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这一天是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长、夜晚最短的一天,是夏天的一个高峰。

    2点钟的太阳是一天当中最炙热的时刻,连风都是燥热,江词的额头渗出汗水,他将自行车停在一楼房门口锁了车,轻车熟路的带着林池进入。

    林池打量着四周说:“这哪儿?”

    “滑冰场”

    “冰在哪儿了?”

    江词看白痴的一样看了她一眼,便前往鞋架挑选轮滑鞋,随即问她:“你穿多大码号的鞋。”

    “38”

    换鞋的时候林池不会穿,江词坐在一旁示范,她脚是套进去了,但是扣子就是扣不上,江词没办法蹲下来将扣子从里扯出来再往后扣,林池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手,他的手指白皙纤细骨节分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十分干净,不长不短,像一块美玉雕琢而成,没有一丝瑕疵,

    她看的走了神,然后是被拍打醒的。

    江词拍着她的头说:“想啥了,会滑不。”

    林池摇了摇头。

    “那把手给我吧,我拉着你进。”

    手拉手的感觉怎么形容了,那一刻是悸动的,林池可以感受到他手心微微散出的汗,暖暖的,又大又光滑,她有点想入非非了。

    乐极生悲,这个词,林池这天是学的深刻。

    还没入场先摔个四脚朝天,哪怕江词用力拖着,一路下来摔的也是够呛,就差鼻青脸肿了。

    林池摔的龇牙咧嘴,她指着江词说:“你就是故意的。”

    江词反驳:“从来没见过哪个像你这么笨的,学都学不会。”

    林池控诉:“你都没好好教。”

    “师傅再厉害,徒弟笨也是没辙啊,行了,你歇会。”江词摆摆手,自己先滑入轨道。

    江词踩着轮滑鞋快速旋转,身轻如燕,脚下的光圈闪烁着,他与人比拼,比速度、比技巧,像一颗耀眼的星星,顿时吸引场所不少女生的目光。

    林池看到他拉着其他女生的手时,生气了。赌气似的,扶着栏杆站起来,刚走两步又跌倒,再扶,再跌。如此反复。最后一次摔的不轻,下巴先着地,她感觉到门牙好像都松动。

    疼的她捂着下巴。

    江词本来拉着一女生轮滑,目光投向林池的时候发现她摔倒在地上,立马松了女生的手向她奔来。

    “摔的怎么样,我看看。”

    林池摔的头蒙,捂着下巴一时抬不起头。

    江词蹲在一旁扶着她的头,将捂着下巴的手轻轻挪开,目光深沉。半响,他说:“本来长的都丑,这会更丑了。”

    林池顿时泪如雨下,本来还是小声的哭,越哭越大,越哭越凶,一发不可收拾。本来只是疼的想哭,想到心里事,想到那些憋屈,情不自禁的哭凶了。

    在场不少人纷纷向这边望来,眼神里有谴责,有疑惑,更多的是八卦。

    这一出哭剧真的是吓着江词。

    他蹬着自行车,咬牙切齿的对着她说:“我以后再也不带你来这儿了。”

    林池扶着下巴,生气道:“不带就不带。”

    江词咬牙咬的牙疼,他将自行车停在一家口腔诊所门前,愤愤然的进入。

    林池屁颠跟着进去。

    江词糖吃的太多,里面的大牙蛀牙要做根管治疗,医生拿着牙钻磨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烧焦的味道,不好闻。

    江词的牙齿很是白净、整齐,宛如陶瓷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不过此刻一嘴牙齿被牙医用着撑牙器撑的特别大,显得很是狰狞。

    林池仔细观摩,啧啧感叹,“你可真丑。”

    江词皱着眉,瞪着眼,从牙钻缝隙里挤出两字:“滚蛋”

    牙医吓的赶紧拿开牙钻,责备的对他说:“小伙子,不要说话。”

    江词懊恼,凶狠的瞪着林池,眼神示意让她滚蛋。

    林池来了兴致,就是不走,就是围着他转,就是气死他。

    磨开牙髓换了药,医生嘱咐一番之后让下个星期再来换药。

    磨磨蹭蹭便是傍晚,江词看下左腕中的表说:“还有半小时下课,现在回去还可以赶上晚自习。”

    “你回去不?”

    江词瞅了她一眼说:“你坐公交回去,我今天不想上学。”

    “那我也不回去。”

    “你随意,我先走了。”

    “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

    林池哦了一声,江词也没说什么,便骑着自行车,自行离开。

    晚自习三节课,第一节自习,平时艺术生都会在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进行上课,林池踩着点进了画室,今天是速写人物临摹。

    顾一原本坐在最前排,偷偷摸摸的挪到林池旁边,贼八卦的问:“下午去哪鬼混了,怎么没来上课。”

    顾一又说:“江美人来了没,你俩下午在一块?”

