扎,都再也没挣脱开来。
时寂猜后面的人估计就是顾巡,但这个角度看不到是谁动手,如果能分辨出顾巡扮演的是哪个角色就好了。
但是另一边也传来“轰”的一声,因为雨水模糊了视线,时寂看的不那么真切,只能大概确认是医生破窗逃出去了,很快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雨夜之中,之后又有一个瘦小的影子窜了出去去追医生了,可惜后面的人跑的太快,时寂也看不出那是谁。
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旅馆里面没再传出任何声音,时寂才顺着管道滑了下去。
旅馆的正门大敞着,地上有两道长长的血痕,应该是刚刚孩子母亲被拖行留下的印记;而老板的尸体也被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前台处,好像和往常一样在迎接客人,只是他头颅被插在一截尖锐的树枝上,一双手也被齐肩砍下,插在枝桠上,本来连接脖颈和四肢的身体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
旅馆的一楼看着异常可怖,鲜血浸染了地板,内脏随处可见,无不在说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屠杀。
“我们不躲起来了吗?”何甜甜现在恨不得时寂把她的视觉也给关了,这样还不用看面前的地狱景象。
“不躲了,该补刀了。”时寂戒备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探查着周围的情况。她手里还拿着尖锐的木棍,就像是在丛林中潜伏的老练猎人。
舞台剧一共八个角色,如今老板死了,孩子母亲估计也遇害了;医生外逃,估计顾巡是去追医生了;剩下的就是女演员,警察,孩子父亲和小男孩。警察皮下应该不是顾巡,要不之前也不会那么紧张,按照追人的身形来看,孩子父亲应该也不是。
用了排除法之后,时寂很快就把目标锁定了下来,顾巡要不就是女演员,要不就是那个小男孩!
时寂走到前台,翻了翻老板记录的住客登记表,记下女演员和一家三口的房号后,便往二楼走去。
一家三口的房间如今门户大开,母亲不见踪影,父亲横尸当场,歪斜着躺在床上,他的颈椎几乎被人活生生的掰断,头颅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眼球凸出,嘴巴长的很大,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
“天啊!”何甜甜看到这一幕尖后在意识体里叫出声,谢伦也萧明轩也是明显倒吸一口冷气,显然他们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时寂小心的推了下门,确认门后及屋内其他视线死角都没有藏人才敢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乱成一团,家具也七扭八歪的倒下了,显然这经历过一场搏斗。父亲身上已经隐隐约约开始出现紫红色的瘢痕,估计死了有半个小时。
“我,我们该怎么办?”何甜甜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死亡,整个人大脑都宕机了。
“去看看女演员和警察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免得最后被人偷了。”
在这种大逃杀里,作为一个前期猥琐发育的苟鸡型选手,时寂自然不能容忍还有其他人埋伏在角落等着最后致命一击,现在就是为最后自己和顾巡的决战提前荡平道路。
走到洗手间,时寂发现警察躺在里面,不过早已变成了死尸一具,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也不翼而飞。
时寂又看了看周围,甚至没有流弹的痕迹,难道他还没来得及开枪就死了?还是说顾巡的角色难道在这里有什么异能?
当时寂还在旅馆里搜寻的时候,在外面的医生却遇到了麻烦。
江稷在医生的意识体里面大声怒骂着:“我说了多少遍!不要跑!跑不出去的!”
医生皮下是二人三鬼,但靠着江稷长袖善舞竟然也在舞台剧最开始的时候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但这种脆弱的平衡在遇到危机的时候瞬间分崩离析。
虽然共同在一个意识体中,但根本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五个大脑各指挥各的,掌控身体的身体鬼想要逃命,但掌控视力的江稷却想留在旅馆查线索。
结果身体根本不停江稷的指挥,直接冲到了茫茫雨夜里面,江稷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力。
由于害怕角色没有视力,光凭直觉,逃命的话连路都看不到,可能死的更快,江稷无可奈何也只能把视力共享出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跑着跑着竟然直接一头撞到一个透明的墙壁上!显然前面看似有路,实际也走不过去了,现在自己已到了穷途末路。
“我们这里是在舞台剧!怎么可能逃命就能解决问题?”江稷几乎要咆哮出来吗,“说不准这里就是舞台边缘!是空气墙!”
