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好!”
“国师大人好!”
“沈国师今日愈发精神了。”
“诸位客气,里边请。”
太学初开。
诸位大臣齐来道贺,却各有心思。
有的是不敢不来,有的则是想来看他出丑。
皆因各国理学并不相通。
沈重虽才高,但毕竟资历尚浅。以他的年纪,如何能尽晓各国所学。教授别人,不是要闹笑话吗?
可等众人进入太学一看,顿时便傻了眼……
“沈大人,这是……?”
“噢,此乃桌椅,田大人不妨坐上去试试。”
“便是那低矮之物吗?”
“正是!”
看着眼前的课桌,田吉有些傻眼。
他尝试着坐上了椅子,发现双手正好置于桌面。
抬起头,讲台上一面被黑墨漆满的黑板。
那黑板上,是两个白色的大字:
太学!
“以往学子授课,皆席地而坐。时间久了,难免困乏。此物虽不甚舒适,不过却容易让人精神。如此一来,听的也便清楚多了。”
“原来如此。那这墙?”
“噢,这是书写之物。将石灰压制,便可字于其上。”
“这样啊。妙极,妙极!”
此时的学府,大多都设在世家大族。
真正有明望的人,一眼看出其中的精妙之处。
郑经往前两步,笑呵呵的道:
“沈大人,我等也是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此旁听一课啊?”
“这倒无妨。只是沈某不才,怕会污了诸位耳朵。”
“沈大人那儿的话,我等皆为学习而来。”
“是啊是啊,谛听沈大人教诲,我等还求之不得呢。”
众人的奉承声不绝于耳,沈重心中暗笑。
他岂会不知,众人因何而来?
不过他心中早有定计。
既然这些人要送上门找虐,那就怪不得他了……
“既然如此,那诸位就请入座吧。”
太学教室布置的奇大。
足以容纳两百人同时入内,还富有剩余。
中间的桌椅本是为学子们准备,众大臣自然不屑于此,纷纷坐在周围。
只是落座之后,却无学子入内,大家不免有些好奇。
“沈大人,那些学子?”
“噢,还未到上课时间,故此他们还在外玩耍。”
他话音刚落,外面顿时传来了敲击声。
当,当,当~
几声之后,学子们迅速涌入。
见沈重立于讲台,向他齐声问候道:
“先生好!”
“同学们好,请坐!”
哗啦~
两百位学子,同时入座。
看起来声势浩大,震人心魄。
讲台上的沈重昂首挺胸,颇有指点江山之意。
“沈大人的声势搞的颇足嘛。”
“哈哈哈,确有一番意境,气势惊人啊。”
“是啊,就是不知沈大人,准备给学子讲些什么?”
“沈大人,学子们未来可是我朝栋梁。大人这学可莫要教偏啊。”
不光是大臣们好奇,学子们心里也有疑惑。
开课未及三日,所学皆是校内规矩。
除了院内的事物,让学子们颇感新奇之外,沈重还从未授过课。
今日上堂,他们倒做足了准备。
然沈重却只说上课,却不让他们带书。
若不是有课堂禁令在,早有人站出来质疑了。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一篇师说,说的众人频频点头。
虽不知内中人名为何,道理却如此。
可三姓官员本就是来捣乱的。
纵然明知他说的有理,也要强辩。
“沈大人所言极是,不过这与大人的课无关吧?”
“是啊沈大人。道理人人会讲,这课可不见得人人会上啊。”
“我看大人还是尽快开课,我等早想聆听教诲了。”
“哈哈,既如此,那沈某便不客气了。”
沈重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
这时,黑板的功效,便足足体现了出来。
黑底白字,无比清晰。
便是远在最后一行,也能看的清晰明了……
“这,弟子规?沈大人的规矩倒是颇多嘛。”
“诸位请看,沈大人写的,是不是通俗了些呀?”
“勿扰,继续看便是。”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底下大臣的眼神变了。
互相对视间,已充满了震慑。
这诗文看起来简单,每三成一,读之朗朗上口。
释义也很好理解,却都是至理名言。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这,这是孝之道啊。”
“冬则温,夏则清。晨则省,昏则定——真如此,怎会有不孝儿孙?”
“诸位且看这句:亲有疾,药先尝。昼夜待,不离床。此乃大孝,至孝也!”
“是啊,若真按沈先生的意思做,我南燕皆是至孝之家啊。”
“难得的是,以往我等只说孝道。却无人告知,该如何做?现如今,先生却将其归纳总结,让我等有法可循啊。”
在此的学子多半未婚,尚难体会为人父母的辛酸。
而大臣们却早已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若家中再有几个纨绔。
看到这弟子规,更是如获至宝。
“先生之能,果真非同一般,是我等浅见了。”
“是极是极,若非亲自前来,怎么会知世上还有此至理明言?”
“如此高明的教育之法,我等以前怎未想到呢?”
“唉,便是想到了,也未必做的出。这便沈大人高明之处啊。”
岂料,此时黑板已满。
沈重顺手抓起教桌上的布,便将前字擦去。
这可吓坏了众人。
顿时,学子们和大臣便吵了起来。
“别擦,别擦,沈大人,你这是干嘛呀?”
“这么好的经文,你,你怎就忍心将它擦去呢?”
“便是擦,也得等我等临摹一遍吧?”
“对了,纸呢?这,谁带纸了?”
“先生,我等错了,恳请先生勿擦,容我等将之抄下。”
台下急得火急火燎,台下的沈重却在暗笑。
但见他擦干黑板,不慌不忙的转身道:
“今日,只是让大家有个影响。诸位认为,这学还可上否?”
“可上可上,先生所说俱是真言,我等心服口服。”
“先生大才,学子们岂敢轻慢。求求先生,将那些再写出来吧。”
“是啊先生,学生观之,似未完结,便是先生写完也好啊。”
“沈大人啊,你就行行好,再重写一遍吧。”
见目的已过到,沈重轻轻按压双手。
顿时,教室里的声音静了下来。
“好了,这弟子规便是太学基础。改日,我会将完整的弟子规印刷一份,供诸位学子修习。日后,它便是尔等的行动准则。”
“谨尊先生教诲!”
听到会有印刷版下放,学子们顿时便眉开眼笑。
那些堂下的大臣坐不住了。
田吉和高威抢着站了起来,腆着一张老脸笑道:
“沈大人,我等也对这弟子规……”
“日后,我自会送一份去府上。噢,在座各位都有。”
“如此甚好啊,多谢大人了。”
“对了大人,可有同样的教材否?”
“嗯,这便是我等今日的课题。”
沈重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三,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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