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华夏光伏产品出口超过284亿叨乐,增长43.7%,相比2019年增长14个百分点。

    华夏前十大光伏企业组件出货量,就已占全球市场份额的75%以上。2021年华夏光伏发电新增54.88gw,继续稳居全球首位,占全球新增装机的近40%。

    与此同时,华夏光伏产业几乎全部设备、关键原材料和核心技术都已经实现自主可控,我们几乎掌控了光伏全球产业的全部供应链,全球排名前10的公司中,有8家来自华夏。

    从技术来看,我们的光伏产业化技术已经处于全球先进水平,并开始加速向前沿技术布局,正是这种技术领先和对全产业链掌控,使得华夏在国际新能源领域的竞争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这也是西方敢于向华夏芯片产业发起限制,而迟迟不敢向华夏光伏产业动手的原因。

    ----然而,在18年前,乃至10年前,华夏光伏产业还完全不是这种一览众山小的状态,甚至面对西方的贸易壁垒,这个产业一度濒临全行业全军覆没的绝境。

    这一切,都要从多年前的一场会议说起。

    1996年,世界太阳能高峰会议在津巴布伟召开,光伏发电开始进入华夏视野,此时,我们国内还有7656万无电人口,这些无电人口集中在西北地区,远离电网,负荷小,分散广。

    其中tibet地区因为地理原因,无电户比例高达78%,如果靠电网延伸来解决这个问题,起码需要二十年时间。

    而光伏发电,可以扭转这一切。

    津巴布伟会议后第二年,华夏开始实施光明工程,通过太阳能和风能等发电方式,在西部建立起上千套独立发电系统,解决了西部700多个乡村的用电问题。

    光明工程对光电的需求,创造了华夏第一代光伏企业,那些后来走上世界舞台的华夏光能公司,都是从西部一个个小村庄起步的。

    不过和其他产业的忍辱负重不同,华夏光伏企业有一个耀眼的开端。

    2004年,在一系列能源问题和环保司法调查的压力下,西方国家开始寻求能源转型,风电和光伏成了不二之选,这一年,被称作光伏产业的元年。

    在多国政策刺激下,华夏光伏产业开始进入第一个爆发期。

    与许多人的认知不同,光伏企业其实算不上一个严格意义的技术密集产业,因为在硅片的组装、电池组件的集成过程,在以前没有实现自动化生产的情况下,它其实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

    因此,当时西方国家纷纷将光伏产业中最为耗能、污染最为严重,硅提纯、冶炼环节,和需要大量劳动力的组装生产环节,逐步转移到了华夏。

    从2004年到2007年,短短4年,华夏光伏产业电池组件产能一跃从不足100增加到了1088,华夏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光伏电池制造大国。

    而当时华夏光伏生产的龙头企业尚德电力,仅仅在光伏产业爆发后的第二年便在纽交所上市,成为第一家在丑国主板上市的华夏公司。

    这个时候的华夏光伏产业拥有众多公司,在国际上组成了“华夏太阳能军团”,是华夏光伏最高光的时刻之一。

    然而,当整个行业沉浸在扩张冲动、财富幻想中,国人沉浸在又一个“华夏第一”中,华夏即将在新能源领域实现弯道超车之时,殊不知整个行业却已经在酝酿着巨大的危机。

    而这个危机的成因,正是当时光伏产业“三头在外”的格局。

    在产业上,硅晶体的制造、切片等高技术制造关节依然是西方企业一统天下,华夏快速增长的光伏组件组装产业和巨大的产能不得不依赖高价进口硅片,却只能从中赚取微薄的利润。

    在技术上,例如硅冶炼设备、硅晶体熔炼炉、切片机等关键设备,银浆、抛光剂等关键配套原材料、逆变器等关键电子器件,也依然被外国供应商垄断,并对华夏实施了严密的技术封锁和专利保护。

    而在市场层面,由于华夏当时的新能源市场还处于起步阶段,海外销售商还几乎垄断了华夏光伏企业的销售渠道--我们造出来的光伏设备,最后实际上只能卖到国外。

    这样一种格局下,如果国际市场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整个企业就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可惜的是,当时华夏的产业界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被国际资本抢占了先机。

