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是二九天，北京的温度不是很高，风也很大。学校里光秃秃的大树枝上挂上了冰碴，教学楼里涌出一批又一批青涩朝气的面孔。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团团暖气争相地从口中冒出，虽然不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各个脸上神采飞扬。
期末测试结束了，这个学期结束了。
解迟刚出考场，一阵冷风就灌入他的心口，他缩了缩脖子，将外套拉链拉上。随着人流一起下了楼。
人刚到楼下，就见站在老远的一颗梧桐树旁的人朝他招手。
解迟小跑着过去。
“解脱了解脱了”邹衍一把揽过解迟肩膀，难掩激动地说道。
解迟一笑，“瞧你这德行，放没放你不都是一样，这话说的你在这多憋屈是的。”
邹衍“嘿嘿”一笑，“别拆穿我，象征性的流程还是要过一遍的”他又接着道，“解迟，明天要一起出去耍吗？”
“我倒是想去，真没空。”
“呦”邹衍调侃着，“大忙人什么事？”
解迟拿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压得他难受，“四会要举扳一场珠宝展览会，我得过去参加。”
“珠宝展览会？”邹衍两眼发光道。
解迟点了点头，“你感兴趣？”
“嗯……”
“你要是想去我就给你弄张邀请函。”
“太好了……”这时，邹衍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他拿过看了看，用嘴型对他说了个“我妈”。
“喂……妈，我跟解迟在一起呢。好，我知道。嗯，我把电话给他你跟他说？行……我问问。”邹衍拿开手机，看了看解迟，说道，“过年来我们家吧。”
解迟闻言抬眸，“不用了，替我谢谢邹姨，等有空我去给她拜个年。”
邹衍点点头，手势比划了个“行”，他对着电话道“妈，解迟就不来咱们家过年了。他说过完春节会给你去拜年。不用不用，你们吃……”
邹衍和他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问道，“就和你嫂子过啊，就一起来我们家呗，人多热闹啊。”
“周叔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二哥又给我发了三四条短信让我过年一定要去他家。”
邹衍点头道，“也行。”
“其实我是不乐意的”解迟说道，“我和姜之燃两人过也挺好的。周叔嘛，我不好拒绝。”
“我就知道，按你这性子，就算周叔没让你去，你也不会去我们家。”
解迟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间还早，要去喝杯咖啡吗？”
“我该走了。”
“唉，我就操了”邹衍奇道，“你真就这么忙啊，喝杯咖啡的功夫都没有，就急这会儿？”
解迟两手插进羽绒服口袋，将背后的帽子戴上挡风“姜之燃要下班回家了，我得回去做饭。”
“你说什么？！”邹衍震惊道，他好似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一遍“你做？”
解迟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怎么？你又不是没吃过。”
“吃是吃过”邹衍“咝”了一声，揉着腿，“就是没想到你还会专门回去给他做，哎？你家不是有张阿姨，让她做呗。”
解迟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说道“有什么想到想不到的，他也算我半个家人。”
“也对，有句话这么说来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你个傻逼，我走了。”
邹衍看着加快步伐的解迟，还想着自己也没说错啊，他又在嘴里念叨一遍，“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长兄……”他一拍脑袋，“坏了，我这进了水了的脑子！解迟，你等等我啊……”
今早来的时候解迟是开车他哥那台车来的，因为早上起的晚了几分，自己的别又被送去保养了。
他拿着钥匙进到车内，挂上档后，一脚油门就把邹衍撂在了后面。
邹衍追了几下后，干脆停下来了，他气的骂了句娘，给解迟发去一串轰炸短信。
其实几时回去他倒无所谓，就算迟了，家中也还有张阿姨在，她会为姜之燃准备好晚饭。解迟主要是想甩掉邹衍，好去花店买花。
自上次那事后，他总觉得姜之燃对自己冷冰冰的。这几日一直忙着学校测试的事，买花这事便一推再推，今天终于得空了，他要挑一束姜之燃喜欢的送给他。
解迟将车停在不远处，下了车后往花店走去。
店内的老板娘格外地热情，一见状就赶忙开了门，笑着问道，“小伙子，给女朋友买花吗？”
解迟被她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老板娘自来熟地把他拉进屋里，“唉呀，别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我们家店里品种多，你看看你女朋友喜欢哪种？玫瑰花喜欢吗？”
解迟看着那开得红艳妖冶的红玫瑰，着实诱人沁人心脾，不过目光很快就移开，在店内其他地方流转。
