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白道:“他们该死,全都该死!我被困了几百年,都是因为他们,我说过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屠尽广阳宫满门,哈哈哈,还有你,程砚书,你也得死!”

    程砚书道:“你不是一白!”

    楚一白道:“我当然不是楚一白,我乃爻古,现在这副身体是我的,哈哈哈,你我之间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程砚书!今日也该有个了断了。”

    爻古手持“破月”就要向程砚书刺去,这时他的左手却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及时握住了破月的剑刃,鲜血瞬间从指尖涌出,爻古开始面目狰狞扭曲。

    程砚书呼唤道:“一白,快松手!”

    爻古喊道:“楚一白,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要妄图挣扎,岂非可笑至极吗?”

    同样的声音从同一个身体里喊出来:“我不能让你伤害他,程砚书快跑,快跑!”

    爻古眼睛再次变得猩红:“你拦不住我!”

    “破月”脱了爻古的手携雷霆之势破空而去,直指程砚书的面门,然而却在程砚书的眉心处顿住,再也无法向前一步,只见程砚书眉心上从剑尖处慢慢绽放出红色的印记,像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炙热而狂野,有淡蓝色的雪花印记夹杂其中若隐若现。

    程砚书猛地睁开眼,眸子有一瞬间确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冰蓝色。

    “破月”古剑居然旋转九十度落到程砚书的身前,以一种近乎是臣服的姿态等着主人发号施令。

    爻古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怪事,自从它拥有“破月”以后,它不听号令的情况从所未有,这一下子让他有些慌神,急切有愤怒地低声咆哮着:“‘破月’回来,我才是你的主子,听到了吗?”

    然而“破月”仿若未闻一般,纹丝不动。

    这时程砚书突然开口了,声音却不似往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漫不经心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破月’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主人!”

    爻古根本来不及想明白,只是凭感觉他意识到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必须“先下手为强”,如果没有“破月”他将失去以往一半的战斗力,而且战剑为人所夺是非常丢脸的事情,对于一向视万物为刍狗的爻古来说,从来都是他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耻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

    于是爻古便一边向程砚书猛攻,一边靠近伺机夺回“破月”古剑,然而“破月”的临阵倒戈还不止于此,甚至像中了傀儡术一般毫不迟疑地就调转了方向听从了程砚书的命令与旧日的主子爻古剑尖相向,大有鱼死网破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的驾驶。

    爻古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识好歹卖主求荣的狗东西,呸,你连狗都不如,咱们好歹也算有几百年的交情了,程砚书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他拼命?‘破月’,别忘了我们可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你都忘了吗?”

    “破月”自被打造以来已经几千年了,吸收天地精华,吐故纳新,早已经形成剑灵,不轻易认主,但一旦认定了也是绝对服从,剑灵闻言稍稍有所迟疑,一时间好像真的被打动了,不忍对爻古再痛下杀手。

    程砚书一脸冷漠,声音泛着令人胆寒的感觉:“‘破月’,你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闻言“破月”再不敢迟疑,更猛烈地发动攻击和爻古抗衡。

    爻古吼道:“你一个有道仙师,如何能驱使这上古魔剑?”

    程砚书双眼对着爻古,既像是在看他,就像是在透过他看向楚一白。

    此时楚一白也感受到程砚书的注视,不断地干扰爻古,试图让他无法与程砚书抗衡。

    爻古又开始剧烈挣扎:“楚一白,就凭你这点微末的道行也想跟我斗?你永远也别想了。”

    楚一白道:“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爻古突然就不再反抗了,收回了所有的灵力,张开双臂迎接“破月”穿胸而过,他狰狞地大笑着:“程砚书,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楚一白他也活不了了,哈哈哈,杀了我吧,来啊!”

