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听了温戈的话, 微微一怔,片刻之后才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台吉吗?一个台吉竟然这么穷吗?连一万两银票都拿不出来?”
说到这里,他背着手围绕着温戈走了一圈,才微微的摇头道“真不好意思, 我以为台吉怎么也是太子的存在, 是首领的继承人,我没有想到你这么穷, 要不我让你分期如何?”
胤佑看着温戈有些便秘的脸, 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别说一个台吉,就是他二哥这个太子, 都不一定有多少的银子, 更别说一口气拿出来一万一千两的银子了。
温戈听了胤佑的话,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在草原上比的是牛羊, 完全不是银子的多少,这会儿淳贝勒给他要银子, 一二千两他还是有的, 但是一万一千两, 他是真的没有这么多,就是他阿玛也不一定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银子的。
他们草原上虽然也是富裕,吃喝不愁,但是和这京城里的公子哥比起来,可能还真的相差很多。
尤其是这淳贝勒, 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说不定他就是一个会挣银子的人。
想到这里, 他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乌修道“把你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我看看有多少,咱们弄坏了贝勒爷的人,打了贝勒爷的人,就是要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乌修听了温戈的话,心里微微的一紧,他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就是这淳贝勒再是厉害,但是也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他家主子有些不正常啊。
心里想归想,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怠慢,他有些痛心的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叠银票,数了半天发现也只有四千七百两。
他把银票放在了温戈的手里,压低了声音道“主子,只有四千七百两,距离一万一千两还差六千三才两。”
说到这里,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胤佑,趴在温戈的耳朵上道“咱们的牛羊要是抵出去的话,咱们可能就是在草原上最穷的台吉了,依奴才看,您还是问问淳贝勒分期是怎么回事吧。”
说完他一个跳脚,就退到了距离温戈远一点的距离,万一他家台吉生气,要揍他,这个距离也打不到他。
温戈听了乌修的话,抬脚就想踹过去,只是乌修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要是用鞭子的话,这淳贝勒距离他这么近,恐怕会不小心抽到他。
到时候又麻烦了。
想到这里,温戈抬手搓了一下脸,然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马越的身边,把银子放在了他的怀里笑道“马兄弟,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识自家人,四千多两银子,都给马兄弟用来养伤,这期间的吃喝我都包了,希望马兄弟不要和我原谅我好不好?”
马越看着温戈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又看了看手上的银票,他有些无助的抬头朝着胤佑看去。
这温戈台吉还那么的趾高气昂,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般。
胤佑心中也有些诧异,温戈怎么也是一个台吉,怎么就这么的能屈能伸?但凡在京城里任何一个阿哥,都不可能像他这样。
想到这里,他对着马越微微的点头道“既然温戈台吉给你了,你就收着吧。”
马越听了胤佑的话,站在一旁,悄悄的看了一眼温戈台吉那灿烂的笑脸,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不会是有事情要求着淳贝勒做吧?要是这事情伤害到了贝勒爷的利益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胤佑的身边,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贝勒爷,温戈台吉的态度变化的太快了,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免得到时候被他给算计了。”
马越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距离胤佑很近的温戈也是听的清楚,他看着马越那有些青紫的脸,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马越被他打成了这样,心里还想着淳贝勒,而他身边的乌修,竟然躲得远远的。
马越跟在淳贝勒身边可是绝对是有时候的,而乌修可是从小跟着他的,竟然这会儿躲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的转头看了一眼乌修,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贝勒爷,我说我是被人骗过来的,你信吗?”
马越的位置在整个大营里可以说是非常的偏僻,就他今天刚刚来到这大营里,又是如何准确的找到这个位置,又是怎么知道他这里有那个滑板车的呢?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胤佑听了温戈的话,明白他的意思,要不然他把马越打成这样,岂是一万两银子能够解决的?
他六哥当初就给他说了,因为马越的身份的特殊性,就把他安排在了比较偏僻的帐篷,这个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更加不可能有什么纨绔子弟溜达到这里来。
温戈身为科尔沁的台吉,他又是怎么找到了这个位置,还成功的让他和马越对上的?
