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尽头,是一面用做遮挡的花纹旗,画有一轮东升的旭日。我掀开旗帜,一把上了烟花的弩怼到我脸前。
“你是哪个?”
眼前人自然也是方块人,但拥有一个女性化的苦力怕皮肤(穿着绿衣的粉毛妹子形象)。
我看不到ta的名字牌。
说话时,ta皮肤上的嘴巴一动不动,有点儿诡异。
“唔…哇…我…我莫呀恶意!”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我有些结巴,这是我没想到的。
ta打量了我一会儿:“给我说你的id号儿!”
id号?
“快点儿!”
“唔…我哇勒。”
“嘛玩意儿?”
“我忘了!”
“你有平板儿吗?”
“你知道平板的事?”
“你甭管锃(这)么多,你有哈,拿出来!”
“你干什么?”
“那上边儿有你id!往上翻!”
我只好照做。
“安楚培因……可真是个好蜜儿(名儿)呀。你从哪个村子里来滴?”
“什…什么村子?”
“哦,剋(客人)啊!”ta的表情柔和了一点儿,撤下了弩,我得以喘了口气。“待客不周,二哥多有担待!跟着我。”
二哥?
不管这么多了,跟上吧。
这里是一条细长的石缝,只能容一人通过。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杜鹃花丛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好吧,没有鸡犬。
一盏盏路灯发出的光驱散了可怕的黑暗,但灯下没有一个活物,使石砖的房子像是古城遗迹。
ta带我走到了路的尽头,敲了一下门。等了一会儿,又连敲了两下。门开了。
“客?”一个玩家的身形在阴影中凝聚。
“是。”
“让。”那人的身形融在了黑暗里。
“行。”ta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进。”似乎是对我说的?
“……好的。”我不由自主地说得很简短,进入了门。
“带门。”
“好……灯呢?”
“左边。”
我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个按扭,按下它。灯光有些刺眼。
眼前是一张橡木桌子和其前后的凳子,墙角有一张白色床,床前有一个像是铜架子的东西和一个工作台。
室内共有25平(5x5),一个典型的正方形火柴盒。
眼前人的皮肤很奇怪。相比默认皮肤,它只少了那些纹理线,给人感觉像是一个大号低配版手办——总而言之,和ta说话方式一样简洁明了。
“坐。”
我不敢说什么,照做了。
“安先生?”
“是……”
不对,ta告诉过ta我的名字吗?
“敢问,为何来此?”
“我……无意中发现了通道……”
“…相逢即缘。”
“哈哈哈……你我皆……因缘相遇,可以……放我走吗?”
“悉听尊便。”他拿出一块表看了眼,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您随时可走,亦不妨浏览敝处。但,还请保密。”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若阁下需要导游,找‘小怕’即可。”
“敢问‘小怕’是?”
“方才领来阁下者便是。”
“多谢!我不打扰了。”
“慢走,奈何有务在身,不送。”
我如蒙了大赦,三步并作两步退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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