    就在“破月”即将刺入爻古身体之时,程砚书及时出手,曳住了“破月”,逼人的剑气还是将爻古伤到了,忍不住嘴角淌出血来,再加人楚一白的身体本身就已经被严重透支,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即使爻古修为强大强撑到现在也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本以为程砚书会因为顾及楚一白而就此住手,爻古不无得意地看着程砚书,眼里全是嘲笑:“哈哈哈,程砚书,怎么,看着这张脸下不去手吗?你输了,只要你有软肋,你就注定会输,你知道,在九渊的每一天我都是怎么过的吗?没有日月,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无尽的安静,无尽的等待,无尽的痛苦!我每一天都在诅咒,我诅咒静虚老儿不得好死,终有一日我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哪知道他短命,竟然不等不及我出来就先陨落了,却教出来你这么个好徒弟,既然他死了,那他所有的欠我的债就该由你这个徒弟还,况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重见天日,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狼狈的样子,与这等差强人意的□□凡胎为伍!咳咳咳,程砚书,这都是你们广阳宫逼得!”

    程砚书一脸漠视。

    爻古继续滔滔不绝地宣泄着他累积了几百年的冲天的怨气:“我恨啊,我恨不得撕碎了这天,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今日就是我的第一步,屠了整个广阳宫,以后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要把世人踩在脚底下,□□,折磨,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解气,解气!”

    “程砚书,快杀了我,绝不能让爻古活着,快动手,快动手啊,就算你不动手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程砚书,你听到了吗?”

    楚一白说得如此恳切,宛如滴滴泣血一般,让人卒不忍闻:“师尊,动手吧!”

    程砚书在听到楚一白的哀求之后,眼神终于有了变化,那样的痛心疾首,楚一白竟然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让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吗?

    “哈哈哈,程砚书,你敢动手吗?你最爱的人也会死哦!有趣有趣,你动手啊,程砚书!”

    “你怎么还不动……咳咳……你……”

    爻古不敢置信地看向胸前,那把透过腹部冰冷的剑,他能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在迅速消散,连带着魂魄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像一坨柳絮随风四散去了,好像再也无法承载这副躯体了。

    他拼命的摇头,想要抓住什么,可以什么也抓不住,最后世界又重新回归一片安静,眼前模糊成一片,隐约看得出是程砚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巴不断地开合着。

    程砚书将剑拔出,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乃逐戮!”

    爻古心头一颤,重复着:“逐戮?”

    那时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名字,他最后一个念头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而是觉得这不可能!

    逐戮,“破月”的第一个主人,魔界的第一个主宰者!然而几千年前的第一次仙魔大战中他就已经陨落了,如今又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绝无可能!

    爻古死后,楚一白的身体也跟着陷入昏迷,程砚书再也支撑不住,以“破月”为支撑这才支撑着半跪在地,双眼死死地盯着楚一白,想要伸手去抓楚一白的手,然后却是一口血咳了出来,身体直接无力地向后倒去。

    整个广阳宫的后山变成了一座炼狱,尸山血海的修罗场,幸存下来的广阳宫弟子屈指可数,只剩下不到原来的十之一二,吓得一个个瑟瑟发抖,饶是大boss们都陷入了重伤昏迷状态,也只是躲在角落落不敢出来。

    直到过了很久才有人说掌门已陨落,现在广阳宫最能主事的只有洛一冰洛殿主,于是一众人纷纷跑去殿,企图叫醒洛一冰来收拾这一地的残局。

    然而众人没注意到的是,楚一白手腕上那一枚“暗影”珠此时却发出幽幽的柔和的光来,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像一层层的涟漪,最终将那双连着的手的两个人都包围其中,楚一白和程砚书身上的伤口迅速地开始愈合,灵力也开始正常的运转。

    楚一白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现实中,只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了鬼打墙一般在一个近似九渊的山洞里转来转去,就是出不去。

    他绝望地大喊大叫,绝望地拳打脚踢洞壁,然后所有的声音都好像被消音了一样,全部都被无形的黑洞给吸了进去。

    楚一白绝望地摊在地上擦脸埋在□□,度过不分昼夜没有四季的一天又一天,他有时甚至自嘲地想没准这就是爻古死时对他的诅咒吧!让他也尝尝这漫无边际永无止境的囚徒滋味!

    直到有一天楚一白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白,楚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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