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门中的事,陆成怎么做得了主,更何况他是入赘我们云府。”慢条斯理的说完这话,云母喝了一口丫鬟递过来的茶,瞧着底下的两人变了脸色。
陆二奶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陆成。一旁的陆家翠拍了拍脑袋,心里恼着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回去后她脑海中一直想着陆成攀上了枝头,倒是把关键的事忘了说。
“这”见自家女儿脸上的神情,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陆二奶奶迟疑了一会儿,毕竟入赘的男方在女方家没有话语权,找陆成办这事,的确有些勉强。
见两人的神色,云母又挂上了和善的笑意:“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这话让两人抬起了头,身上那股仅剩的嚣张气势被“入赘”二字给打倒。她们作为男方的亲戚,更是没有什么脸面。
“我听老爷说过这案子,说到底双方都有问题。不如你们去寻那家人,赔些银两,请求他们的原谅。”
陆家翠与陆二奶奶对视一眼,没想到还能这般。两人皆望向陆成,企图从他嘴里听到认可。
陆成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确实如此。”
两人临走前,云母派人拿了些布料与吃食给她们,知晓她们来时途中经历了颠簸,便派了马车载她们。陆二奶奶笑得眼睛都眯起,欢欢喜喜的捧着东西上了马车。
送走了二人,陆成对云母道了谢。
云母摆了摆手,疑惑的出声询问:“我倒是没见过你这些亲戚。”
想到之前那妇人所说的关系,陆成神色冷了冷,开口回答:“我也是前几天才见到那妇人。”
云母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开口嘱咐着陆成得去调查一下,万一若是歹人起了心思,寻了人讹上他。毕竟陆成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案件,有些人便起了报复心理。
陆成点了点头应下,能寻到府中,陆成自然会去调查一番。他一个人自然是不会担忧这些,但如今他有了在意之人。望向来时的方向,陆成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与陆成来到了县外的一个竹林里,云依依被扶下马车,这才有机会打量周围。
她倒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般地方,看着前方拉着自己的手小心为自己拂开枝丫的男人,云依依握紧了手中的手指。
“怎么了?”感受到手中的动作,陆成转过头轻声询问,以为云依依累着了,开口安慰道,“很快便到了。”
点点头,云依依脸上浮现出笑意。
两人来到一座坟前,那上边长了些许杂草,陆成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蹲下身子一一摆了出来。云依依也蹲了下去,用火折子点了香。
袅袅细烟直直而上,陆成拉住一旁云依依的手,轻声说道:“娘,这是我的妻子,她很好”
从未见过陆成这般模样,云依依微微抬起头,仔细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微风拂过,带走了那些喃喃细语。
祭拜了陆成的母亲,等火烧过,两人这才往回走去。
上了马车,云依依靠在陆成肩头上,感受到那道沉稳的心跳声,慢慢的地睡了过去。知晓云依依怕是累着了,陆成揽住身旁人的身子,摆到了一个让云依依舒服的姿势,自己也同样靠在了车厢内眯了眯眼睛。
回到府中,陆成与云天霸往衙门去了。云母则在管家那儿算着府中的开销,以及铺子的收支。唯有云依依无所事事,呆呆的坐在窗前。
等晚上陆成回了家,两人温存完。云依依便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等陆成给她清理完身子上了床,自己便转身靠在了陆成怀中。
感受到心上人情绪的变化,陆成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大哥,我感觉我好无用啊!”把那只大手从自己头顶拿下,放在手中把玩着,云依依闷闷地说道。
“怎么会这般想?”
