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仪品着向邵远的话, 细细地想着魏枞应所作所为的真正意义。
她不觉得真的会有一个人能让魏枞应‘回头是岸’。从前,他打小就不喜欢和女生一起玩,结果长大了, 反而意外地喜欢玩女生。
一样的字, 不一样的意思。
魏枞应这人就是用一两分爱意,讲出七八分爱意的人。明明全身上下都表现出喜欢一个女生,但装没装进心里, 就他知道。
向邵远说完, 阳台上的人电话也打完了,梁梦仪看着魏枞应打开移门之后走了进来,就几步路,还低着头玩着手机。
几个人收起了方才开玩笑的轻浮样子, 问魏枞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把手机放到手边,拿起牌:“没事。”
只是没打两副,他不放心叫了个中场暂停,给程舸打了个电话,让他等时筠拿完东西之后开车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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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程舸接到魏枞应电话的时候, 他和方倩在车厂点了份外卖一起吃。
不是什么豪华大餐, 他耐心地用筷子帮方倩把时蔬小炒里的胡萝卜丝挑出来,拿着筷子的手上有很多老茧,掌纹之间是洗不干净的黑色机油。
手机响了, 两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在屏幕上。
方倩一看见备注上‘魏枞应’三个字,脸一下子就垮了。
程舸不可能当看不见,方倩那几句赌气的‘不准接’, 他没听。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
电话那头的人说时筠等会儿会去车厂拿东西,等时筠找到东西之后, 让程舸开他的车把时筠送回去。
可能是一开始他们就把魏枞应的身份摆在了高位上,不管什么时候听他说话,总有一种他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们不是朋友,送时筠显然不是副业不会付钱给他。听着那没有商量余地,像是吩咐一样的通知,但是程舸还是答应了。
答应了魏枞应之后,程舸等那头挂掉电话才把手机放下,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女朋友方倩,她的表情从魏枞应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变得不好。
“他干吗总是不分时间给你打电话叫你做事?他最多算个合伙人都不是你老板,他为什么总是这样?这次还叫你送人,你什么时候成他司机了?上次叫你加了半个月的班,连个假都不给。”方倩不喜欢魏枞应,虽然他确实有钱长得也帅,但榴莲也不是每个人都爱吃。
之前学校里就有八卦,说是首府大学有一个女生的男朋友跟着一个有钱富二代吃喝嫖,结果那个女生的男朋友被学校开除了,大好的前程彻底毁了。
她就不乐意程舸跟魏枞应走太近,都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她也怕程舸变成那个学坏的人。
程舸知道方倩担心什么,但是他对自己有自信,况且和魏枞应打好交道有太多好处了。
程舸安慰方倩:“是我不想休假,但是你如果要我陪你出去逛街,我请假他也会同意。但是我想多赚点钱。”
光是蒋栩扬一辆川崎的改造钱他就赚了一笔。
魏枞应也是一个大方的人,帮他干活赚得很多。
而他需要赚钱,需要赚很多钱让方倩爸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他需要很多钱去让以后两个人的生活不拮据。
这些道理方倩不懂,她比他小了五岁。还没有出校门的年纪,有情饮水饱的年纪。
方倩正生着气的时候,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车厂很大,跟个大型仓库一样,脚步声回响,她有点害怕地躲到了程舸身后。
车厂里就他们一个操作台上面开了灯,她躲在程舸后面探出脑袋,只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从昏暗里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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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筠原以为就程舸一个人在,注意到他身后躲着的方倩时她一愣,朝着方倩微微一笑然后路过他们走到沙发旁。
车厂里就他们小情侣两个在,方倩闹脾气的时候说话声音不小,她一进来就听见了方倩的话。
只不过那些话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时筠现在担心的就是u盘能不能找到,那天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只有可能是那天早上自己把书包从沙发上踢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她蹲下身,扶着沙发边缘。也顾不得嫌脏,准备伸到沙发下面摸一摸。晃眼的灯光打了过来,是程舸从操作台上拿了一个手电筒打开。
时筠被灯光晃到了眼睛,伸手接过来:“谢谢。”
程舸看她跪在地上,照着沙发缝隙,上手帮忙:“你让一下,我帮你把沙发搬开。”
休息区域的沙发很好大,程舸是干体力活的,挪个沙发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沙发沙面是灰白色的灰尘,还有几根发圈和螺丝。时筠一眼就看见了已经落灰的银色金属u盘。