老板娘见不感兴趣，又问道，“小伙子，你别不说话啊。这想要什么样的花？或者告诉我一个风格，我帮你搭配。”
“我要洋桔梗。”
“来来来，跟我来”老板娘招手道，“洋桔梗都在这呢，白色，绿色，香槟，霓虹，茶色，烟灰都有，看看，喜欢哪种颜色的？”
解迟伸手一指，指着那款素雅波浪边的香槟色，“这个，你帮我包一下。”
老板娘欢喜地叫来员工，不一会的功夫，一束典雅清新的鲜花就包扎好了。
解迟付完钱，抱着那束香槟色的洋桔梗，他低头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木味儿扑面袭来，他拿着花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当他抱着花进了车，将花束放到副驾驶时。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虚，他坐在驾驶位上，车内至今还留有着那种属于他哥的味道，就好像他只要一偏头，就能见到他会开口骂他“兔崽子”。
解迟知道他哥是爱他的，从小到大他哥打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数得上的几次，都是和姜之燃有关的，他知道他哥这人生性薄凉，可姜之燃却是个被他带回家的例外。
从他过往八年的种种行为与表现，解迟实在猜不透他的内心若不是那封让他看到的信件，或许至今他都不明白他哥不爱他，却为什么偏偏将他带回了家。
他现在开着这辆车，心里想着他哥的情人，还有副驾驶上那束要送给他的鲜花，解迟还是有些心亏的，他自语喃喃着，“哥，我这应该不是横刀夺爱吧”
解迟回来的有点晚，他到家时姜之燃已经洗漱准备休息了。
姜之燃穿着睡衣，刚刚吹干的头发发丝轻盈蓬勃，还散发着淡淡的洗发膏味。他一打开浴室门，就见解迟站在门外。
姜之燃被吓了一跳，“你站在这干什么？！”
“我……”解迟从身后拿出洋桔梗，拘谨道，“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姜之燃愣了愣，看着解迟一脸涨红磕磕巴巴的样子，又看着他手中那束鲜花，“那点事不至于，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你。”
“为什么？！”解迟追问道，“你是嫌我烦吗？”
姜之燃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解迟一看他还思考起来了，心里又凉了半截。
他淡淡的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凡事不要总想着有个答案。”
解迟垂了垂眼睑，看着姜之燃从自己面前离开，他抱着花束的手都在冒汗，“姜之燃？”
姜之燃回过头。
解迟抱着花把手往前一伸，“洋桔梗。”
姜之燃驻足足足有十秒钟，这十秒对解迟来说却漫长煎熬，他紧张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放楼下吧，这会也不能抱进屋啊。”
解迟松了口气，可心里不舒服，“哦，好。对了……”
“什么事？”
“我后天就要去广东了，可能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
姜之燃问，“是上次周易说的那个四会珠宝展览会？”
“嗯”解迟点点头，虽然这时已经没有话题可聊了，可他还是在没话找话，“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带。”
姜之燃一笑，“我能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到了那边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广东跟北京的温差将近二十度，别在生病感冒了。”
“嗯，放心。”
姜之燃走后，解迟看了看手中这束花，他沉醉的埋头进去，满鼻清香。
解迟回到房间后，给邹衍发了信息，让他明日把东西准备好，下午就得飞往广东。
邹衍很快就给他发来了短信。
“就咱两去吗？”
“周易也跟着去。”
“周大哥也去？”
“……净问废话”
“……得，那咱们明天机场回合。”
解迟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披上外套去往阳台，准备出去透透风，却发现姜之燃站在阳台外，正熟稔地抽着烟。
解迟并不知道姜之燃会抽烟，也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香烟味，亦或许只是没当着他的面抽过罢了，看他那动作老练的样子绝对不是新手。
姜之燃听见动静回过头，他从容地吸上最后一口，然后掐灭香烟。
“怎么没睡？”
“我还想问你呢？”
“睡不着出来透透风。”
解迟朝阳台走去，“我也是。”
接着两人间异常沉静，室外的风呼呼作响。
半晌，解迟道，“吹一会儿就行了，赶快进去吧你。”
姜之燃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有点不容置喙的感觉，“该回去的人是你，病好几天？”
“你……”解迟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不跟你挣。”
“让给你，我睡觉了”姜之燃转过身离开阳台。
解迟看着他，一声无声的晚安。