    由于华夏光伏组件产能的暴发式增长,从2004年至2007年,国际市场上的多晶硅现货价格从一公斤40叨乐暴涨至200叨乐。

    其实在这时,市场就已经给华夏光伏产业敲响了警钟。

    然而,此时的华夏光伏企业却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原本应该进行技术改造、产业提升的投资被再次用于了产能的扩张,大量光伏企业甚至举债扩产。

    当然,在多晶硅价格飙升、产业暴发式扩张的情况下,也有华夏部分企业意识到了危机,意识到了掌握上游多晶硅制造的重要性,一些企业开始大举投资上游多晶硅产业,试图打通产业供应链,以应对可能的危机。

    但是,关键设备和技术积累的不足,在这时却显露无遗。

    大量设备、技术专利需要从国外企业、甚至是竞争对手的手中购买,而对方开出的价格自然是天价,再加之巨大的资金成本和漫长的建设周期,这导致在短期内,华夏光伏企业投资上游多晶硅极难盈利,甚至在债务黑洞里越跌越深。

    在2010年欧债危机暴发之后,西方多国先后爆发了大规模的公共债务违约,光伏发电领域也成为了违约重灾区,一向依赖政府补贴得以迅速发展的光伏市场瞬间停滞,不仅近30%的光伏电站预建计划取消,光伏发电的补贴也开始遭到大幅削减,光伏组件价格狂跌70%。

    一边是原料价格暴涨、一边是成品价格暴跌,在两头围杀之下,华夏光伏企业靠廉价劳动力撑起来的利润,最终被万里之外的金融家夺走。

    然而,对于华夏光伏企业的围猎还远远没有结束,就在这一年,华夏光伏一度心存幻想的全球化体系也开始坍塌。

    为了从金融危机中走出,西方纷纷提出“再工业化”的国家战略,新能源产业的回归和发展自然成为了重中之重。贸易保护主义的大旗,在西方开始重新高高竖起。

    2011年11月,丑国商务部正式对华夏输入太阳能电池(板)发起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丑国太阳能设备制造商solarworld要求丑国政府对华夏此类出口产品征收49.88%至249.96%的反倾销税及反补贴税。

    一时间,“三头在外”的华夏光伏企业几乎全线崩盘,销售渠道被掐断,给了华夏光伏产业致命一击。

    2013年3月18日,华夏当时最大的光伏企业,尚德电力宣告破产。而第二大的光伏企业,英利集团总负债率也已接近80%,应收账款达到1.9亿元,多条生产线停产,企业命悬一线。

    丑国投资银行在当时的报告中提到,华夏最大10家光伏组件生产企业债务累计达到175亿叨乐,整个行业已接近崩溃边缘。

    华夏光伏的出口额从2011年的近250亿,大幅下跌到不足130亿叨乐,跌幅达到将近50%,可以说,整个华夏光伏产业为自己三头在外的产业模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然而,也正是经此一劫之后,华夏光伏行业,以及华夏官方终于彻底地明白了,任何一个先进产业,其技术基础、产业配套和市场布局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摆在兔子面前的,是一条极度艰辛的道路。

    在当时,内蒙的一个光伏发电厂的度电成本高达1元,而同期煤电成本仅为0.38元。

    这就意味着,如果想要让电厂维持运转,那么官方首先要出资数千万元建设电厂,而后还需要用每度电0.62元的补贴价格,来维持电厂正常运转。

    这是一个巨大的困难,放在任何一个由资本主导的国家,都不可能冒险去进行如此巨量的投资。

    诚然,任何人都知道,随着光伏产业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光伏发电的成本会逐渐降低,直到低过传统发电方式,可是,这个时间是多久,没有人有明确的答案。

    也没有人知道,会不会在达到这个所谓的“平价点”之前,官方财政就被这个新兴产业拖垮。

    但是,这只兔子是一个异类。

    它的战略眼光超脱于任何现实利益,永远看向更远的未来。

    2009年,金太阳工程启动,预计投入100亿软妹币,用财政补助的形式,促进国内光伏市场发展,为国内光伏企业建立起一个国内到国际的缓冲地带。

    这个工程保住了数以十万计的就业岗位,解决了一大批用电问题,更重要的是,它为已经濒临死亡的国内光伏产业公司续上了最关键的那一口气。

    同年,在新能源领域已经布局超过十年的中电投离开了它扎根的西部,跨越千里前往东部。

    它所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加入苏北计划。

    所谓的江苏计划,也就是对于苏北地区的开发计划,这个计划在当时已经筹备了接近15年,但由于当时沿海经济主要以清岛、尚海为主,苏北计划一直作为战略预备计划没有实施。

    08年之后,由于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国内经济迫切需要新的增长极,苏北计划升格为国家战略,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到2020年,整个省区的新能源发电量必须达到总发电量的40%。

