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西尔特喉咙发涩，她低下头盯着桌布上的花纹，觉得它们似乎在旋转，连带着她的思绪都一同扭曲了。
“我接受。西尔，谁让我总是没办法拒绝你。”
莱克斯语调轻快地回答她后，包厢的房门被打开了，几个侍者端着盘子规规矩矩地进来，很有素养地把东西摆好。西尔特看着面前的鹅肝，手中的刀叉久久没动。
“你找我来——”
“先吃饭，西尔。那不是重头戏。”
哦，是，刚刚那重头戏过去了。
西尔特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她没心情和莱克斯在这里享受什么烛光晚餐或者“重逢后的美好时光”，他们再次见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重逢只能让西尔特想起他当初是怎么利用自己、使用那些手段……
或许当年就不该跟着斯莱德一起去做他的任务。
“别浪费食材，我特地费一番功夫让他们空运过来的，”莱克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眉毛皱在一起，“专心。”
西尔特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见莱克斯不愉的神情，胡乱点了几下头。
该死的。
要个食材对于莱克斯企业的ceo来说是什么难事吗？
莱克斯·卢瑟。
但西尔特知道跟他争论没任何意义。
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吃完这顿“美好”的晚饭——至少其中一个人很享受这个过程。
等莱克斯终于结束了这场对于西尔特来说的酷刑“晚餐”，他对上西尔特无声催促的目光，把自己面前的甜点推给她：“不再吃点吗？”
“不，我已经饱了。莱克斯，别卖关子了。”
西尔特看了一眼那块蛋糕，收回目光。
“你总是这么没耐心，”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话没有被听进去，莱克斯收起了笑脸，但还是说了他的委托，“你知道，我不太相信别人——但我完全信任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完成，西尔。”
他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去哥谭帮我和完成一场交易，把氪石带回来，那是我的一批货。顺带的，还有一个不限期的任务：我要他的基因。”
很好，看来这个秃子真的在过去的一年内操蛋的疯了个彻底。
西尔特想着，嘴上也叫出了声。
“你终于疯了吗莱克斯？你怎么不干脆让我直接跳到地心自焚？！那他妈至少还能简单点！！！”
她差点没掀了桌子，如果不是莱克斯还在这，西尔特能直接抓狂。
这狗蛋玩意儿是想让她送命？！
西尔特不相信他对于自己在哥谭发生的事还有离开哥谭的原因一无所知，现在回去当成一个活靶子替他交易还要顺带帮他搞到超人的基因？
前段时间莱克斯手长伸到哥谭跟蝙蝠们起冲突的事在他们圈子里闹得人尽皆知，要不是那群怪家伙的“领地意识”还有所谓的“原则”作祟，西尔特很怀疑按照那群人的手段她面前的这个秃头的脑袋还能不能好好地安在他脖子上。
怪不得他要找别人完成交易。
但是可去他妈的吧，莱克斯·卢瑟不如直接下地狱。
说不定那些恶魔们还能帮他搞来他想要的东西。
莱克斯因为她说的话和她猛地起身撞到椅子的行为非常不满。
他花了两年把西尔特调·教成一个乖巧的孩子，而只在哥谭待了一年，就变成这幅模样。虽然还能从她身上看出成果，但效果已经大大减弱。
至少她今天已经跟他对着干两次了。
“……安静，西尔。”
他皱着眉头，看着西尔特一瞬间哑火，扶起椅子坐好，才倨傲地点了两下他那颗高贵的脑袋。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但是，至少第一项，你应该完成。这只是个小小的交易，有你到现场我会非常放心。至于第二个，我想你注意到了我说的‘不限期’？而且这项任务我不是只交代了你一个人，也没指望你能给我带来那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随缘’。”
他善解人意得很。
“如果你有机会，给我带来最好；如果没有，那也没关系，钱我会照样付给你。”
西尔特看了他半天，低着头嘟嚷一句，“我不想去哥谭。”
莱克斯静静地看着她。
“……”
“……”
“好了好了！我会去！这下你满意了吧！”
西尔特妥协了，但她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起身就打算离开。
再跟莱克斯说一句话，她感觉自己以后恐怕连地狱都进不了。
反正西尔特答应了要做，那她就不会反悔。不就是去一趟哥谭？哥谭怎么了，又不能把她吃了。
但是如果……如果……
“别把计谋用到我身上，最后一次警告你，莱克斯。”
她走到门前，突然转过身告诫男人。
莱克斯只是偏了一下头。
“别忘了你的礼物，西尔。它会很衬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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