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我要给你做入院检查。”
童柏翘着嘴角,愉悦的看着白伶的脸,越说越开心, 伸手已经渐渐地环住了白伶的腰。
病号服十分的宽大,他这样伸手一环, 更显得白伶的腰肢纤细。
可是白伶却白着一张小脸, 极力的向后仰去,把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惊慌的推拒着他。“我不用……”
陆时站在白伶身后,也试图阻拦。“我已经给他做过检查了。”
但是他这话只起了反作用。
童柏顿时皱眉看了他一眼, “你不许再碰他。”
他说着就用了力气,一下把白伶一下从陆时怀里扯了出来。
他的手劲儿很大, 白伶根本无法抗衡,只觉得身体都腾空了,然后一下摔在了床板上。
童柏竟然直接将他按在了身后的病床上,然后自己整个人也爬了上来,趴在白伶身上,对着他笑。
白伶自然吓了一跳,急忙想从他身边逃离, 但是又被童柏一下拽了回来。
童柏仿佛丝毫意识不到白伶对他的惧怕, 浅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愉悦, 贴在他的耳边,轻笑对他说道:“不许跑。”
那语气仿佛白伶是一只调皮的小猫,而不是一个正在求生的人。
另外一个满头金毛的男人本来一直站在白伶的左边, 盯着白伶看, 此时也凑了过来, 帮童柏按住了白伶的手腕。
白伶就这样被金毛将手腕抓在了头顶, 又被童柏抱住了腿,固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完全都愣住了。
童柏却满脸笑意,弯下腰,把头贴在白伶的身上又闻又蹭。
“你的肚子怎么这么缓和,”他眯起眼睛,雪白又五指修长的一只手,掀开了白伶的病号服的衣角,露出了他的腰。
冰凉的指尖,放在了白伶的肚皮上。“我要把这里刨开看一看。”
白伶瞳孔收缩。“不要……”
原来所谓做检查就是把身体剖开,把内脏器官全都掏出来吗。
他们根本不是医生,都是疯子吧。
白伶急忙慌乱地再次挣扎了起来。“我不要。”
童柏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突然道:“为什么,陆时已经看过了吗?”
他把骨节分明的手充满占有欲的按在白伶柔软的腹部上,上身越发逼近了白伶,神色天真的歪了歪头。“他看过了吗?”
白伶惊慌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这个问题感觉这么奇怪?
但是童柏还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金毛一直低着头看着白伶,这时候突然喃喃道。
“他好漂亮啊。”
童柏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是吗?”
金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有点小心的看了童柏的表情一眼,但是还是很快又看向了白伶,还点了点头。
金毛除了头发有一点奇怪,像是受了静电一样全部往上竖起,整个人看起来都还比较正常,有点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就是现在一直看着白伶的脸,被惊艳到整个人都有点呆了。
“我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你真的是男的吗?看你胳膊细的。”
他说着就又低头去看白伶的手腕。
白伶的手腕纤细,皮肤白皙,就连手骨的形状都显得很精致,金毛像是看着什么艺术品一样,看的特别仔细。
然后他就有点不可以思议地摸了摸白伶手腕上被捏出来的红痕,问道:“你这怎么就红了?”
白伶垂下了目光。金毛的手也是凉的。但是谁的手都没有童柏按在白伶肚子上的手冰。
那种感觉不仅是温度上的低,而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白伶的心脏狂跳,抿住了嘴,试探的对金毛道:“你放开我……”
金毛捧着白伶的手,被他这么软声一求,立刻就愣住了,有些犹豫。
童柏却突然不开心了,一下把白伶的手抢了回去,还把白伶整个按在怀里。
“这是我的病人。”
金毛支吾了一下,虽然不舍,但是立刻就不敢说话了。
白伶一下被按进了童柏冰冷的怀抱里,却更加被吓到了。“你放开我,我不需要做检查……”
但是童柏完全不听,“要做!”
他皱眉盯着白伶,一脸不高兴,“和陆时做了不算,要和我做!”
——“醋劲好大?(不是)”
——“……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和我老婆做什么呢。”
——“知道了也还是觉得他想和我老婆做什么啊。可恶!”
——“这个白化病是不是这个本的大boss来着啊?救命,快放开老婆!”
“我没有生病。”他的力气太大了,白伶只能放软了声音,试图和他讲道理。
站在白伶右边的那个拿着锯子的男人,他突然笑了一声。
“可你怎么证明你没有生病?”
白伶看向他,“什么……?”
他一步走了过来,不断的诡异的笑着。
“你的病在脑子里,你要怎么证明你没有生病?”