然而控制身体的鬼却和江稷吵了起来,“闭嘴!难道还留在那里送死吗!你再说话,小心我先杀了你!”
要不是规则所限,同一个角色意识体里面的人没办法互相残杀,恐怕还不等别人动手,医生皮下自己就打起来了。
内乱未平,但更绝望的是,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雨帘中走了出来,看着医生的脸上还带了些讥笑,“跑啊,怎么不跑了?你跑,我追,才有意思啊。”
旅馆里面,时寂走到女演员的房间门口,发现房门紧紧锁着,便敲了敲门,“有人在里面吗?”
很快,女演员发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你是谁?”
“我是快递员,我,我前面也很害怕,就一直躲起来了,我听到外面没声音了,我才出来了。”时寂脸上也装出了惶恐的表情,“外面人全都死完了,全都是那个小孩子做的!你能不能把我放进去?我们两个一起熬到天亮就行了!熬到天亮,就什么都结束了!”
女演员不是没看到那个小孩子动手,她听到不是小孩子的声音后就已经放松了一些,等她再通过猫眼确认外面不是凶手后,更是放下了不少戒备之心,瞬间就相信了快递员的话。
再加上女演员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龟缩起来本就是为了熬到天亮,如今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队友”,她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打开了房门,将人迎接了进来。
当女演员将自己后背完全露来的时候,时寂已经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了谢伦,“快,杀了她,这都是竞争对手。”
谢伦虽是个小混混,但是也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就算他知道对方不一定是人,甚至这个美艳的皮囊下可能还住着五个恶鬼,但是面对自己同类的时候,谢伦拿着木棍一时间还是犹豫了一下。
结果就因为这丝犹豫,谢伦也没能一击必杀,女演员背后吃痛,惊呼了一声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快递员,也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引狼入室了。
“我,我们为什么要先动手?”就算动手的不是何甜甜,但她的嗓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最后的决战会是我们和那个小孩子,为了防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必须要扫平其他因素,防止被偷袭。”时寂沉声解释了一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就像大逃杀游戏,你跑毒圈的时候必须要确认你背后没有其他人了。”
这时候,看到女演员目光瞬间一变,时寂立刻猜了出来原因,当即在意识体内提醒谢伦,“小心!她皮下换人了!应该是擅长打斗的上场了!”
时寂当然也明白不能互相扯后腿的重要性,虽然她对谢伦刚没抓住机会略有怨言,但现在也不是内讧的时候,把身体全部权限都交给谢伦后,现在也只能相信队友能处理好。
女演员双手一把抓住木棍想要抢过去,但谢伦早有防备,一脚就踹到对方胸口,看到女演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又趁着这个空隙对着别人头来了一棍子。
因为剧院提供的角色身体强度有限,女演员吃了一闷棍后,被打的眼冒金星,两个耳朵也嗡嗡作响。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龟缩计划竟然崩塌于内部。
或许是想绝境反扑,女演员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快递员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谢伦吃痛,手中的棍子也掉了下来,在意识体中叫了出来,“这娘们属狗的吗?”
“说不准里面是个五个大老爷们鬼。”时寂补了一句,“快点解决这个,要不等小男孩回来,万一他们联合对付我门一个怎么办?”
谢伦想到这里,顾不得其他什么,拿起另外半截棍子就朝女演员戳去,尖锐的木刺毫不费力的刺进了女演员腹部。
因为疼痛,她的身体瞬间弓成了一个虾米,几乎要瘫倒下去,谢伦趁着这个机会又补了几下。
经过一阵扭打,女演员才彻底咽了气,当她的尸体从楼梯上“咕噜噜”的滚了下去的时候,时寂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略有稚嫩的声音,“看来你已经把这里的解决了。”
不用想,那就是顾巡。
“医生呢?”
“死了。”顾巡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要不是为了追那个愚蠢的医生,这场舞台剧早就结束了。
“但是我可不会让着你。”顾巡用这副身体说出这个话,场面多少有些滑稽,但现在快递员意识体里的五个人谁都笑不出来,大家都绷紧了神经。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舞台剧最后的决战,现在开始。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