正是二九天，北京的温度不是很高，风也很大。学校里光秃秃的大树枝上挂上了冰碴，教学楼里涌出一批又一批青涩朝气的面孔。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团团暖气争相地从口中冒出，虽然不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各个脸上神采飞扬。
期末测试结束了，这个学期结束了。
解迟刚出考场，一阵冷风就灌入他的心口，他缩了缩脖子，将外套拉链拉上。随着人流一起下了楼。
人刚到楼下，就见站在老远的一颗梧桐树旁的人朝他招手。
解迟小跑着过去。
“解脱了解脱了”邹衍一把揽过解迟肩膀，难掩激动地说道。
解迟一笑，“瞧你这德行，放没放你不都是一样，这话说的你在这多憋屈是的。”
邹衍“嘿嘿”一笑，“别拆穿我，象征性的流程还是要过一遍的”他又接着道，“解迟，明天要一起出去耍吗？”
“我倒是想去，真没空。”
“呦”邹衍调侃着，“大忙人什么事？”
解迟拿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压得他难受，“四会要举扳一场珠宝展览会，我得过去参加。”
“珠宝展览会？”邹衍两眼发光道。
解迟点了点头，“你感兴趣？”
“嗯……”
“你要是想去我就给你弄张邀请函。”
“太好了……”这时，邹衍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他拿过看了看，用嘴型对他说了个“我妈”。
“喂……妈，我跟解迟在一起呢。好，我知道。嗯，我把电话给他你跟他说？行……我问问。”邹衍拿开手机，看了看解迟，说道，“过年来我们家吧。”
解迟闻言抬眸，“不用了，替我谢谢邹姨，等有空我去给她拜个年。”
邹衍点点头，手势比划了个“行”，他对着电话道“妈，解迟就不来咱们家过年了。他说过完春节会给你去拜年。不用不用，你们吃……”
邹衍和他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问道，“就和你嫂子过啊，就一起来我们家呗，人多热闹啊。”
“周叔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二哥又给我发了三四条短信让我过年一定要去他家。”
邹衍点头道，“也行。”
“其实我是不乐意的”解迟说道，“我和姜之燃两人过也挺好的。周叔嘛，我不好拒绝。”
“我就知道，按你这性子，就算周叔没让你去，你也不会去我们家。”
解迟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间还早，要去喝杯咖啡吗？”
“我该走了。”
“唉，我就操了”邹衍奇道，“你真就这么忙啊，喝杯咖啡的功夫都没有，就急这会儿？”
解迟两手插进羽绒服口袋，将背后的帽子戴上挡风“姜之燃要下班回家了，我得回去做饭。”
“你说什么？！”邹衍震惊道，他好似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一遍“你做？”
解迟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怎么？你又不是没吃过。”
“吃是吃过”邹衍“咝”了一声，揉着腿，“就是没想到你还会专门回去给他做，哎？你家不是有张阿姨，让她做呗。”
解迟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说道“有什么想到想不到的，他也算我半个家人。”
“也对，有句话这么说来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你个傻逼，我走了。”
邹衍看着加快步伐的解迟，还想着自己也没说错啊，他又在嘴里念叨一遍，“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长兄……”他一拍脑袋，“坏了，我这进了水了的脑子！解迟，你等等我啊……”
今早来的时候解迟是开车他哥那台车来的，因为早上起的晚了几分，自己的别又被送去保养了。
他拿着钥匙进到车内，挂上档后，一脚油门就把邹衍撂在了后面。
邹衍追了几下后，干脆停下来了，他气的骂了句娘，给解迟发去一串轰炸短信。
其实几时回去他倒无所谓，就算迟了，家中也还有张阿姨在，她会为姜之燃准备好晚饭。解迟主要是想甩掉邹衍，好去花店买花。
自上次那事后，他总觉得姜之燃对自己冷冰冰的。这几日一直忙着学校测试的事，买花这事便一推再推，今天终于得空了，他要挑一束姜之燃喜欢的送给他。
解迟将车停在不远处，下了车后往花店走去。
店内的老板娘格外地热情，一见状就赶忙开了门，笑着问道，“小伙子，给女朋友买花吗？”
解迟被她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老板娘自来熟地把他拉进屋里，“唉呀，别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我们家店里品种多，你看看你女朋友喜欢哪种？玫瑰花喜欢吗？”
解迟看着那开得红艳妖冶的红玫瑰，着实诱人沁人心脾，不过目光很快就移开，在店内其他地方流转。
老板娘见不感兴趣，又问道，“小伙子，你别不说话啊。这想要什么样的花？或者告诉我一个风格，我帮你搭配。”
“我要洋桔梗。”
