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看得更仔细，那果子像是个褐色的小圆球，表面长着绒毛，伸手一碰，刺刺的，壳还是硬的。
他费力摘了一个下来，拿到耳边晃了晃，没听见什么，转头就问拉斐尔，“这是什么？”
能吃么？
低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尝试用手掰开，拉斐尔看他猴急的样子笑了笑，伸手也摘了一个，微微一用力，那果子就在他手里裂开了。
沈晓棠伸长了脖子去看，见里面打开后是一颗一颗的小种子，他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啊？”
他注视着拉斐尔的眼睛，问得十分真诚。
拉斐尔抿着唇，刚要开口，沈晓棠在33的回答下恍然大悟，啊了一声点点头，“可可豆啊，苦果哈哈，也挺像的。”
拉斐尔看了看他的表情，金色的眸子带着思索，打量着他，许是觉得有些奇怪，神色也变得沉默起来。
沈晓棠还没发觉，想着既然摘了，那就不能浪费，把两颗苦果都放进了小藤筐里，面前还装得下。
“走吧，我们回去。”沈晓棠见拉斐尔不动，催促着扭了扭身体。
拉斐尔略一点头，抱着他继续往前走。
出来了大半天，除了树木以外没碰见什么活物，沈晓棠还觉得有些奇怪，本来他以为从部落里出来至少会见到其他生物的。
【这附近应该都是巨蛇族的领地，估计不会有其他兽族贸然靠近。】
“那别的地方岂不是还有其他种族？”
【这是当然的，而且，】它顿了顿，有点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不过看着沈晓棠那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它就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模棱两可地嘱咐他，【你自己小心点。】
“嗯？”沈晓棠好奇，对于它这没头没尾的话感到愤怒，“说话说一半，诅咒你没有小叽叽。”
【……我本来就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33不说话了。
“！！！”沈晓棠气死了，愤怒地握了握拳，噘着嘴打算一小时不理它。
拉斐尔看他突然气呼呼的表情，揉了揉脑袋安慰他。
沈晓棠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太粗线条了，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无缘无故的变脸色，可能会被当作怪人的，他决心以后要锻炼自己，学拉斐尔一样，凡事都波澜不惊的。
……
回到部落里还没到做饭的时间，沈晓棠原本是想回山洞里，不过刚摘的青薯需要清洗，他顺便留在了水塘边，脱下藤筐，防走光只能坐着，艰难地探身从水塘里舀出水来。
拉斐尔看着他那副努力的样子，似乎觉得好玩，并没有上手帮忙的意思，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他递一个过去。
沈晓棠偶尔哀怨地看他一眼，但他想着这洗青薯的工作简单，用不着帮忙，哀怨归哀怨，却没有叫他。
洗了没一会儿，就有人看他可怜，主动过来给了他一个木盆，顺带帮他盛了水。
沈晓棠立刻感激地看了那条蛇一眼，“谢谢啊，等下分你吃。”
“什么？”那条蛇看起来有点纤瘦，身上的花纹并不起眼，但脖子上挂满了装饰品，从动物的小骨头到奇形怪状的小石头，沈晓棠甚至看到了白色的小贝壳。
“你刚刚说什么？”
见沈晓棠有些出神，艾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脸色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沈晓棠回过神，机智地从他脸上的表情读出他的意思，笑了一下，“我说等下请你吃烤青薯啊。”
艾美摇头笑着表示不懂他说的，只动手帮他清洗。
沈晓棠苦恼地皱皱眉，转头看见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拉斐尔，招手叫他，“你来一下。”
拉斐尔一过去就被拉着当翻译，“你告诉他，说我等下请他吃烤青薯。”
怕他不知道青薯是什么，还特意向他指了指手里的东西。
“族长，”艾美看见拉斐尔过来，起身问好，“你的辛西亚说了什么？”
沈晓棠竖着耳朵打算听听拉斐尔的声音，没听见，转头时注意到他快速地比了比手势。
手语！
沈晓棠惊讶过后开始疯狂呼叫33，“是手语对吧，你看见了吧？”
【嗯，不过跟地球上的不一样，应该是他们部落里，或者这个世界特有的，看着很简单，应该会通过其他方式做辅助。】
“你不是说他会说话么？为什么不说？”沈晓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从检测的数据上来看，拉斐尔的身体状况良好，声带并没有异样，按理说是能说话的。】
“嗯……”他思索着皱起眉，“那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的声音像美人鱼一样，一开口就会产生奇妙的反应？”
他猜想着哈哈笑，觉得自己真是脑洞大开，“这个世界真的不是你们那些策划员弄的么？要是拉斐尔的声音真的能产生奇妙的效果，那这设定也太戏剧性了呀，真的不是么？”
【总部那边已经派人检查过了，没有这个世界上信息。】
“会不会是被遗弃的？不是有那种情况么，设计好的方案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又放弃了。”
【……】33沉默了一下，才硬邦邦地出声，【我会向总部反应的。】
“嗯。”沈晓棠心情很好，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利落起来，“要真的是，那这里能不能也发展成任务世界啊，这样我就能做任务换奖励了。”
【你要什么奖励？】
“当然是听懂这里的话啦，”沈晓棠似乎嫌弃它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要问，随即想起刚才拉斐尔比手语的样子，眼睛“噌”地亮了，“3，我要学这个！”
【那你去学啊。】
“哼，你别不信，我晚上就学给你看。”他沉浸在和33的斗嘴中，哼着小曲心情愉悦。
拉斐尔看了他一眼，眼神忍不住就这样停留在了他身上，身前艾美叫了他一声，“族长？你刚刚说的烤青薯，是什么？这种植物不是一直生吃的么？烤……真的可以么？族长？”
艾美看着他没有反应，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回到水塘边继续帮忙。
沈晓棠对他笑了笑，伸手想对他比个表示“谢谢”的手语，又怕世界不同，意思也不一样，到时他以为他是在骂他怎么办？
只能作罢了，不过学手语的事情他是真的决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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