这要是说其中没有人,他是不相信的。
只是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让温戈和他对上?从而破坏他和科尔沁未来的关系?
还是科尔沁这边的人,想要借着他的手,来拉下温戈这个台吉的身份?
不管是那个,这人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他绝对不会让人如愿的。
而温戈变脸的速度如此的快,除了他身边的的阿大,和身上太后给的玉佩之外,就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要是温戈真的和他对上,那就是中了这人的计谋,到时候他和温戈总有一个人会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他对着阿大道“阿大,你去查一查,看看是谁把温戈给引诱到这里来的,先不要动手。”
这背后除了这个小虾米之外,绝对是有一条大鱼,而温戈现在,也算是他的盟友。
阿大听了胤佑的话,对着他微微的躬身,然后抬脚就朝着帐篷外面走去。
温戈看着阿大的背影,对着胤佑有些羡慕的道“真希望我身边也有一个这样得心应手的人,要不然我的日子就不会这么的难过了。”
温戈的额娘是他阿玛的嫡妻,只是他的额娘自从生下他之后,身子就日渐衰弱,直到前年的冬天,终于熬不住了去了。
而他阿玛虽然十分的疼爱他,信任他,并且为他请封了台吉。但是他的身边还有各种侧福晋,庶子。
他们都会为了台吉的位置,想尽一切办法,而这次八成就是这些人针对他的阴谋。
而马越他开始真的只是想把那个滑板车拿回去给他阿玛看看,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上了火气,弄的自己损失惨重。
损失再重也比真的和淳贝勒对上的好。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色正了正道“我能不能和贝勒爷单独聊几句?”
他觉得他自己的事情不应该牵连到淳贝勒,只是现在真的牵连上了,那就合作一把,说不定这一场阴谋不是针对他的呢?
胤佑听了温戈的话,对着他微微的点头,然后对着文竹道“你们先出去等我。”
文竹听了,犹豫了一下,对着胤佑微微的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温戈,有些拧眉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主子就喊一声,奴才一定第一个冲进来。”
他心里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就刚刚温戈台吉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他实在不放心,万一他对他家主子动手的话,他该怎么办?
乌修听了文竹的话,抬手看了看温戈,又看了看一旁的有些瘦弱的淳贝勒,心中就明白,他家主子绝对不会吃亏就是了。
胤佑听了文竹的话,嘴角含笑的微微地点头道“好,我到时候一定大声的喊。”
文竹听了胤佑的话,这才有些磨磨蹭蹭的朝着外面走去。
温戈看了看文竹,又看了看乌修,嘴角微微地抽了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一样的贴身伺候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胤佑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才转头看着温戈道“你想说什么?”
温戈听了胤佑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来,片刻之后才对着胤佑道“我想请贝勒爷帮一个忙。”
他们出来之前,他阿玛就专门嘱咐过他,一定要和淳贝勒搞好关系,而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把淳贝勒给得罪了。就是不知道这中间是谁的手笔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胤佑的那黝黑的眸子继续道“我想让贝勒爷配合我一下,咱们合伙把人给揪出来,只要揪出来人,以后我为贝勒爷马首是瞻。”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单膝跪地,把匕首高高的举在了胤佑的面前。
胤佑听了温戈的话,看着他手上的匕首,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道“等着吧,马首是瞻倒是不用,合作还是可以的。”
温戈这人看着人高马大,但是为人却是十分的聪明,手上的匕首虽然是科尔沁的信物,但是他已经有了太后的信物,再拿这个信物,也只是画蛇添足。
尤其是他现在第一次见面,他就对他表忠心,谁又能相信呢?
温戈听了胤佑的话,嘴角微微地抿起,然后看着他道“我知道贝勒爷不相信我,但是我名下的牛羊可是实打实的东西,贝勒爷完全可以拿去,或者咱们合作,如您和大阿哥那样分红?”
胤佑听了温戈的话,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温戈啊果然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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