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接近傍晚的时候,警视厅接到一起报警电话,据说在上周失火大楼里了死了一个人,尸体是在附近玩儿的小孩子们最先发现的。

    伊达带着高木匆忙赶往案发现场,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死者为男性,年龄约在60-65岁,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大概死亡两三天了。死者身上没有什么能够确定身份的证件或物品,所以…”

    还没等高木说完,突然就被身后的少年打断了发言。

    “我想死者应该是一名流浪汉吧!”新一轻车熟路地戴好白手套开始检查尸体,“衣服破烂,鞋子露出了脚趾头,指甲里都是污泥,可见卫生条件很差。咦?这里还有一个小铃铛?看样子比较新,查一下购买渠道说不定能确定身份。不过鉴于死者是流浪汉的话,这铃铛是捡来的也说不定。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还有膝盖、手肘处都有溃烂的伤口,看样子不是新伤,已经有些时日了…”

    “难道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吗?”高木自觉地跟在新一身后问道。

    “尸体上没有其他外伤,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新一思忖道,“死者脸色发青,也有可能中毒身亡。”

    “说得好有道理!看来还是需要司法解剖来鉴定一下。”高木连连点头说道。

    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上的伊达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自从这个侦探小子进入他的视线以来,这一年时间里不管大案、小案,但凡新一能掺和的那绝对是一场不落。

    伊达喜欢新一身上那股聪明伶俐的劲儿,这个小侦探往往能出其不意地为解决案件提供新思路。

    然而由于年轻和没经验,这一年来新一为警方提供的帮助和惹出的麻烦的相比,似乎不相上下。

    以至于为了让这小子不干扰警方执法,伊达不得不派高木去看住他。

    久而久之,高木就忘了自己到底是谁的小弟了。

    伊达对此表示相当无奈。

    15岁的男孩子,同龄人关心的问题无非是怎么挤都挤不完的青春痘、心仪的女孩、拉风的球鞋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

    而新一感兴趣的话题却是案件和犯人。

    除了爱踢球之外,伊达实在是从新一身上找不出其他少年人的特质了。

    难道是因为推理小说家父亲的影响吗?

    但是据伊达了解,工藤夫妇对儿子是放养的。

    如果说是基因遗传,那这也太玄乎了些。

    所幸迄今为止新一没捅出过大篓子。

    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事。

    “以后也会没事的吧?”伊达默默地心想。

    “伊达警官对这个案件有什么看法呢?”新一突然蹿到伊达面前问道,“伊达警官的神情好凝重啊,您也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死亡事件吗?”

    “一切要等到法医鉴定完毕之后再做讨论,现在我们要去调查死者的身份。时间不早了,工藤君也该回家吃晚饭了。”

    “确认死者身份的事情我也可以帮忙噢!”新一自告奋勇地说道。

    “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伊达断然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伊达警官,我认为这是一起故意谋杀案,而且跟上周的失火案密切相关,希望你们可以把两起案件放在一起调查!”

    伊达皱了皱眉头:“火灾并不归我们管,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两件事情有关联呢?失火原因不是因为工人抽烟吗?”

    “不是这样的!我怀疑有人故意纵火,为了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新一压低声音说道,“为了调查失火真相,我在楼里安装了监控。”

    “什么?!”伊达大吃一惊,“那你看到犯人了?”

    新一苦恼地摇摇头说道:“并没有。我本来是以防万一,心想如果纵火犯回来,我就能抓到他了。”

    “如果真有人纵火的话,一般是不会返回现场的吧?更何况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但是我隐隐有种直觉他还会回来的,而且还拍到了。”新一得意地说道,向伊达展示监控录像,“这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拍摄到的画面,虽然只拍到了一楼墙壁上的影子,但是可以看出有是一个人走出去了,对吧?”

    伊达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个人走出去的录像呢?死者又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这也没有办法证明此人与这起案件有关吧?监控在一楼,但尸体在二楼啊。”

    “可能犯人走了不同的入口。”新一答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此人很可疑!”