一直悬在心终于放下了,至少里面那么多资料没有丢,长长地松了一口大气。将u盘从地上捡起来,直接用手将上面的灰尘拂掉,又朝着帮忙挪沙发的程舸说了声谢谢。
既然东西找到了,她也不打算占用别的小情侣相处的时间,拿出手机给魏枞应发了一个信息,说是东西找到了,就准备离开了。
程舸见她找到东西了,想到魏枞应打电话来让他帮忙把时筠送回去,正要去拿钥匙的时候,方倩站在程舸旁边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不悦,像是不讲理的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我不要你送她。”
其实她也知道女生晚上打车可能不安全,但是方倩更多的还是不想程舸帮魏枞应跑着次腿。
但程舸没听,拿上钥匙站在旁边等着时筠了:“我送完她就回来,我赚钱是为了你和我。”
这话哄人的效果不怎么好。
可他没有办法。
程舸从柜子里还找到一次性的座椅套,安慰了似得拍了拍方倩的脑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领着时筠走了。
上次被时筠撞损的那辆车已经被魏枞应送过来修了,而且已经修好了。
程舸先把手里的一次性座椅套套上驾驶位,然后在脚垫上也垫了一张纸。他刚上车就透过前挡看见了跟出来的送他们的方倩,小姑娘站在侧门那里,赌着气。
时筠系上安全带,坐在副驾驶看着方倩无视了程舸的‘再见’,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们的人。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也这样,分开的时候赌气没肯看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一丝丝酸涩。半开玩笑地开口:“你女朋友很讨厌魏枞应吧。”
旁边的人一脸不知所措,程舸没做声,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承认是事实他怕时筠去魏枞应面前说什么,否认又太假。
时筠目视前方:“我随口说说,不用回答。”
正好她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是看见她那条信息后给她回电话的魏枞应。
四周闹哄哄的,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估计又去了阳台,开关移门的声音有些明显:“找到了?”
时筠回:“找到了。”
“等会儿干吗?”他问。
时筠:“回宿舍睡觉。”
“我在海悦,过不过来?”说完,时筠听见他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继续说,“你叫程舸直接送你来海悦。”
他们更改了目的地,时筠报了海悦公馆的名字。
程舸认识路,没导航。
两个人不熟,一路上沉默比较多。车路过了繁华的区中心,护城河贯穿着这里。
钢铁森林,霓虹璀璨。
护城河对岸,销金窟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门口停着不少价格不菲的车,现实中的‘白玉为堂金作马’。
虽然都在一个城市,一样都是人。但程舸觉得那些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而他因为魏枞应接触了太多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们从上几辈人开始就是有钱人,他们的人生有太多选择和退路,他们的退路不是后退,是以退为进。
那群人的世界里有名利场有温柔乡,那是普通人拼尽几代人的全力或许都赶不上的程度。
路灯倒映在黑色的车漆上,程舸开着车,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首府像棵大树,我们这些外地来这里打工的人就像是树根扎进去的泥土和肥料。魏枞应那样的人是栖息在树枝上的鸟,明明是我们这些泥土和肥料让首府变得繁华,但首府还是只会为魏枞应那样的人遮风避雨。”
很有道理。
他说完,车里一下子就安静了,程舸反应过来这也不是一句百分之一百安全的话,张口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紧张之余,却瞥见时筠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靠着副驾驶的椅背,原本就是一张好看的脸,光是不说话坐在那里就是岁月静好,这会儿蹙眉想事的表情里多了一些温婉和书卷气,默了半分钟,然后淡淡地回了他一句:“是啊。”
海悦很快就到了。
程舸没把车开走,而是将车停在停车位里。又把车里的座椅套还有垫脚的纸全部都撤走了。
时筠站在旁边看着这一些列操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慨一句他们车厂的员工训练还挺像模像样。
程舸拿着那些垃圾站在旁边等着魏枞应下楼,他们没等多久,也就时筠喂了好几只蚊子之后。
她低着头来来回回走着路,手搓着胳膊,但是蚊子总能见缝插针。她没看,走来走去躲蚊子的样子像个无头苍蝇,往旁跺脚迈步,但踩下去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双球鞋。
一脚下去,听见闷闷地一声‘嘶’。
因为是跺脚,所以时筠知道这一脚踩下去有多疼。
她立马抬脚,但重心不稳,晃了两下。
魏枞应没喊疼,也没有心疼他的鞋,一手抱住时筠的腰,没让她摔跤。一手伸向程舸,拿走了程舸手里的车钥匙。
时筠被他抱着,脸碰到了他胸口,闻见了他短袖上的烟味和淡淡的香水味。
一个女香,有点甜。
她蹙着眉从他怀里离开,表情有点不悦。
海悦的一楼,还是摆着那个巨大的公关像,时筠进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就会出意外,还是被那个关公像吓了一跳。
他随手把车钥匙放进口袋里,一只手还牵着她的手。
时筠跟着他:“脚疼不疼?”
