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疏的私藏究竟有多丰富?

    深知敛财本性的厌不用猜都能想象得到。

    可也正因能想象,  所以他微微勾起唇角,传音问岚疏:“你舍得?”

    这简直就是道送分题。

    岚疏几乎都不用考虑,便顺杆子爬了上来,  “你们人类不是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我既已双修,  我便是你的龙,那我所有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你的。”

    厌莞尔一笑。

    可落在宵琨眼中便是他为自己的情报提点而展颜。

    而彼时夕阳西下,  灿然的霞光投射在他侧脸上,  衬得他笑颜里多了几分少见的温度和情感,宵琨不由放缓了神色,  “大比还没结束,  欢厌宗主可要一同回广场观之?”

    “大比有甚好看的?”

    岚疏只一眼便知晓宵琨这厮没打什么好主意,  便轻哼一声,凑在厌的耳边低声说,“不过一群菜鸡互啄,哪有骑龙来得有意思,  你说是不是?”

    确实没有骑龙对厌来得有吸引力。

    厌惦记骑一回龙很久了,不过……

    老色龙向来不正经,  他嘴巴里的骑跟自己所想的骑肯定不是一个意思,得先晾晾这条心思不纯的龙,便应下了宵琨,回了大比广场。

    擂台赛还没过半,今日的比斗却也接近了尾声。

    厌刚坐下不久,  一个身穿云霄宗服饰的弟子匆匆跑了过来,凑在宵琨耳边说了句什么,  宵琨舒展的眉头微微一皱,余光瞥了下厌,便起身离开了。

    厌也没当回事。

    不想今日擂台赛一结束,  有弟子拦住了厌和各大门派负责人,说他们宗主有请。

    。

    云霄宗的主峰。

    几百人齐坐在大殿上,有弟子为各大门派负责人奉上灵茶,坐于主位的宵琨神色有些不明,可站于他身侧的几个弟子面色却颇为凝重,唯有一个弟子眼神闪烁,尤为不安。

    “今日邀诸位前来,是为一件关乎我修真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待得奉茶弟子一退下去,云霄便开口了,“不过在说此事之前,本座想先问诸位一个问题,大家对鲛人知道多少?”

    厌端起茶碗扫了一圈在场之人。

    二流门派建门时间不长,对此事也就知晓个表面,所以大部分都是面带不解,唯有似玄灵子这等大宗门里的副宗主微微拧起了眉。

    他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方才抿了口灵茶——宵琨一提鲛人,他约莫能猜到当是为鲛珠一事。

    “不知宵琨宗主突然提及鲛人作甚?”

    有不了解那段往事的负责人率先提出疑惑,“鲛人不是早已灭迹了吗?”

    宵琨没应,而是看向在场所有人。

    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滞。

    打破气氛的是姗姗来迟的太和,他神色焦虑地入了座,拱手道:“不知宵琨宗主将我等齐聚于此有何要事相商?”

    看人齐了,宵琨才道:“云锋,去把人带上来吧。”

    “是,师尊。”应声的便是先前疑似不安的那名弟子。

    他大步走出大殿,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一头雾水,这时,宵琨说话了,“大比为百年一次的盛事,当举世观之,所以我等也从来不拘散修观摩,为防有魔道之人混入,售卖之门票要以身份牌购之,而门票也皆为特制,检票之时须得对应神识。”

    简单来说,就是买了门票后放一缕神识在门票上。

    检票的时候,就要以神识认证,如果对不上,那就是说明人不对票。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很少有魔道之人用打劫别人门票这种方法混入。

    除了仇视人族,不屑与人族打交道的鲛人,他们图谋更大,压根儿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厌心说宵琨铺垫这么久,不会是抓到鲛人吧?

    刚这般想完,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云繁与云珩各捆着两个衣着朴素、形似散修的人走了进来。

    “诸位可能看出这俩人有何不同?”宵琨说。

    厌意味不明地看向两个满脸戾气,眼神充满怨毒的人,挑了下眉——还真抓到了?

    鲛人式微,便是修生养息几千年,也无法壮大族群,毕竟都是夺舍而来的身体,何谈繁衍?

    所以一向谨慎,毕竟死一个少一个。

    如非必要,连地盘都很少出来,一般都是安排魔修去办。

    这两个鲛人又是怎么混进云霄宗地界的?还跑云霄宗宗门来了?

    “不就是两个魔道小喽啰,宵琨宗主,就为这点小事将我等聚集于此?”有人不耐烦宵琨打的太极。

    宵琨也没恼,而是望向了玄灵子。

    玄灵子叹了口气,道:“诸位有所不知,鲛人为当年盛极一时的各大门派联手灭族,只为鲛人的内丹,然鲛人擅长诅咒,在临死前将诅咒施在了内丹上。”

    说起这段往事,玄灵子面露唏嘘之色,“内丹为鲛人一生修为所在,若只是如此倒也不会遭人觊觎,可鲛人内丹却有媲美天灵根之效,凡服之,便能令一个无任何修仙天赋之人踏上修仙之路。”

    话到这儿,场面一片哗然。

    要知道修仙的门槛,便是灵根。

    没有灵根,便彻底与修仙无缘。

    可一旦家中出了个修仙子弟,全族被能鸡犬升天。

    反之也亦然。

    一个宗门,势力盘根错节。

    单一个长老,背后就有一个庞大的族群,若族中无优秀子弟,顶梁柱长老陨落,家族势力便会被其他家族群而分之。

    残酷且现实。

    是以鲛珠的出现,对人有多大的诱惑力。

    有人心动可惜,自然也有谨慎怀疑的,“后果呢?”

