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业语窒:“……这个……”
秦容道:“江大人乃吏部尚书,做事应该严谨合理,讲究证据,仅靠推断定不了任何人的罪,反容易变成诬陷。”
江闻业羞愧脸红。“可是叶竹青平白带走小女,很难洗脱嫌疑。”
秦容点头:“嗯,倒也有理,叶竹青,你可有解释?”
叶竹青抱拳:“回禀殿下,当日江小姐对臣女出言不逊,臣女一时气愤,便打晕了她,但臣女知道两家交好数十年,不敢对她有过分举动,所以便将她送到两条街外的缘来客栈,给她开了个房间便走了。”
“一派胡言,你说将我儿送到缘来客栈,那我女儿为何会在圣树上醒过来?”江闻业气急败坏地道。
“江伯伯莫急,那日我还特意花了了二两银子拜托店小二照看江小姐。此事,殿下可去缘来客栈查证。至于江小姐如何被弄到圣树上,臣女完全不知。”
叶竹青甚是无辜地摊手,无辜得像只小白兔。
秦容吩咐门外的初风:“去缘来客栈,带店家过来问话。”
初风领命而去。
不多时,初风带着缘来客栈的店小二回来。
那店小二踏进前厅,一瞧见叶竹青,转身就往外走,却被初风一把拎回。
店小二哭丧着脸,对叶竹青道:“姑娘,那日你送来的那位姑娘去哪儿我们也不知道,我受姑娘所托时时去照看两眼,本以为她昏睡着,一时半会也醒不来,谁知道我去给她打壶热水的功夫,回来人就没了,她自己要走,我们也不知道啊,大不了我把那二两银子还给你。”
店小二急忙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向叶竹青。以为睿王府的人捉他来,是追究他弄丢那位姑娘的事,不待问话,便噼哩啪啦说了一大通推卸责任。
秦容似笑非笑地睨一眼叶竹青,她倒是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他深知她武功有多高,将人送到客栈,再趁人不备将人带走,易如反掌。
江闻业身为吏部尚书,岂会听不懂店小二话里的意思?如此说来,叶竹青确实将他女儿送到客栈了么。
初风喝道:“见到睿王殿下、尚书大和将军,还不跪拜?!”
店小二双膝一软,扑通跪地,连连磕头:“草民拜见殿下,拜见大人,求殿下和大人饶命,那位姑娘真不是小的弄丢的。小的就打壶水的功夫,人就不知去哪儿了,小的问过掌柜和客栈的其他人,确实无人瞧见她出去。草民真的是冤枉啊!”
“闭嘴。”秦容声音淡却威严十足。
店小二立即噤声,如筛糠般抖成一团。他只不过贪图二两银子而已,怎么就惊动了什么尚书大人和将军,还惊动了睿王殿下?他不会因为二两银子丢了性命吧?
秦容转向江闻业:“江大人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江闻业已是色厉内荏,却仍想不通:“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大人,那位姑娘既未办理退房,也无人见她出门,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何就突然消失了,此事确实邪门得很,但真的和我没关系。”
叶靖荣小心翼翼地问:“江大人,令爱该不会那会儿已经中邪了吧?”
店小二恍然大悟:“对对,肯定是中邪了,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白无故就消失了,客栈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见过她,不是中邪是什么?”
江闻业险些吐血,中邪一说不过是叶竹青胡说八道的,怎地个个都认定他女儿中邪了?女儿是否中邪,他清楚得很!
秦容起身掸掸袍子上的折子,“此事证据齐全,事实清楚,江大人还有异议么?”
饶是江闻业老谋深算,此时也确实提不出什么异议,只能打掉牙生吞下去:“老臣……”
秦容睨他:“看来江大人还是有疑问,没关系,有疑问便说出来,总不能委屈了江大人。”
江闻业暗吸一口气,躬身一揖:“老臣……没有异议。”
“既然没有异议,江大人,令爱既然中邪就抓紧时间为她驱邪,免得耽误她一生啊。”秦容神情温和,一副关杯老臣的模样。
“咕咚”,江闻业喉间涌上一口老血,她女儿正值青春韶华,怎地就被人扣上了中邪的帽子?
他生生咽下那口老血,若他不为女儿做场盛大法事,在所有人眼里便是沾了邪秽的不祥之人,莫说是嫁进皇家,便是普通达官贵人也必对她避之唯恐莫及,谈何嫁人?
“多谢殿下体恤,老臣立即请人为她驱邪。”
“江大人为令爱驱邪要紧,这两天早朝,本王可代江大人告假。”
“……老臣谢过殿下,老臣告退。”
“嗯。”
江闻业强撑着走出叶府,一口鲜血喷出,他纵横官场数十年,今日竟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此患不除,她还要坏事。
此事已了,秦容与叶靖荣客套了几句,准备起身告辞,却见叶竹青一直处于怔愣状态。
“叶竹青,本王有事找你。”
叶竹青这才缓过神来,“殿下说什么?”
叶靖荣却突然对她发作:“我还没叫你回来,你回来做什么?走走走,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要回来。”
秦容微怔,叶将军如此着急地将叶竹青赶出去,甚至未顾及他这个王爷在场,委实有些蹊跷。
叶竹青似乎没觉得难堪,反而点了点头,径直离开叶府。
秦容跟出来,邀她一同上马车,问她:“叶将军赶你出府,你为何连争辩几句都没有?”
叶竹青侧目看他:“有什么好争辩的,父亲每年都会将我赶出去两次,往常我都是离京混江湖去了。”
秦容奇道:“哪有动辄将女儿赶出家门的?”
“我父亲便是啊,每次他想接薛氏兄妹到家里住几天的时候,都会随便找个理由发一通火,将我赶出去。”
秦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竟是这种奇葩原因?“你是他亲生女儿,就算想接薛氏兄妹回家住,也没必要将你赶出去。”
他一直以为叶靖荣宠女无度,却可以为了别人的孩子将亲生女儿赶出去,他实在是理解无能。
“殿下觉得难以理解?其实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薛叔叔在世时与父亲关系很好,死前托孤,父亲便将薛家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将薛氏兄妹当成自己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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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2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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