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驿许是没料到金筱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一脸受宠若惊。

    待他回过神来,金筱早已撇开头,不再看他了。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金筱紧闭双眼:太冲动了!这亲一下,不得对人家负责啊?

    可问题是,她还没明白自己对林驿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儿女之情……

    林驿的话打断了金筱的思绪:“阿月,我嘴疼,你为何亲我的脸?”

    金筱偷瞄了眼林驿,见对方一脸坏笑。

    若是往常,她听了这话,早该说林驿轻浮了。可现下她自己心虚,哪里还有理责怪林驿的撩拨。

    “咳——不可过分。”金筱话音刚落,林驿便笑了起来。

    这笑声爽朗恣意,一如当年的少年,却让金筱莫名羞恼。

    她不知自己这话有什么好笑的,正欲低头和林驿理论,冷不丁被对方环住了腰。

    金筱:“!”

    她的身子不自然地挺直,眨巴着眼睛,发现自己竟下意识抬起了双臂,心想:这人不是说没力气了吗?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可她顾忌林驿身上的伤,不能贸然将人推开。须臾,见对方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只能尴尬道:

    “你——你干嘛?”

    “阿月,我都听到你的心跳声了。”

    金筱的心跳得更快了……

    林驿:“好香。”

    金筱:“……”

    她感觉再由着林驿,自己的脑子就要开始冒烟了,“一人一身血腥味,香什么香,我看你是脑袋烧晕了,鼻子也不通了。”

    林驿轻笑了几声,不置可否,反而让金筱开始自我怀疑。

    金筱不动声色地闻了闻自己:确实是血腥味,而且在这潮湿的阴雨天,味道明显加重了。

    她心下暗叹:林驿这张嘴,真是够了!

    她半晌没听到林驿说话,深吸了几口气,低头看林驿,见对方阖着眼:这是……睡着了?

    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林驿是内伤加外伤,她是外伤加心伤,且二人都中了毒。

    内外伤好治,她那像是大风刮来的充沛灵力,早已使二人的伤好了大半,而她的心伤……

    思及此,金筱一怔,林驿方才的话,其实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暂且忘掉那些不愉快的。

    可林驿……他体内的毒还在发作,现下是强撑着精神同她说话的吗?

    金筱急忙俯下了身子,正要察看林驿的情况,林驿睁开了眼:“阿月,你老实交代,何时喜欢上我的?”

    金筱身子顿住,嘴角一阵抽搐:何时喜欢上的……

    拜托,她现在连喜不喜欢都没搞清楚好吗?

    她知林驿这是在给她挖坑,于是甩开头,坚定道:“我可不喜欢你。”

    林驿一哂:“你可知,自己在相见欢幻化出的面具,长什么样?”

    这可把金筱问住了。

    之前金筱去相见欢,前两次是没机会看到自己的面具。

    后来她为了假扮琅月,需要照镜子梳个女儿头,这下是有机会看自己的面具长什么样了,却发现面具消失了。

    金筱:“不知,怎么了?”

    林驿叹了口气,“傻丫头。”

    金筱一头疑云。

    可她转念一想,她喜不喜欢林驿,和相见欢的面具有何干系?

    她猜想,林驿怕是觉得自己被她拒绝了,挺没趣的,这才故意借面具的事,岔开了话题,可她正好也想问林驿,自己面具消失的事:

    “林驿,我的面具为何到了琅月房中,就消失了呢?”

    “相见欢的面具阵法,不覆盖琅月房中。”

    金筱想起了她在琅月屋顶上看到的景象——

    也就是说,琅月,玄衣男子和林驿,戴的都是自己的面具,而非阵法幻化的。

    林驿不用说,金筱现在也明白他为何在聂宗棠为他洗清罪名后,继续戴着面具隐藏身份了——

    叶岚庭在明,他在暗,行动更方便些。

    “可琅月为何要戴面具?还有……”金筱敛眸盯着林驿,“既然当初与我对打的青衣男子是你,那玄衣男子,便是章习关吧?”

    林驿凝视着她的眼睛,“阿月,你好凶。”

    金筱:“……”

    “别岔开话题!”

    林驿立马乖巧;“是章习关。琅月作为相见欢的头牌,以防被好色之徒爬屋顶窥见真容,戴面具保持神秘感,不难理解。”

    爬屋顶的好色之徒轻咳了声,“你——你当时就认出我了吧?”

    金筱见林驿含笑颔首,更疑惑了:“可你我七年未见,我都长那么大了,还是……”

    她把“女扮男装”四个字咽回了肚子里,对于她被林驿拆穿女儿身的经历,简直不堪回首:

    “还戴着面具,你如何能认出我?”