    “唔即便如此,犯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实施犯罪的呢?如果照你所言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汉,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招来杀身之祸呢?”伊达被新一搞糊涂了,“而且我实在无法将此案与火灾联系在一起。难道犯人处心积虑烧了一把火,就是为了给这名流浪汉建造一个墓吗?”

    新一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直觉:

    那个开白色rx-7跑车的金发男人与此案相关,甚至他本人就离此地不远,隐藏在暗影之中,杀意毕露。

    “不管怎样我会好好调查此案的!伊达警官可以帮我吗?这个案子跟我的一位朋友关系重大。”新一诚恳地乞求道。

    伊达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好吧,法医那边有结果了我就会通知你。但是工藤你记住,凡事都不能轻举妄动,有情况立刻告诉我!”

    “是!谢谢伊达警官!”新一干劲儿十足地答道。

    伊达摇摇头,为对方充沛的精力感到头疼。

    如果死者是流浪汉的话,调查身份并不太容易。

    因为流浪汉一般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没有家人,没有同事,没有雇主,没有邻居。

    或许会有几个交情好点的朋友,同样也是流浪汉。

    “不过流浪汉一般来说都会在某个区域游荡吧?”

    于是新一决定先从附近街区入手调查。

    然而他挨家挨户地问了好久,都没有人认识这样一个流浪的老头儿。

    “难道不是附近的流浪汉?如果是被人谋杀的话,这种可能性还挺高,但是这样一来搜索范围就变得更大了啊…”

    忙碌两天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而周一他又得去上学了。

    不过来到学校里,新一却惊讶地发现这起案件已经在同学们之间流传开了。

    新一侧耳倾听,似乎周围人都在讨论那幢失火的大楼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

    “据说只要一靠近那栋楼就会变得不幸,好几个不要命的人进去了都没能再出来!全都死在里面啦!”

    喂喂太夸张了啊,死者只有一个

    “好像唯一从那栋楼里活着走出来的人是一名警察,但是也因此重病不起。”

    这难道是说那天晚上吃坏肚子的高木警官吗?

    “好像还有人在里面看到过幽灵!一到晚上就会发出婴儿似的啼哭…”

    这纯粹就是无稽之谈了吧?

    然而令新一感到无语的是,这么离谱的鬼话居然很多人还信以为真了,尤其是一些女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

    新一忍不住大声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也没有什么怨灵!这一切都是人为的罪行!”

    “工藤同学怎么知道是人为的?犯人抓住了吗?”有同学好奇地问道。

    新一有些丧气地答道:“还没有。但是那栋大楼里只出现过一名死者,根本就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那果然还是死了人吧?”

    新一哑口无言,争辩道:“但是死亡原因与那栋楼没什么关系!而且死者不是在大楼内死掉的,在推测的死亡时间段内附近玩耍的孩子们可以证明大楼里并没有出现尸体。”

    “那尸体是怎么移动的?果然还是有幽灵作祟吧!”

    此话一出,同学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讨论起鬼故事来了。

    新一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喃喃自语道:“显而易见,是犯人转移了尸体的位置。但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如果与纵火案无关,那么可以解释为抛尸隐藏痕迹。

    但倘若与纵火案有关呢?

    新一依旧没有头绪。

    “该死的!难道是我推理出错了吗?”

    同学们还在吵闹不休,新一只觉得聒噪。

    “新一,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啊!”小兰担忧地问道,“该不会那个受诅咒的…”

    “我都说了没有什么诅咒啦!”新一有些生气地打断道。

    “可是这几天新一就是很不对劲啊!自从发生了火灾之后,新一就变得很、很…”

    “很怎么样?”

    “很奇怪,也很固执。”小兰努力寻找合适的词句,“上课无心听讲,虽然问题都能答对、作业也都能写完,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思一点儿都不在课堂上,甚至有时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到放学和周末就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新一以前一遇到案件也会很上心,可是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没事,很快我就会抓到犯人了。”

    新一挠挠头安慰道。

    不过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安慰效果,小兰神情复杂地走了,留下新一自己陷入沉思:

    那个人,究竟在哪里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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