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医生！”
楚清婉脸上挂上笑，连耳廓后也带着红晕。
顾晚晚看得恍惚，似乎多年前，她看着萧辞时，也常常露出这种神情……
楚小姐，应该是1喜欢这位纪医生吧……
顾晚晚朝纪医生看去，身材挺拔，仪表堂堂，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她看他的时候，他也恰巧伸出手来：“你好，我是纪墨。”
留学回来的人，身上难免带着些西方的人的习惯。
顾晚晚喂楚清婉感到高兴，这样一个人，的确值得托付终身。
她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那边，楚清婉已经将顾晚晚的打算告诉了纪云深，纪墨听后，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转头看向顾晚晚：“你真的想好了？”
“如果执意留下孩子，孩子存活的可能性不大，但你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现在打掉孩子，你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嗯……孩子，有多大的几率活下来？”顾晚晚神色殷殷。
“几乎为零。”
零……
顾晚晚脸色迅速苍白，空气几乎凝滞，没有人说话，良久，她才狠狠吸了口气，抬眼再看向纪墨时，眸中已满是坚定：“有劳了。”
纪墨神色复杂。
这个女人，愿意为了几乎为零的机会，放弃生的希望。该说她傻、还是伟大？
他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将劝说的话吞了下去。
“好，那我多开几服药，你带走按时吃，有问题一定联系我。”
“好，多谢。”
……
从医院里回来，顾晚晚便将纪墨给自己开的药藏好。
她看着自己尚且还算平坦的小腹，嘴角漏出一丝微笑……
自从这日起，在萧辞看不到的地方，顾晚晚和楚清婉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有时候，是楚清婉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有时候，也会一起吃饭，还会一起去买宝宝用的东西……
顾晚晚得的是胃病，辛辣刺激的东西根本不能碰，楚清婉竟亲自给她煮一些软硬适中的粥，力求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保证营养……
“今天是山药粥，还热着，你等会喝……”
楚清婉将端着的粥放到顾晚晚面前，她身上系着围裙，配上那张妩媚娇艳的脸，怎么看怎么违和。
顾晚晚却只想流泪……
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这样的温暖，第一次感受到……
她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回馈。
楚清婉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差不多了，快喝。可不能把我儿子饿坏了。”
“你……”顾晚晚震惊：“你要收养他？”
“你不愿意？”楚清婉挑眉：“还是嫌弃我没有你顾家的门楣高？”
“自然不是！”顾晚晚下意识道：“可你一个未婚女人怎么带孩子……会给你招来许多非议。”
“嗤，我之前招来的非议还少吗？”楚清婉毫不在意的一撩头发：“他们是嫉妒我的美貌。”
“唔……”顾晚晚忍笑，点点头，抿了两口粥，突然又抬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都一样。”楚清婉坐在她对面，眼睛直直盯着她。
顾晚晚被她盯得不自在，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擦擦嘴角：“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没事，你吃。”
顾晚晚点点头，继续喝粥。突然手中的勺子动了动，一个软软的荷包蛋，从下面浮了上来。她心中一动，看向楚清婉。
“生日快乐！”楚清婉笑着，放在桌下的手往上一举，一个小巧的蛋糕出现在她面前：“这是我自己做的，问过纪墨了，他说你能吃。”
顾晚晚攥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鼻头发酸，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等下，我点上蜡烛。”楚清婉说着，自顾自去拿蜡烛。
顾晚晚趁机抹掉眼中的湿润。
楚清婉将蜡烛插上点燃，小小的烛火里，映出顾晚晚瘦削苍白的脸……
这一天，顾晚晚过得很快乐。
她出身虽好，但从小也没有过同龄玩伴，顾星月虽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她母亲因为顾星月的母亲而死，她和她走得极远。父亲哥哥虽疼她，却没时间陪她……
这一天，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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