    “后果……”宵琨接走了话题,眼神朝大殿中央的人示意了一下。

    得令的云繁微微点头,拱手对在场所有前辈行了一礼,道:“大家且看。”

    话音一落,他温润的面色一凝,抬起覆上灵气的手掌,盖在其中一个鲛人的头顶,五指成抓——众人就见那疑似魔修的喽啰突然面色狰狞起来,口裂开至耳朵,露出一口尖利且密集的牙齿。

    更为叫人震撼的是,一对鱼鳍赫然出现在两腮。

    大殿霎时一片死寂。

    伴着云繁艰难地抽出那鲛人的魂魄,就连最后的呼吸声都屏蔽了。

    这个时候,坐在上首的宵琨拿出一块天蓝色的珠子。

    而这颗珠子一出现,就仿佛是感受到了同伴的痛苦,挣脱着似要飞向大殿中央的同伴。

    宵琨手掌一拢,“诸位再且看。”

    沉寂中他的话音清晰传到所有人耳中,大家震撼未消地扭头,就见他抬起拳头,将鲛珠放入困阵当中,一道灵气打入困阵当中,只听得咔嚓一声,充满诱惑力的鲛珠当即裂开无数道缝隙。

    随着浓郁的水灵气从裂缝中溢出,一只如指甲盖大小的鲛人宛如鸡出蛋壳,从碎裂的鲛珠里爬了出来,目眦欲裂地瞪向同伴。

    除了已经见识过的厌,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宵琨忽地站起来,负手而立,肃然道:“这就是当年人人逐之的鲛珠!一旦吞服,必被夺舍,当年陨落的那些大能与盛极一时的宗门各派,便是为此而亡!”

    说着,云逸与几个长老又押着云锋从殿外走了进来。

    与被禁言无法说话的鲛人不同。

    云锋一被送进大殿,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旋即手脚并用,爬到了宵琨脚边,拽着他的衣摆哭求道:“师尊,我知道错了,看在没有酿成大祸的份上,您饶我这一次,师尊……”

    消息太过密集,在场人一时都无法消化,只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变化。

    厌却再度挑起了眉,迎上宵琨投来的目光,对方一脚踹开云锋,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本座管教不严,竟是教出此等劣徒,差点害了欢厌宗主。”

    “倒也无妨。”厌说。

    众人不知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看看宵琨,又看看漫不经心的欢厌宗主。

    宵琨面不改色,眼神却和缓了许多:“欢厌宗主不与我云霄宗计较是你心胸宽广,本座却不能坐之不理。”

    话落,他眼神一厉,低头望着哀求的三弟子,“仅为一己之欲,你差点害了整个修真界,太让为师失望了!”

    厌能想通的关节,宵琨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想不到。

    当日合欢宗飞舟抵达云霄宗广场,那么神识投注在厌身上,其他人或是为厌这个人,但只有宵琨不是。而他那晚去合欢宗的院落,也不是图色,他是想确定此欢厌是不是彼欢厌。

    就算师侄云逸说欢厌已知晓鲛珠秘密,他也还是担心。

    仅绝灵之体这一条就值得冒险,对方又莫名消失百年,他不能不多想,所以才把云繁和云珩关到了后山——好在欢厌走了剑道,他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看着痛哭流涕的三弟子,宵琨怅然地叹了口气,旋即一道威压笼罩在三弟子身上。

    云锋骤然吐出一口鲜血,可他却抬起手掌,悬在云锋的头顶,云锋蓦地‘啊’了一声,尖叫起来,而在他的尖叫声中,一副雪白的灵骨从云锋体内被剥离了出来。

    众人不想宵琨这般严厉。

    就连厌也有些诧异,若说灵根是修炼的根本,那灵骨便是悟道的天赋,这可比只废修为可要残酷多了。

    修为废了还能再修。

    可灵骨没了,就彻底绝了再修之可能。

    “经查实,云霄宗宗主三弟子云锋因一己之私勾结魔道证据确凿,现剥夺你的灵骨驱逐出我云霄宗以示惩罚,你所学之修为,也将还于我云霄宗,看在你尚未酿成大祸之份上,且留你一条命,望你好自为之!”

    宵琨这一举措竟无一人阻拦。

    除却他是云锋的师尊,也因现场都是各大门派的人。

    这些人中不乏欢厌的情人,一听这货差点害了欢厌,虽宵琨未具体提及要情,但结合这一连串的事迹,也能猜到一二,是以不少人心中咒骂老狐狸。

    为博欢厌欢心,连亲弟子都下得去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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