    林池低头临摹书本上的画,鼻子嗯了声。

    “我的乖乖哟,你现在都学会逃课了,别跟江词那孩子玩,都学坏啦。”

    顾一絮絮叨叨,林池没回几句,抬头的时候,顾一看到她下巴青紫一块,眼睛眯了眯,认真的说:“你下巴不会是江美人啃的吧,你俩干啥去了?”

    林池吓的2b铅笔掉落地上,嫌恶的说:“你倒是真能胡说八扯。”

    “那怎么弄的?”

    “摔的啊,你俩眼睛留着出气的啊,看不出来么。”

    顾一仔细端详了一番,才点头确认:“嗯,像是摔的,啃不出来这么大块。”

    林池怒叱:“顾一,你是有病,你是真的有病。”

    顾一桀然一笑,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他故意压低嗓音说:“你回教室没?”

    “没,直接来的画室。”

    “哦”

    “嗯?”

    “生日快乐啊。”顾一憨厚的笑着说:“林诺说今天是你生日。”

    林池眸光微闪,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萦绕心头,她缓了缓说:“有生日礼物不。”

    “那必须有,放你桌子里了,下课了回去看。”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林池感觉眼睛胀痛的厉害,鼻子酸酸的。心头被情绪包裹的厉害,她想有顾一这样的朋友,真好。

    她说:“顾一,你真好。”

    顾一傲娇的摆着小脸:“那必须的,我是顶顶好。”课罢,林池飞奔座位,从桌肚里抽出一幅画,顾一亲自画的人物素描,主角是林池,蹲在台阶上啃着老北京方便面的林池。画的惟妙惟肖,连着嘴角一片碎渣都清晰可见。

    顾一咧着嘴亮着明晃晃的小虎牙,一脸正直地说:“这个傻逼像不像你。”

    早上,黎茉上学的途中捎带了四个烤红薯,炭炉考的,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顾一趁热咬上一口,香甜软糯,糖汁外流,他夸赞:“大夏天还能吃到这么香甜的烤地瓜,真是不错。”

    林池纠正:“那是红芋”

    顾一:“毛,这明明就是地瓜。”

    黎茉:“这不是应该叫红薯吗。”

    于是三人为到底是地瓜、红芋、红薯的归名,争吵了一个早自习。

    江词是踏着早上第一节上课铃声赶来,又迟到。

    书包一丢,很熟练的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黎茉遮遮掩掩地将红薯递他面前说:“不热了,不过夏天应该可以吃。”

    江词愣了下,接了过来,很自然而然地放在顾一的桌子上。

    顾一感动:“还是我家江词好,知道心疼哥,一个吃不饱,两个刚刚好。”

    于是他又抱着红薯啃,不过这会吃的挺慢条斯理,最后一口他噎不进去,就一股脑的塞进江词的嘴里。

    江词鼓着腮帮子瞪他。

    顾一吃过地瓜胃就不太舒服,肚子老是咕噜叫,他强忍着。直到第二节课,离下课还剩下10分钟不到。

    忍无可忍的放了个屁。

    这屁声还挺绵长的,“噗~~~”尾音拉的挺长。

    在安静的教室格外响亮。

    早上第二节是班主任张女士的语文课,她本面对着黑板捏着粉笔写字,闻声顿了顿,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回头望了一眼。

    顾一如果原本只是单纯的放个响屁就算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屁还臭,特臭,奇臭无比,是那种发酵很久臭鸡蛋的味,离他最近的三人遭了殃。

    最先受不了的是黎茉,捏着鼻子愤怒的望向身后。

    她的一举动直接指证了作案当事人。

    顾一面色挺平静的,就是脸颊的绯红出卖了他。

    面对黎茉的指控,他脖子一梗,浮夸道:“卧槽,江词你吃啥玩意了,放屁怎么这么臭。”

    用捏鼻子的动作稍加修饰。

    于是30多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瞅向江词,他们没闻到味,特别好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生,放的屁是什么味。

    江词本趴在桌子上睡觉,半梦半醒之间被浓郁的臭味猛灌肺腔,熏醒了,在尚未从臭气中回过味来,便听到顾一的诽谤。

    他眯了眯眼,看着顾一。

    顾一脸正义,眸光坦然,在人看不到的视线里扯着他的衣摆,手指飞舞,近乎哀求。

    张女士扫了顾一一眼让他安静,随即转回身继续书写,只是一颤一颤的身子泄露了她的隐忍。谁起个头笑了声,后面便是哄然大笑。

    顾一安慰江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渐渐忘了这事,别放心上。”