“来来来，跟我来”老板娘招手道，“洋桔梗都在这呢，白色，绿色，香槟，霓虹，茶色，烟灰都有，看看，喜欢哪种颜色的？”
解迟伸手一指，指着那款素雅波浪边的香槟色，“这个，你帮我包一下。”
老板娘欢喜地叫来员工，不一会的功夫，一束典雅清新的鲜花就包扎好了。
解迟付完钱，抱着那束香槟色的洋桔梗，他低头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木味儿扑面袭来，他拿着花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当他抱着花进了车，将花束放到副驾驶时。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虚，他坐在驾驶位上，车内至今还留有着那种属于他哥的味道，就好像他只要一偏头，就能见到他会开口骂他“兔崽子”。
解迟知道他哥是爱他的，从小到大他哥打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数得上的几次，都是和姜之燃有关的，他知道他哥这人生性薄凉，可姜之燃却是个被他带回家的例外。
从他过往八年的种种行为与表现，解迟实在猜不透他的内心若不是那封让他看到的信件，或许至今他都不明白他哥不爱他，却为什么偏偏将他带回了家。
他现在开着这辆车，心里想着他哥的情人，还有副驾驶上那束要送给他的鲜花，解迟还是有些心亏的，他自语喃喃着，“哥，我这应该不是横刀夺爱吧”
解迟回来的有点晚，他到家时姜之燃已经洗漱准备休息了。
姜之燃穿着睡衣，刚刚吹干的头发发丝轻盈蓬勃，还散发着淡淡的洗发膏味。他一打开浴室门，就见解迟站在门外。
姜之燃被吓了一跳，“你站在这干什么？！”
“我……”解迟从身后拿出洋桔梗，拘谨道，“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姜之燃愣了愣，看着解迟一脸涨红磕磕巴巴的样子，又看着他手中那束鲜花，“那点事不至于，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你。”
“为什么？！”解迟追问道，“你是嫌我烦吗？”
姜之燃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解迟一看他还思考起来了，心里又凉了半截。
他淡淡的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凡事不要总想着有个答案。”
解迟垂了垂眼睑，看着姜之燃从自己面前离开，他抱着花束的手都在冒汗，“姜之燃？”
姜之燃回过头。
解迟抱着花把手往前一伸，“洋桔梗。”
姜之燃驻足足足有十秒钟，这十秒对解迟来说却漫长煎熬，他紧张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放楼下吧，这会也不能抱进屋啊。”
解迟松了口气，可心里不舒服，“哦，好。对了……”
“什么事？”
“我后天就要去广东了，可能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
姜之燃问，“是上次周易说的那个四会珠宝展览会？”
“嗯”解迟点点头，虽然这时已经没有话题可聊了，可他还是在没话找话，“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带。”
姜之燃一笑，“我能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到了那边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广东跟北京的温差将近二十度，别在生病感冒了。”
“嗯，放心。”
姜之燃走后，解迟看了看手中这束花，他沉醉的埋头进去，满鼻清香。
解迟回到房间后，给邹衍发了信息，让他明日把东西准备好，下午就得飞往广东。
邹衍很快就给他发来了短信。
“就咱两去吗？”
“周易也跟着去。”
“周大哥也去？”
“……净问废话”
“……得，那咱们明天机场回合。”
解迟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披上外套去往阳台，准备出去透透风，却发现姜之燃站在阳台外，正熟稔地抽着烟。
解迟并不知道姜之燃会抽烟，也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香烟味，亦或许只是没当着他的面抽过罢了，看他那动作老练的样子绝对不是新手。
姜之燃听见动静回过头，他从容地吸上最后一口，然后掐灭香烟。
“怎么没睡？”
“我还想问你呢？”
“睡不着出来透透风。”
解迟朝阳台走去，“我也是。”
接着两人间异常沉静，室外的风呼呼作响。
半晌，解迟道，“吹一会儿就行了，赶快进去吧你。”
姜之燃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有点不容置喙的感觉，“该回去的人是你，病好几天？”
“你……”解迟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不跟你挣。”
“让给你，我睡觉了”姜之燃转过身离开阳台。
解迟看着他，一声无声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