    林驿“哼”了声,闭上了眼,“不告诉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

    金筱去拨林驿环着她腰的胳膊,不料林驿搂她更紧了:“阿月,我这还发着烧呢,你得懂得心疼我,我好冷,让我再抱你睡会儿。”

    金筱已然被这人的没皮没脸,折腾得没了脾气。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人,奈何对方强调自己是病号,她若是对人家动手,那就成了乘人之危了。

    面对自己的处境,金筱进退两难,仰头叹息:果然不该亲那一下的……

    林驿的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不多时,金筱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知林驿确实是累了。

    昨夜在她晕倒后,林驿独自面对石紫山众修士,经历了什么,她无法想象。

    当时林驿破阵后,抱她退敌,她已感觉到对方灵力波动有异。还有她晕倒前,隐约看见林驿的嘴角有血流下。

    林驿那时,应该已经毒|发了。

    即使毒|发,以林驿的身手,突出重围绰绰有余,可林驿……为了她,没有走。

    她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然而小院再见林驿,对方已虚弱成那般样子。

    若是她对叶岚庭没有起疑心,她还能再见到林驿吗?

    她不敢想。

    她觉得她傻,她和林驿认识多长时间,她就被叶岚庭欺瞒、利用了多长时间,可林驿呢?

    林驿是清醒着往火坑里跳!

    林驿就不该与她相认,离她越远越好。

    金筱端详着林驿的睡容,帮林驿整理额边碎发,“你更傻。”

    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

    翌日,雨歇风停,晨曦一寸寸挪进庙内,洒在了金筱身上。

    金筱一夜未眠,既担心自己体内的蛊虫,将叶岚庭的人引来,需要保持警惕,又怕自己无意识晕过去,照顾不了林驿。

    她枯坐整晚,整理头绪,总算有了个初步的想法,可脑中仍是乱得很。

    她将林驿悄然放下,走出了庙。

    此庙荒废已久,破败不堪,经一场雨,旧漆残木倒是在日光下,泛出了一丝生气。

    庙前有条小溪,因着昨夜的积雨,水位高涨。水流冲过石头,哗啦作响。

    金筱站在庙前,敲了敲酸麻的腿,朝那小溪走去。

    她脱了鞋袜,提起裙摆,踏进了小溪中,水流过她的脚下,一阵冰凉。她打了个寒颤,挑起了嘴角:爽!

    周身的疲惫,被溪水激了个干净,纷乱的脑子,也逐渐恢复清明。

    金筱紧咬下唇,感受着自脚下攀上来的刺激。待她适应了水里的温度,抬起脚,欲朝小溪对面走去。

    这时,她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未及她回头,已被人从水里提起,扛到了肩上。

    “林驿,你快放我下来。”金筱在林驿肩上挣扎。

    林驿不理她,弯腰提起她脱在溪边的鞋袜,回到了庙里。

    金筱见林驿将她放在蒲团上,握住她的脚,抬向自己,连忙把脚往回收,“别……”

    林驿与她对视,一脸严肃,继续将她的脚放自己怀里,暖了起来。

    脚下的冰凉随着林驿身上的暖意褪去,一阵酥麻直击金筱心底,她别过头,尝试把脚收回来,又被林驿按了回去,她有些抵不住了:

    “林驿……”

    林驿叹了口气,开始给她穿鞋袜。

    金筱脚下挣脱不开,索性弯腰去抢林驿手中的鞋袜,然而,被林驿的眼神怔住了。

    她垂下头,任由林驿动作:

    林驿这是生气了吗?可我没惹他呀,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待穿好鞋袜,金筱总算松了口气,她收回脚,正欲抬头看林驿,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驿紧拥着她,“阿月,你还有我,答应我,别伤害自己,好吗?”

    金筱这才反应过来,林驿是在心疼她,“我没事的,只是想清醒一下。”

    林驿埋头于她的颈窝,“换个法子,换个法子清醒,好不好?”

    金筱感觉到林驿的声音在颤抖。

    她忽的想起了自己的灵识,被林驿从食婴岭邪祟的回忆中拉回后,林驿也是这般抱着她,声音也如现在这样。

    当时她明明已经答应这个男人,不再让他担心的。

    金筱抬手,抱住了林驿,“好……林驿,我不想再连累你,更不想因着自己不清楚内情,置你于险境,别再瞒着我了,好吗?”

    她见林驿陷入了沉默,握住林驿的胳膊,离开了对方的怀抱,“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林驿与她对视,嘴唇翕动:“我姓叶,本名叶岚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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