    江词回了个白眼。

    林池坐在前排憋的费劲,顾一拿笔戳她:“一个屁至于么至于么。”

    林池改了坐姿,坐的端正,只是从桌肚底下悄悄塞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不要欺负江词。

    7月初,暑假将至,心情也随着闷热的天气成反比,心浮气躁,蠢蠢欲动,班里不少人开始讨论着这漫长而又有趣的假日该应该怎么渡过。

    上午第五节自习课,顾一焉吧的趴在课桌上,垂头丧气地看着前排的黎茉,目光沉沉,半盏,他扭头对着江词唉声叹气地说道:“江美人,我暑假要出趟远门?”

    “去哪儿?”江词难得眸光清明。

    “哎,我老子给我报个夏令营,要去美国,想想头都大了。”

    “那不是挺好么”江词饶有兴致的说:“去多久?”

    “一个多月吧,开学之前回来。你了,你老子就没给你安排什么?”

    “有啊,家里蹲算不算。”

    “哎,真好,我也想家里蹲。”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前面一排听的清晰,林池稍稍扭了下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一“哎”了一声,从始至终,黎茉头都没回一下。

    黎茉的秀发很长,墨黑如同锦缎,浓密而又健康,一看平时就保养的很到位,因为天气炎热,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披散着开来,而是用一根简单的红色头绳扎成个蝴蝶结样式的。俏皮中带着艳丽。

    男生好像对女生的长发有一种低挡不住的诱惑,哪怕是懵懂少年,譬如顾一,他对黎茉的一头秀发手不释卷,特手贱,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盘弄着,拿出一截在手中绕啊绕,反反复复,开了又散,散了又开,乐此不疲。黎茉有时候急了会训斥两句,不痛不痒。久而久之也懒得说了。

    顾一见她不搭理,稍稍用力盘弄着她的发尾,喃喃自语:“这么好看的头发,我要给剪了做毛笔怎么样?”

    “你敢?”黎茉扭头轻叱一句。

    她的声音很好听,细声轻语,洋洋盈耳,像极了那些广播剧里催眠的女主播。顾一听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笑,明眸齿白,像春日的柳枝,夏日的凉风,秋日的桂花,冬日的雪。

    黎茉的眸光闪了闪,哼了一声将发尾从他手中夺去,佛在胸前。

    “你是真喜欢她?”江词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顾一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头趴在上面,眸光里有星辰。他说:“我们这个年纪说喜欢太肤浅,但是我看到她心里就是挺欢喜的。”

    韶华流年,说喜欢真的太过肤浅,说爱,总是觉得资格不配。

    爱情让人成长,也让人烦恼,让这个17岁的小年,忧愁满面。他又叹了口气,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沉浸在忧思中,一会儿七八句叹声,江词不耐烦了,一脚给他踢了出去,咬牙切齿地吐出两字:“毛病”。

    顾一听说黎茉爱吃小龙,投其所好,挑着个星期天,大晚上的领人家小姑娘去高档餐厅吃小龙虾。又怕单独两人她不自在,顺带拎着俩250瓦灯泡。

    林池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手足无措,挽着黎茉的胳膊东望西观。

    顾一将椅子拉出,边招呼黎茉就做,边对林池说:“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给我丢人。”

    林池讪讪挨着黎茉坐,左手边黎茉,对面是江词,顾一挨着江词坐。

    这个座位,林池很满意。

    顾一问黎茉:“喜欢什么口味的小龙虾,今天可尽吃,别给哥省钱。”

    黎茉笑,这笑容像是头顶的琉璃灯,灯光流转间的绚丽牢牢夺了顾一的双眸。

    他是一眼也舍不得挪开。

    黎茉说:“只要是小龙虾我都喜欢吃。”

    于是各种口味的小龙虾摆满了方桌。

    林

    池之前也是吃过,每年夏天大伯会从池塘里撒网捞出不少,用大料和辣椒爆炒,美味极了。

    为方便剥虾,还准备了一次性手套,林池照着黎茉的样子套上手套,掰掉头余下的身子放进嘴里,咬出肉吐出壳。

    味道好极了。

    顾一带着手套剥虾,剥好一个就放进黎茉的碗里,温柔的说:“趁热吃,有味道。”

    大夏天的你让人家趁热吃。。。。

    林池连着吃了七八个才想起江词,她想着又换了双手套,学着顾一剥虾壳,她将剥好的虾仁放在没用过的盘中,攒了快满满一盘,顾一不乐意了,他说:“林池,你是猪吗,剥这么多你吃的完。”

