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静静躺在干净整洁的地面上格格不入的柠檬糖。
松田阵平抬起眼睛,缓释了柠檬糖所在位置的一周区域情况。
那一颗浅黄色的柠檬糖躺在一个摆放装饰物花瓶的桌角,他们此时此刻的位置和那柠檬糖所在的位置靠近大门,附近没有摆放零食酒水。
所以不可能是从桌上掉下去的……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看一下身侧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和笑容的春澄久司。
就在刚刚不久,春澄前辈有问他们要不要吃糖,当时春澄前辈手上拿着的正是这一种柠檬糖。
思绪有一点杂乱,如果“兔子”和他所预料的一样从一开始就在赌场一直注视着刚刚那一场有关于拍卖会邀请函的赌局。
那么他可能也看到了春澄前辈拿着柠檬糖询问他们要不要吃……
在被他注视着的春澄前辈,青绿色的眼眸全心全意的放在了地面上的扑克牌上,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地面上的那一颗柠檬糖。
不久前春澄前辈问他们要不要吃柠檬糖是巧合,亦或者是“兔子”故意使用的这颗柠檬糖,以他以往和“兔子”打交道的经历来看,他确实会干出这种事情,但也可能……
松田阵平顶了顶牙齿,感觉思绪像一团杂乱的麻线,内心里好像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从身侧的春澄久司身上收回视线,有条不紊的站起身子,弯腰捡起了不远处地面上的浅黄色的柠檬糖。
在他捡起柠檬糖的一瞬间,背对着松田阵平正在讲课的春澄久司,青绿色的眼眸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的攥着那颗柠檬糖,放进了口袋里。
完成了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后,他第一时间侧过头去看向了春澄前辈的反应。
发现春澄前辈依旧是背对着他半蹲在地上捡扑克的状态,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边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插着口袋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这时春澄久司他们也捡好了地上的扑克牌正在笑盈盈的道别。
被这突如其来的兔子扑克牌事件一打岔,延缓一下他们出门的脚步。
三人离开了赌场,往外走。
松田阵平单手插着口袋,另外一只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扑克牌,将之前的兔子扑克牌还给春澄久司。
黑发青年朝他歪了歪头,弯了弯眉眼,乖巧地接过的那张兔子扑克牌。
刚来到赌场的时候,松田阵平还是双手空空,回去的时候。
萩原研二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视线停留在他们在空中交换的兔子扑克牌上,漫不经心的往他们身后所走过的地方一撇。
笑盈盈的像是打岔一般走近了松田阵平和春澄久司身后。
声线跳跃拖长,带着点懒洋洋般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们这样忽略我,我可是很无聊的呀。”
然后顺势一只手揽住一个人,成功的左拥右抱,像不过是随口一提一般。
“这张扑克牌还真的是很不对劲呢。”
“嗯,很不对劲。”
松田阵平将空着的那只手又重新的放进了口袋,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手指微微蜷缩。
春澄久司:“抱歉,刚刚从赌场走出来就忽略了你。”
三人的默契,一瞬间交换了信息,从刚刚走出赌场的那一刻,身后一直传来若有若无的窥视的目光。
敏锐的注意力都让他们发现了,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们。
春澄久司将兔子扑克牌,兔子排面的那一面朝向他们。
“这张扑克牌是这样看吗?”
萩原研二目光深沉的看向远处,灰紫色的眼眸看不清情绪。他摇了摇头。
“应该是反面。”
不是“兔子”,是赌场的人,或者说也可能是赌场背后的人,这一场豪华宴会的组织人。
春澄久司顺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将兔子扑克牌放进口袋里,低下了头。
额前黑色的刘海微长,挡住了明媚的灯光,也遮住了他此时此刻晦暗不明的表情。
终于按耐不住了啊……
是因为注意到了他和青木在赌场的那一局赌局吗?
虽然他们的赌注是拍卖会的邀请函这件事没有说出来,但青木将邀请函递给他的时候,虽然没有刻意昭告天下,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看到了……
耐心还真的是差呢,看到他拿到拍卖会的邀请函就这么屁颠屁颠的跟出来了。
身后不远不近的窥视感一直保持到仨人回到住处。
春澄久司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三人一起先去了松田阵平的房间。
松田阵平推开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门把手上一根忽略不计,毫无存在感的头发。
进入房间里,松田阵平先拿出了口袋里拍卖会的邀请函,声音平淡。
“门把手上的头发丝还在,没有人进过房间,跟踪的那伙人可以确定是赌场的了吗?”
萩原研二双手抱胸:“八九不离十,跟踪的一共三人,‘兔子’一直是独来独往。跟踪的里面其中有一个人,之前在赌场的工作人员里面见到。”
春澄久司皱眉,视线停留在松田阵平手上的拍卖会邀请函上:“应该是因为这一场赌局赢来的邀请函,在赌场的眼皮子底下的赌局,筹码是什么想必他们早已一清二楚。”
拍卖会邀请函上写明了这个拍卖会就在两天之后。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他用一种认真的目光直视春澄久司翡翠般的双眼。
“春澄前辈,这几天你一定要小心。”
他的话音顿了顿,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感觉他们的目标不只有邀请函,还有你。”
萩原研二也随机认真的望了过来。
春澄久司微微抬了抬眼,避开了和他们俩的直视,抿了抿唇,看向了外面有些灰暗的天气。
半晌,一道有些轻飘飘宛如羽毛拂过的声音响起。
“好,我会注意的。”
然后,遗憾地从窗外收回的视线,弯弯眉眼,一种温柔的目光。
“天气预报本来说今天会下雪,看来今天是没有了,我还期待了很久。”
“这个冬天会下雪……”
“别忘了约定的一起看雪。”
夜。
虽然天气预报说要下的雪没有下,但浓密的乌云遮住了繁星,连月亮都显得若隐若现。
听着门外走廊细微的声音,站在窗口看夜晚寂静海面的他有些无奈。
按照情况来说,还有两天就是拍卖会,原本拍卖会的人应该会等到拍卖会的前一天再动手,防止出现意外。
但他和青木的那一场赌局,所拿到的赌注邀请函估计给拍卖会的主人造成的冲击力不小,导致计划直接提前。
春澄久司伸手拉上厚重的窗帘,将房间里的景象遮的一干二净。
颀长挺拔的身体显得有些消瘦,春澄久司默默的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把自己老老实实的裹成一个团子。
他微微叹了口气,有点感慨门口的人都不争气,这动作生怕是别人发现不了。
无奈的拿起衣架上的帽子,遮住黑色的头发。
算了,还是我去给他们创造条件吧……
“啊,出门的帽子忘记拿了。”春澄久司面无表情的站在房间门口,声线平淡的开口。
确保门外的声音消失干净后,他推开了门,离开了房间。
黑发青年脚步微顿,回忆了一下轮船上去过的哪些地方,晚上人会比较少。
最后只想到了和琴酒上回碰面的天台。
不紧不慢的来到天台,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天台的门缓缓推开,寒冷的晚风袭面而来。
死一般的寂静中,天台的铁门发出嘎吱一声,一双漆黑的手拿着白色的抹布捂住口鼻,扑天盖面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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