魏枞应低头,看着黑白双色的鞋上多出来一个淡淡的灰色鞋印,再抬头看时筠,眼睛弯弯:“疼。”
看着就像是装的。
电梯从顶楼下来,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进电梯之后,时筠还是习惯性地走到角落的位置,只是手被魏枞应拉着,她没走两步就被他拉了回去。
暖红的地毯铺在电梯里,头顶和四周都是镜子,电梯里好多个他们。
时筠还是站到了角落的位置,胳膊被他拉着:“你叫我来干吗?”
“带你见见他们。”魏枞应见她非要站在角落里,主动走了过去,楼层不高,中间也没有人上下楼梯,没怎么站就到了。
电梯门朝着两边缓缓打开,每一楼层的装修风格都差不多,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走廊。踩在上面的脚步声被隐藏了,每一个包厢门口都站着侍应生,低着头,只会和路过的客人打招呼。
时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
魏枞应像是拖着一个不肯去上学的孩子一样,拉着她往前走:“别人都带人来了,就我一个人。”
时筠嗤声,想到了在他身上闻见的香水味,然后小声嘟哝:“那也不见得你旁边就少人了。”
声音是小,但魏枞应听见了。他没再用力拉着时筠往前走,和她两个人站在包厢门口,他驻足在原地看着不情愿的时筠。
一阵沉默之后,时筠原本以为他生气了,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他表情藏着笑,发现时筠在偷瞄他,他笑得更开心了:“就因为这个不愿意去?就因为这个你才要去,你是我女朋友,拿点气势和派头出来。今天打牌赢的,再赢点就能带你去买袜子了。”
又是袜子。
一想到上次的袜子最后是怎么糟蹋的,时筠抬手给他身上来了一拳头。
魏枞应抬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特别好看,得带进去让他们再看看。”
把人哄进包厢也就几句话的事情,侍应生帮他们两个将包厢门打开,一瞬间里面原本进行的话题停了。所有人都默契地噤声,视线纷纷投了过来。
魏枞应泰然自若,时筠稍微有些不自在,视线扫过包厢里那几个女生,看着年纪都不大。也不像是网红,应该都是在校的女大学生。
林枋那恒久不变的口味。
但是相比林枋旁边那个女生,坐在向邵远那边的女生明显更突出,大约混在蒋栩扬那堆人里一点都不拘束。
想到那次她撞了魏枞应的车,魏枞应叫向邵远送她回去,事后魏枞应问是不是向邵远态度不太好,那次魏枞应说他就是那样一个人,除了对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他对谁都是那副臭脸。
时筠估计这个女生应该就是他喜欢的女生了。
魏枞应轻声给她做介绍,一个是林枋新谈的女朋友,一个是林枋女朋友的朋友:“向邵远旁边那个是梁梦仪,也是从小跟我们就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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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把时筠叫过来的十分钟前,他喝掉了一杯金骏眉然后准备去上厕所。结果包厢的厕所门上了锁,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女生。厕所门不隔音,她们在里面聊男人。
女人爱在绝对没有男人出现的地方聊男人。
告诉魏枞应这个道理的是他一个前女友,没想到多年以后居然被佐证了。
他只好去走廊尽头的厕所,上完厕所出来,手机一震,是时筠发来的短信。说她在车厂的沙发底下找到了弄丢的u盘。
可喜可贺。
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用一个爹系男友的口吻告诉她下次要把东西放好时,视线的边缘出现了一双女士的小皮鞋。
走廊很宽,不存在他挡路的可能性。结果那双鞋的主人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走开。
感觉是和他杠上了,他站在那里,那人不走就站在他对面。
魏枞应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梁梦仪。
视线里的人板着一张脸,嘴巴撅着能挂酱油瓶了,也不知道是谁踩了她的雷区,她瞪着魏枞应,仿佛他才是罪魁祸首。但魏枞应觉得对这个姑娘说来他光是活着呼吸就让她不开心了。
没打算理她。
两个人杵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你不说话我也不先开口的行为傻逼极了。
他也不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让个步是什么丢人行为,魏枞应正准备给这位大小姐让位置的时候,梁梦仪开口。
“向邵远今天又和我表白了。”
魏枞应只是回了一句:“哦。”
他知道,向邵远从小时候就喜欢她了。
棍棒底下出不出孝子他不知道,但是揍出爱情来了,更他妈离谱。
梁梦仪见他一点都不意外,也很漠然的样子,突然来了句:“可是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