“每天你与爹爹都去衙门,娘也忙着管理着家中的事务。就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
“这样啊。”听到怀中人轻轻抱怨着,陆成安抚的拍了拍,沉思片刻,“等明日我叫人寻寻东市里可有些地段好的铺子,到时我盘下来给你做生意。”
说完,想到云依依喜欢到厨房里做些糕点之类的东西,出声建议:“可以开个糕点铺子,可能有些累,到时聘两个师傅做,依依负责卖就好。”
听了这话,云依依一顿,抬起头见陆成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行我不行,我我不会经营铺子,万一搞砸了”
“搞砸了算我的。”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云依依白嫩的耳朵泛着微红,刚想出声反驳,口中的话语被一道吻堵住,只剩下呜咽声。
第二天一早,陆成便出了云府,正搁府上坚持跑步的云天霸好奇的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今儿个正好是休沐天,陆成一大早出去干嘛呢?心中这般想着,云天霸见四处没人,放慢了脚步慢悠悠的闲逛着。前方传来云母的声音,云天霸立马动起了肥胖的身子。
赌坊里,蒋锦文正欣赏着自己新打的金算盘,虽然比起原来那银算盘小了不少,可是这是纯金的啊!双眼冒光,爱不释手的拨弄着。
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蒋锦文收起防备的姿态,半躺在软榻上看着进来的人。
陆成一进门便注意到那金算盘,不由得眉头一皱,开口询问:“你做什么黑心生意了?”
“什么叫黑心生意!”这话让蒋锦文从软榻上跳起,抱着金算盘朝着陆成吐苦水,说着自己起早贪黑,如何赚的了辛苦钱,存了多久的银钱才下定决心去打了金算盘,他如今就这一个爱好,奢侈点怎么了。
揉了揉额角,陆成头疼的听着这话,等蒋文锦说的口渴了喝起水,自己这才有机会说清楚这来意。
“那东市里我名下有一个铺子,你要便拿去用啊。”听到陆成所问,蒋文锦开口说道,没有半分犹豫。
这般爽快的态度让陆成有了些许怀疑,眯着眼盯着一旁的好友。这般模样的陆成倒是有些唬人,蒋文锦抱紧了怀中的金算盘,讪笑着。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蒋文锦摆了摆手,讨好的开口:“没有没有。”
“当真?”陆成挑了挑眉,冷峻的脸庞带上了一丝邪气。
以蒋文锦财迷的性子,怎么会这般大方,免费把一间铺子交给自己,这其中必有猫腻。
面对着陆成用每天审视犯人的目光审视着自己,蒋文锦承受不住,三两下便全盘托出。
“在外县开的茶楼关门了。”小心翼翼的说完这句话,见对面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激昂的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既然茶楼开不了,那就开其他的店子,我蒋锦文,一定会成为最有钱的男人!”
喝了一口茶,见面前的人说完,陆成淡淡地问道:“亏了多少?”
听到这话,一身斗志的蒋锦文突然愣在了原地,讪笑地低下头回答:“也就三四百两银子。”
原本以为没有多少,听到这般回答,陆成倒是惊讶的挑了挑眉。但是并没有出声责怪好友,毕竟蒋锦文一手把赌房经营到如此规模,他的才华并不能否认,说到底,自己不过投了些钱便有这般好处。做生意本就是一场“下注”,谁也不知道成功和失败哪个先来。
陆成弹了弹衣袖,站起身子,便要告辞。
没有听到责怪的声音,蒋锦文脸上出现错愕的神情,看着好友淡淡的神色,不可置信的出声问道:“你怎么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听到蒋锦文这般问,倒是把陆成逗笑了,“我把银钱交予你,那便随你作用,那是我们一开始便说好的。”
陆成的一番话让蒋锦文心头划过一丝暖流,眼泪哗哗的夺眶而出,嚎叫的抱住了陆成的大腿:“陆成,不愧是我的知己啊!我当初最为幸运的便是遇见你啊!我宣布,你是我蒋锦文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抬了抬脚,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倒是让陆成有些费劲,看着好友这般抽风的模样,陆成揉了揉眉心,开口突然问道:“既然亏了这般多,那你怎么又打了金算盘?”
听到这话,蒋锦文立马收住了自己的嚎叫,站起身子紧紧的抱住怀中的金算盘:“我我跟你说,这算盘可是我自己掏钱打的,用的是我之前存的银两!”
见面前的人恢复了正常,陆成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便准备转身离去。关上门前,一道声音传入蒋锦文耳朵里。
“若是需要银钱,我这里还有几百两可以用。”
见陆成关上了门,蒋锦文脸上露出笑意,掏出了怀中的金算盘,自言自语的说道:“儿子,你看你干爹这么支持我的生意,怎么着咱们也要做出个天下首富的名堂来啊。”
回到云府,早已过了早膳的时间,云依依见陆成这时才从外边回来,不由得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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