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肚子快要炸开了!”
“……”
“太医,让太医来,快啊!”
卫淙:“让太医来做甚?看着你满地乱滚的撒泼么?”
顿了顿,他又嘲笑道:“你若是怀了龙胎,朕倒是会让太医来,为你用药。”
“用什么药?”季寒州翻身看向卫淙,“保胎药吗?可我是个男人,我喝那个应该没什么用。”
“自然是滑胎药,你的孩子,朕不要。”
季寒州:“……”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狗胆,要多嘴问这么一句呢?
明明他一直都知道,卫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货色。
于是乎,季寒州又不说话了,一个人闷闷地趴在地上。
摆烂,等死,哪里凉快躺哪里。
卫淙见他这副模样,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的良心,居然罕见地跳了一下。
甚至,他开始有所反思。
觉得自己不该说这种话。
毕竟,他膝下无儿无女,若是季寒州当真怀了他的骨肉,他又如何忍心去把孩子弄死?
大人可以不要,孩子必须得留下。
而且……卫淙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季寒州。
误以为季寒州是在黯然神伤。
难道,在季寒州的心里,也会想怀他的孩子么?
还是说,只是想母凭子贵?
不过很快,卫淙又笑了笑,男人如何会怀孕生子,真真是杞人忧天了。
“三,二……”
“别数!”季寒州吃力地撑着地,准备爬起来跪好,可很快又趴了回去,他暗暗叹了口气,“皇上还是数罢,臣没力气了。”
卫淙:“……”
让他数,他就数?
他堂堂一个皇帝,九五至尊,凭什么听一个臣子的话?
“朕现在就让人去请太医来,为你把脉,若你是装模作样欺骗朕……后果你知。”
虽然卫淙没有说后果会如何,但季寒州明白,他的下场肯定很惨很惨。
卫淙大发慈悲地将他提溜回了龙床上,盖好被褥,又扯下了帷幔。
之后便传唤宫人,去请太医过来。
没一会儿老太医就来了,花白的胡子,整个人颤颤巍巍地跪下行礼。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季寒州偷偷瞥了一眼,见太医是个七老八十的老爷爷,心里直喊罪过罪过。
卫淙道:“若是治不好起居郎的病,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而后,摆了摆手,示意老太医过去探脉。
一番把脉之后,老太医才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起居郎只是气血不足,身体有亏,多休息,服用些补气血的药膳,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顿了顿,太医老脸一红,“切莫房事过于频繁激烈……”
季寒州:“……”
呜,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就知道!
丢死人了啊!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别的男人夺了贞洁,还……还被人发现,他们房事频繁又激烈!
季寒州恨不得一头撞死当场。
卫淙反而没什么反应,他道:“可有别的病?譬如,起居郎腹痛不止,难道也是因为……房事?”
“这……”
老太医懵了,他就是把了个脉,又没检查起居郎的身体,甚至都没亲眼看见过。
如何知晓腹痛原因?
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英勇,让起居郎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还腹痛不止……
老太医揩了把冷汗:“应当是起居郎身体孱弱,须得好生休养。”
卫淙道:“嗯,退下吧。”
等太医走后,卫淙才掀开帷幔,坐至床边,抓着季寒州冰冷的手道:“州州,朕原先不知道你身体如此之差,还疼得厉害么?”
季寒州暗暗啐了一口,表面上却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
“不怕,朕会让那些太医,为你调养好身子的。”
季寒州又点了点头,脸上适当地流露出了感激之色。
“不过,该罚还是得罚完才行,等你身体恢复了,朕再好好治治你。”
季寒州:“……”
那些翡翠扳指的碎片,终究是他心头的一根毒刺。
这不,听了卫淙的话之后,小腹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他不得不再度蜷缩成了一小团。
还故作可怜地把脸搁在了卫淙的手背上。
卫淙见他这副模样,心尖狠狠颤了一下,赶紧将人抱在怀里,连声催促宫人煎药。
好不容易药来了,季寒州昏昏沉沉的,竟然喝不进去了。
卫淙不得不口对口,把药喂给季寒州喝,摸着他冰凉的手,温声细语地道:“睡吧,睡一觉,明日起来就不疼了。”
结果这个疼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季寒州疼了半宿,折腾得浑身湿漉漉的,嘴唇都咬出血了。
任凭多少药灌下去,都无济于事。
卫淙有给他上药,可季寒州不让他碰。
一碰就哇哇乱哭,还使劲在他怀里挣扎。
季寒州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浑浑噩噩地说了真话。
卫淙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也顾不得再问罪了,赶紧想办法先给季寒州止疼。
可止疼的药根本没什么用,季寒州道:“打晕我,快!”
卫淙只好抬手不轻不重给了他一下,等季寒州晕过去之后。
也没让太医动手,自己拿着蜡烛照明,一块一块地将翡翠取了出来。
因为不知道季寒州到底吞了几块,碎片又不全,也拼凑不上。
卫淙不得不搅弄了个天翻地覆,确定真的没有了之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又拿来药膏,好好涂抹了一番。
等做完了这样,竟然又五更天了,该换衣服上早朝了。
“真是个蠢东西,再晚些,只怕疼都要疼死你。”
卫淙没好气地道,目光沉沉地盯着季寒州的睡脸,见他睡得还算安稳,也就放心了。
正起身要去换衣服,衣袖就被人猛然一扯,卫淙回眸一瞥。
见衣袖居然被季寒州压在了身下。
卫淙扯了几下,也没能扯回来,又怕季寒州会惊醒,索性就以掌为刃,撕拉一声,将衣袖割开了。
“董贤误国。”
卫淙低声喃喃自语道,“断袖,断袖之癖,朕真是疯了,居然还真就有点喜欢你。”
“你有什么好的,你配不上朕。”
季寒州很心大,睡得也很熟,还翻了个身,把身上盖的被褥都挤到地上去了。
“真是个蠢东西。”
卫淙嘴里骂季寒州蠢笨,可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把被子给季寒州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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