梁梦仪看见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惊讶,但一丝惊讶就像是划过天空的一道闪电,转瞬即逝,在惊讶过后,他拉了拉嘴角,是醒目显眼的觉得麻烦和不爽。
“啧。”魏枞应蹙眉。
梁梦仪听见了他不爽的啧声,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头,来了句更让魏枞应觉得离谱的话:“我不会答应向邵远的。”
他挺纳闷梁梦仪为什么喜欢自己,如果她喜欢自己,先前还对自己那个态度?和喜欢的人作对这种小时候的把戏,魏枞应也不明白梁梦仪为什么到现在还再用,他弄不懂。
魏枞应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女生这种生物,她们中有一类人患有严重的‘山鲁佐德’症,他有劣根,她们喜欢自己就把他的劣根当个性。
被朋友喜欢的女生喜欢是最烦的事情,比最后拼完一个高达模型,结果发现那是山的还要烦躁。
他迈步,侧身路过梁梦仪:“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别拿我当借口。”
他鲜少对付女生会找人帮忙,以前他宁可站在原地看被他分手的女生哭上一顿,耳朵饱受半个小时的折磨都没有想过找救兵。
但这回他把时筠叫过来了。
毕竟……软饭也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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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枞应的位置被时筠占了。
那群人也乐意,毕竟时筠的牌技不如魏枞应来得那么好。
她上牌桌的之前,魏枞应赢了不少的子。可能是她的脑细胞都在实验室里消耗了,没多久,她就输个精光了。
魏枞应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放在旁边,看她一副挺好的牌最后还输掉了,倒也不心疼。带着薄茧的手掌心搭在时筠的肩膀上,轻轻按摩。
按得挺舒服,但是她输得太难看。
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我输光了,要不换你来吧。”
魏枞应没接手:“输呗,算我的。”
情意绵绵的话偏仿佛是刺疼了有些人的耳朵,梁梦仪坐在向邵远旁边,脚踩在椅子上,坐姿随意。她抱着个果盘坐在旁边,像个局外人。
梁梦仪扫过时筠的打扮,她今天穿得很随意,全身上下没有大牌行头。看着和林枋新找的女朋友差不多,估计又是他们总找的那种‘送点奢侈品’就能结束关系的女生。
“魏枞应合着你谈恋爱是扶贫啊?”
这话的冷场效果堪比千年寒冰,四下没有人发出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去看魏枞应的脸色。
时筠率先回过神来,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继续理牌,牌还是很臭。理完牌给自己按摩的手也停了。当她将注意偷偷放到身后那人身上时,余光里出现一只手。
他抽走了几张了时筠手里的牌,帮她拆牌:“谁出牌?”
林枋清了清嗓子,偷瞄了他一眼,丢了个顺子出来。
梁梦仪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是包厢里除了扔牌的声音,也没有开口报牌了。魏枞应一边看着牌局,一边指导了时筠出来。一手臭牌被他拆着拆着拆成了好牌。
向邵远最可惜,他没有散牌,愣是留牌舍不得出,倒头来就最后出了个对子:“靠,居然输掉了。”
林枋牌还行,在下一副牌开始前,所有人都习惯性总结吐槽一下上一副牌,众人一点点从刚才梁梦仪那句话的冷场中缓过来。
偏就是这个时候,他冷不丁来了句:“不是扶贫。”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时筠身后的人。
包括时筠。
她扭着脖子顺着自己肩上的胳膊,视线一点点偏移,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那张脸明明带着笑,但看着一点都不和蔼:“不是扶贫,我是被包的那个。”
被她包?
时筠也没想明白,身后的人讲得坦荡荡。她看向他,正好迎上他低头的视线,视线对上,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肩膀上的手挪到她脸上,轻轻捏了捏。
更诡异的沉默弥漫在包厢里,蒋栩扬坐在他们两个对面,看着低头看时筠的魏枞应,率先笑了出来,毕竟认识多年了,很有眼力见地打破尴尬:“原来阿枞你是被拿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啥,我也不知道。
那就给大家拜个早年吧!晚上八点没了。6k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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