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芬回忆道:“我找过他老师,具体情况她也不太清楚,她告诉我当时殊知好像跟他同桌走的很近,后来他同桌转学,殊知的情况开始变差。”
“这么说来”高淑芬顿了顿,再次回想起某些细节,确实存在几处漏洞,“好像也是他同桌转学的那天,殊知哭着回家,带回了那条项链。”
“你们没有找过他同桌吗?”
高淑芬摇摇头:“当时他已经转走了,再去找也没意义。后来我断断续续向殊知问起这件事,他总是沉默不语,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是抵触,但却很重视那串项链。”
“每次遇见他,我总会看到他带着那串项链,像个宝贝一样护着,不许别人触碰半分。”
说到项链,陈安回忆起刻在戒圈上的字母,诡异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
到底在哪见过呢?
二人正在交谈,丝毫没注意身后打开的房门。
沈殊知缓缓走进来,眼睛被前额的头发遮挡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殊知你怎么来了?!”
高淑芬看到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以前他几乎能睡半天甚至是一天,可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
“姨”沈殊知慢慢开口,手中依然紧攥着那串项链。
陈安和高淑芬对视一眼,自觉地等待下文。
“我想他”
沈殊知垂下眼眸,眼泪好像不受控制般滑落。
他真的好想他。
本以为一年过去,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会慢慢下降,直至消失不见。可到头来,越想忘掉的记忆就越发深刻,那些感情早已刻在骨子里,而后刻骨铭心。
那串项链是他剩下的唯一念想,如果被他弄丢了,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陈安见他又哭了,拿起纸巾在他脸上擦了擦,轻声道:“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闻言,沈殊知愣住,半晌后却摇摇头。
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将自己心底埋藏的记忆托盘而出,那人给他留下的记忆太过美好,他丝毫不敢触碰。他害怕,所有一切都会像泡沫一样,破碎。
他只能攥紧项链,好似那人依旧陪在他身边。
陈安见他不想说,也没有逼他。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好的回忆,但他相信,沈殊知会有走出来的那天。
人一旦在阴影中挣扎的时间太长,就会渐渐忘记世间原本的模样,其实那里也有光,也曾拥有美好。
-
临近中午,来往的客人逐渐增多,陈安终于接到了第一笔外卖单。
考虑到沈殊知的身体状况,陈安一人包揽了所有的外卖,留下他在餐厅照看。
高淑芬十分赞同,沈殊知还是留在她身边更安全。
两人一唱一和,愉快地做好了决定。尽管只有当事人不同意,但是但对无效。
走在去往公寓的路上,陈安想到高淑芬那护犊子的模样,有些羡慕,如果她知道今天早上沈殊知差点被人耍流氓,不知还会不会这么淡定,只怕是早就跟人干架了。
想到这,陈安不由得失笑几声,要是也有人这么护着自己就好了。
走进公寓,陈安将餐盒一一分类,好在顺序不是太乱,也紧紧只有六个楼层。不一会儿的功夫,背包里只剩下一个单。
陈安瞅了眼单上的具体地址,感觉有些眼熟。
等他来到门口时,他才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沈殊知被欺负的地方吗,一切都很熟悉。
熟悉的拐角,熟悉的走廊尽头,还有那熟悉的彪形大汉。
开门的是段向明,一看来人是个瘦小的男生,眼神中就藏不住轻蔑,像个娘们儿一样。
陈安不知道他是不是早上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但从面相上看,这人一看就不好惹。
“你动作能不能快点,拿个餐盒磨磨唧唧。”
头顶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陈安手一抖,气氛显然更紧张了。
战战兢兢送完餐盒,直到那扇门关上,陈安才慢慢松口气。
他现在只想快速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还未等他走几步,房间内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声让他愣在原地。
这声音他认得,刚刚还听过。
是那个取餐的大汉。
而他们谈话的主角他也认得。
正是池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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