    林池嘿嘿笑,将盘子推到江词面前说:“给你吃。”

    江词没带手套,用筷子夹着吃,他筷子使的标准,不像她样每次拿筷子习惯转一下,拿的极不讲究。

    稍稍怔了下,也不忸怩,直接夹起盘中剥好的虾仁,细嚼慢咽。

    林池觉得看他吃饭就是欣赏艺术。

    顾一瞥了眼没眼望,只是手下的动作偏快,同林池抢虾。

    黎茉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看顾一,他面前一堆虾壳,但是好像一只也没吃。

    她说:“我吃饱了,别剥了。”

    顾一“嗯”了声,摘掉手套,夹起面前的排骨啃起来。

    排骨端上来许久,早已凉透。没有趁热好吃。

    黎茉好奇:“你怎么不吃虾,不喜欢吃吗。”

    顾一解释:“我吃虾过敏。”

    黎茉诧异:“那你怎么囔着要吃小龙虾。”

    顾一含羞:“你不是喜欢吃小龙虾吗。”

    林池的手剥的生疼便摘了手套,歇会,看着忸怩的顾一:“过敏会怎么样。”

    “会全身起红疙瘩”

    “这么恐怖啊,那你剥这么多虾有影响没?”林池问。

    “没事,我带手套了。”

    江词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擦着嘴巴说:“他这人毛病多,不是吃海鲜过敏就是喝牛奶过敏,脸长的不娇气,身体却挺娇气的。”

    顾一恼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爷长的黑,他爸也黑,他这肤色算是他们老顾家唯一所出,肤色稍白的。他妈其实长的非常漂亮,在大院里,在她那个年龄段里也算是屈指可数的美人。奈何他爸基因强大,眼小肤黑。都让顾一一一继承了。

    同江词坐一起,一个肤白俊逸,一个肤黑眼小,太鲜明的对比。

    顾一怒:“谁他妈跟你样,长的跟个娘们似的。”

    江词耸肩:“你倒是想长我这样长不出来。”

    顾一骂:“我长你这样干嘛,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的,都图你脸谁图你真心,等你老七老八十,没牙了,俊颜不再谁还稀罕你,可给你连人带床扔出去。”

    江词回:“五六十年后的事影儿都没,到时候你在不在,我在不在,还不一定了。”

    “我他妈肯定在,我能活到199。”

    黎茉笑:“那不活成老王八了吗。”

    “有你这么说的么”顾一说。

    黎茉啜了口果汁,慢悠悠地说:“真的很好奇你吃了虾会过敏成什么样。”

    顾一为满足她的好奇心,夹起只虾放进嘴里,动作有些许颤抖。

    江词制止:“神经病,不许吃。”

    顾一不听劝,吐出虾壳,一口咽下虾肉:“只吃一个,吃多了会出人命。”

    黎茉也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顾一真敢做,她怔忪。江词脸色不太好,本来气氛挺融洽的,忽然之间就降到冰点。

    顾一吃下虾仁也没什么反应,就是说吃的差不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黎茉离这餐厅近,顾一执意要送她,林池和江词坐在餐厅门外闲置的椅子上等他。

    夏天的晚风,轻轻吹过,江词的一头短发纹丝不动。林池低着头瞅他露出来的半截大白腿。

    挺光滑的,没什么毛。

    “你看什么了?”江词问

    “看你的腿啊”林池不过脑子的说。

    江词愣了下,很不自然地缩回了腿,但是想起来好像无处可藏也就作罢。

    林池干咳一声:“那啥,顾一吃了一只会过敏吗?”

    “会”江词笃定:“他高一期末考试的时候就误喝了我的牛奶,就一口,肚子拉了一天。”

    “他不是说会起痘么?”

    “他这反应属于对症,喝牛奶拉肚子,吃海洋起红疹。”

    “那难受吗?”

    “奇痒无比。”

    顾一的反应是当天夜里开始的,虽然睡觉之前吃了粒氯雷他定,但是好像没什用,红疹跟雨后春笋似的,肆意涌出。往往胳膊红疹消停下去,后背又出了一层,他抓耳挠腮,痛苦极了。

    最怕打针的他,被江词拎到校内医疗室,屁股扎了一针。

    快速止痒。

    但是维持到晚上又不是开始痒的厉害,校也不住了,直接回家。

    第二天直接不来学校,听江词说红疹蔓延到脸上,现在的样子有点儿难看。

    林池猜不透,到底是有多难看,但是她住校,一时半会也见不到他。

    顾一是在期末考试的当天才返了校,分班考试,林池也只是隔着老远匆匆瞥了眼,脸上的红疹消退,变成密密麻麻的痘印。

    是挺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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