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娇弱之美!
她柳弱花娇,犹如捧心西子。
再加上一点楚楚可怜,顿时引得众将目不转睛。
帅座上,沈重笑了。
“李云萝,莫非你是来自西夏李家?”
“回大帅的话,正是!”
“呵呵,这李元庆倒是舍得下血本嘛。可惜啊,他找错了人。”
“民女此来,与我朝陛下无关。只是小女素来仰慕大人,有心自荐,还望大人不弃。”
李云萝眨巴着眼睛看向了沈重。
含情脉脉,似有无限温柔。
胡汉见沈重面露笑意,忙出声道:
“大帅,这是好事。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啊。”
“胡说什么呢,大帅是那么没品味的人吗?大帅,她都已经来了。若是回去,只怕死路一条。还请大帅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收下她吧。”
秦万春的马屁不拍则已,一拍就让人咋舌。
谢安看看众人,也小心的说道:
“元帅,他国献美,历代有之。只要问心无愧,收下也无妨。”
众将跟沈重混的熟了。
知他心胸开阔,说话间也少了规矩。
在场众人,只有宫长山与赵国降将不曾出言。
老将庞焕暗暗发笑,宫长山则眉头紧皱。
扫视众人,沈重哈哈一笑随意的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帐下吧。来人啊,送李姑娘去休息。”
“多谢大帅!”
朝沈重再施一礼,李云萝离开了帅帐。
临走时,还不忘对沈重默默点头。
“诸位这几日,暂且好好歇息。等大军到来,我等即刻发兵。”
“是,大帅!”
韶阳关内,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傍晚,一匹轻骑出关,往盛京而去。
身上携带的,正是郑贸功写给皇帝的书信……
……
燕境辽城
今日的军营,格外沉闷。
便连空气中,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等姐夫一声令下了。”
“好,今晚三更,便是举事……”
话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吵杂声。
与内弟对望一眼,田吉朝外高声大喝道:
“谁?”
“回将军,郑太尉到了,他要见将军!”
“什么,郑经?”
奇怪,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田吉心头闪过一丝不详。
“姐夫,要不咱们……”
内弟崔文龙,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却见田吉缓缓摇了摇头。
郑家执掌燕国国队,便是这军中,也布满了他的耳目。一个弄不好,再引起士兵哗变。与齐国说好的事情,可就泡汤了。
他想了想,压低声音对内弟说道:
“你且把他请到这儿,待我亲自对付他。”
“是,姐夫。”
崔文龙点点头,离开了营帐。
很快,帐外便传来了郑经的声音。
“崔将军,你搞的这般神秘,所为何事?”
“太尉大人,您进去就知道了。”
“哼,你最好别给老夫耍花样。否则,有你好看。”
“不敢不敢,大人执掌军队,属下岂敢造次?太尉大人,里边请。”
郑经刚进营帐,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的背影,他无比熟悉。
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杂乱了脚步声。
饶是郑经戎马一生,也不由有些暗暗担心。
然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他冲着那人冷冷的道:“田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那郑大人以为,老夫该在那儿?”
田吉回过头来,面色不善。
“想当初,咱们说好的同进同退。可是你和高大人,似乎背弃了盟约啊。若不是老夫早有准备,恐怕如今,便死于你二人之手了吧?”
“田大人严重了。若真要杀你,早便动手了,何需等到现在?”
“那是你们没抓到老夫把柄。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老狐狸吃人,从来不吐骨头。”
“好了田大人,这里只有我等几人。田大人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好,爽快!既然如此,那老夫不隐瞒了。”
营帐外,隐隐绰绰都是士兵。
崔文秀也在郑经身后,暗暗点着头。
见大局已定,田吉得意的说道:
“实不相瞒,老夫在燕国待的腻了,想换个门庭试试。不知……”
“大胆田吉,你这是要卖国吗?”
他话未说完,便被郑经打断。
郑经是真的怒了!
燕国立国以来,只经历过一次叛乱:便是西夏王反叛。
那怕王家有不臣之心,也需找个蹩脚的理由。然而田吉,竟敢如此大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哈,卖国?他慕容家的天下,不也是打回来的吗?大齐已经答应,以宰辅之位相待。只要郑太尉肯随我弃暗投明……”
“住口!田吉,你真当这儿是你田家了吗?莫要忘了,老夫才是军中首领。”
“是吗?可惜呀,这儿已经不是你的十万大军了。知道我王家的钱,都那儿去了吗?”
“你……”郑经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没错,正是散在了这十万军中。郑太尉,这儿你说了已经不算了。哈哈哈哈。”
田吉放声大笑。
郑经心中左右难安。
临行前,沈重曾告诉他,一切已妥当。
可眼下这种局面……
罢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田吉,你莫要太自负了。须知,我燕国多是血性男儿。”
“那也得吃饭啊。再说了,你看看这周围。就是你的血性男儿来了,能派上用场吗?”
“……”
营帐中皆是田吉部下。
个个手持刀剑,如狼似虎。
明知不可为,郑经还是叹口气,恨声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田吉,你若有胆,可敢大喊三声:谁敢杀我吗?”
“郑经,你这是玩儿什么花招?莫非以为,某不敢杀你吗?”
“呸,你若有胆,便喊三声。否则,老夫死也不服。”
“哈哈哈,好,那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见崔文龙向自己走来,田吉心中胆气顿生。
他仰起头,不慌不忙的道:
“谁敢杀我?”
一声之后,风平浪静。
田吉胆子更大了,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谁敢杀我?”
又是一声,仍没任何动静。
这下,郑经也傻了眼。
“哈哈哈,郑大人,你该死心了。谁敢杀我?”
“我敢!”
身后猛然一声暴喝。
如绽春雷。
田吉回过头,只见内弟崔文龙正持长刀,朝他劈了下来……
噗~
血溅三尺。
营帐中的诸人都愣了。
“杀!”
崔文秀一声令下。
顿时,手下士兵便将田吉心腹砍于当场。
等尘埃落定,他才回过头来,对着郑经单膝下跪。
“奉元帅之命,特在此恭候太尉大人。田贼已与齐兵约定,今夜三更献城。恳请太尉大人示下。”
许久,郑经才回过了神来。
他缓缓将崔文秀扶起,心中激动万分。
“崔将军好样的,老夫没有想到……”
“是元帅神机妙算。他早料到田贼投敌,特命我潜伏其身边,不见暗号不得暴露。”
“是啊,燕国有沈大人,乃我万民之幸啊。崔将军,这一功,老夫帮你记了。今晚,便让我二人共歼敌寇,也让那些贼兵,见见我大燕男儿的风采。”
“太尉大人有令,属下敢不遵从。大人,请!”
是夜,两万齐军入城。
然而等来的,不是献关的燕军,而是闪亮的刀锋。
两万齐兵,一万被斩,一万降敌。
天明时分,城头上竖起了“郑”字大旗。
看着大旗,司马忠不由一声长叹。
错过这等时机,辽城便再难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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