    在苏北计划的支持下,中电投联合协鑫集团建立1000级别发电站,其主要目的就在于开发和验证新技术,而这一个项目,在此后源源不断地为国内光伏企业发展提供着强劲的技术支持。

    市场和技术均已解决,而最核心的原料环节,则是被一名曾经默默无闻的工程师解决。

    陈维平,华陆公司首席工程师。

    2007年,他所主导研发的冷氢化技术全面落地,并在短短数年时间内打破专利壁垒,将这一技术传导到全国所有相关产业公司。

    至此,三头在外的格局彻底打破。

    随后,被金融危机压抑的华夏光伏企业潜力全面释放,此前在危机中选择收缩产能的西方产业无力及时调整产能,而在金太阳工程中保住绝大部分产能的华夏光伏公司成为了国际市场唯一的选择。

    2011年,华夏光伏组建产量达到全球产量66%,华夏太阳能军团再次出海,携带着最先进的技术、最雄厚的资金实力、最强的政策支持,开始反攻西方。

    2012年,欧洲最大光伏企业q-cell破产,标志着这场针对华夏光伏产业的围猎彻底失败,西方在光伏产业将近20年的高利润垄断史就此结束。

    短短6年时间,那些藏身与华尔街和法兰克福的资本家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华夏光伏的反攻会迅速和凌厉到这种程度。

    这场横跨两次金融危机的光伏战役,也成为了国际经济领域的经典战役。

    然而,这场战役却没有就此结束。

    在这之后,光伏领域的争锋开始脱离商业维度,进入到地缘斗争领域。

    反倾销调查落地,国内光伏企业一夜之间崩溃,3500亿软妹币产值流失、2000亿软妹币贷款出现结构性风险、500家以上产业公司破产、50万人同时失业。

    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但,也是整个华夏光伏产业最为危急的时刻。

    我们可以用很多理由来解释这样的危机,但从根本上,这次危机的根源不仅仅是一个产业的对抗,实际上更是两个国家的道路选择上的矛盾,是华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与西方既得利益者居高临下压榨除他们之外所有人的霸权体系的矛盾。

    而要在这样的矛盾和冲突中重新占据主动,我们能够选择的道路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新回到人民之中。

    2013年3月,华夏光伏军团在中电投率领下,重返大西北。

    在这个策略之下,华夏咬牙打碎了过去十数年的产业布局,将整个产业逻辑全部重做,逆转了在世界经济史上占据了数十年统治地位的梯度转移理论,将发达地区的最新技术直接跨区应用到最不发达地区,随后再从不发达地区向发达地区逐步传导。

    这是一个巨大的创新,也是一个充满着风险、充满着未知的探索。

    在这个过程中,也许哪怕只是走错了一步,也会让我们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兴许是国运使然,兴许是兔子的战略眼光再一次发挥了作用,这个策略的最终效果,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在这个策略之下,发达地区的所有新技术都将直面大西北的千亿级别市场,新技术将获得最直接最迅速的经济收益,同时,这些技术将在复杂的西部战场上获得最艰苦的磨砺,以最为极端的方式推动技术的跨越式发展。

    这就是兔子的野心。

    它们根本不屑于按部就班地去走别人走过的、稳妥的道路,它要走的,是自己独力开辟的,一条布满荆棘、却前途无限光明的道路。

    这条道路最终在前赴后继的开辟者的脚下越走越宽,华夏光伏市场全面爆发,尖端技术层出不穷,哪怕是在反倾销策略的围堵之下,华夏光伏仍然坚定地从西部重返国际市场。

    2019年之后,华夏光伏产业获取到了超过两百个国家订单,这些国家完全无视了两大经济体的反倾销调查,一言不合便将西方光伏公司驱逐出境。

    因为我们所掌握的,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顶尖,甚至已经与其他国家拉开数代代差的技术,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国家,就知道应该如何做出选择。

    这堪称是一个奇迹。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产业能在两大经济体的封锁之下活下来,而华夏光伏不仅活下来了,甚至还狠狠地碾压了他们。

    我们卷土重来了。

    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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