白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举起了锯子,把锯子差点就抵在了白伶的额头上。
“你要证明,只有把你的脑袋砍下来,脑子挖出来看一看才知道。”他说着就嘻嘻嘻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伶吓坏了。
童柏的表情明显沉了下去,盯着那个举着锯子的男人再次说了遍,“他是我的病人。”
但是那个男人看到了白伶害怕的表情,没有理童柏,而是越发兴奋的说道:“你没法证明吧?没办法吧。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是病人。病人要永远待在这里,逃跑的话就要被处死。”
“你们都永远都别想逃出去!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就把锯子向白伶挥了过来。
白伶的脸都白了。
童柏却突然把那个人手上的锯子夺了过来,一下劈在了他的脸上。他跳下床,然后顺手又举起了病床旁边的柜子,磅的一下,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那柜子是金属的,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也有一定的重量,却被他轻易的单手举了起来,像是个棍子一样抡起来,直接把那个男人砸在了地上。
男人没有流血,整个人的脸却诡异的往里凹陷了进去。
白伶瞪大了眼睛,吓得不敢动弹。
“我都说了,他是我的病人。你是没听到吗?”
童柏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仿佛还在和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聊天,手上却一直发狠的砸他,嗙磅嗙的几下,力道大到底下一片血肉四溅,男人几下就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我让你碰他了吗?”
童柏蹲了下来,歪着头,轻声对着地上的一滩烂肉说道:“知道错了吗?”
那个被砸烂的一滩烂肉竟然还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仿佛在点头。
白伶脸色发白,捂住了嘴,差点吐了出来。
他们明显都不是人。
童柏再次站了起来,周围一片安静。
无论是金毛还是陆时都没说话。
“咦,这样子好恶心啊。”童柏看了一会地面,突然评价道,好像把人砸扁的不是他一样。
他打着商量一样对金毛说道:“把他扔出去吧。”
金毛没敢拒绝,立刻点了点头。找了个垃圾桶把那堆烂肉装了起来。
童柏的目光一时有些迷茫,看到了白伶,突然眼前一亮,又笑了起来,过来就抱住了白伶。“你好暖和。”
白伶被他抱住就冷的一抖,很想挣扎,可是又怕他突然也攻击他。
童柏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白伶,伸手摸了摸白伶的脑袋,确定他的额头没被那个人弄破,然后满意了,转而又看向了白伶的肚子。
“呜。”白伶眼睛一热,抖的更厉害了。“你不要……”
陆时皱着眉头,再次道:“应该快到吃早餐的时候了。该把其他的病人放出来了。”
童柏看了他一眼。
陆时暗示地问白伶,“你是不是也饿了?”
白伶看了他一眼,急忙点头。“嗯,我,我饿了。”
陆时道:“一会儿再给他做检查吧。”
童柏看着白伶抿着嘴,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终于点头。“对哦,该吃饭了。”
“我带你去。”他笑了一下,完全不见刚才的狠厉,拉起了白伶,带着白伶就走了。陆时皱着眉头,也跟了上来。
童柏虽然看起来视力很不好,但是在这医院里面的行走又是很自如的。他们一直越过了这一排的诊室,往下走,到了三楼。
白伶劫后余生,一直在和沈清月沟通。
沈清月听说白伶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说他们马上也去三楼找他。
三楼一排一排的全部都是病房,房门的上半部有不大的方形玻璃窗户。
童柏又召集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然后按响了墙上的铃声。
这一排的房间门竟然同时都被解锁了。
说实话,让白伶觉得像是监狱一样。
房间的门都打开。里面的病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等待着医生的检阅。
白伶看到这些病人的样子,脸不由得更白了。
他们有男人也有不少女人,大多都是青年到中年。
有些人看着比较正常,但是转过去会发现脑子已经被削掉了一半,后面整个头骨的内部血淋淋的完全暴露了出来,里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些人的肢体像是玩偶一样被拆了下来,然后又拼了回去,还拼的不太对劲儿。但他们好像意识不到一样,满脸麻木,看起来非常诡异。
最可怕的是,有几个人还身上有明显的,大片烧伤,虽然还能看出是人形,但几乎已经被烧成了全身都是焦灰混着血肉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可能还活着,更别说自由的行动了。
白伶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但是童柏却心情很好,对病人们笑着说道:“今天有一个新病人!”
然后他就拉着白伶的手,好像是要给白伶展示他家里的玩具一样,非要给他介绍起来。
他指着那些被烧焦的人是重症病人,但是又说那些没有脑子的人已经都治好了。
可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人虽然表面正常,神志却是很涣散的。他们其中有的在白伶路过的时候还动了动鼻子,发出了低吼声,好像已经没了神智,想要把白伶吃掉。
反而是那些已经烧的不成人样的病人们却看着白伶,有的惊讶,有的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就好像是知道此事的荒谬之处。
这里,怎么会有新病人。
白伶太害怕了,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们。要不是被童柏拉着手,他恐怕整个人都到跪到了地上。
韩子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白伶,你到底在哪?】
白伶:【……我在305病房前面啊。】白伶之前就告诉他们了。
【但是我们现在也在305病房前面。】
别说是白伶了,韩子玉就没在这看到任何其他的人。
在他们的视线里,这里所有的病房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里外都空无一人。没有医生,也没有病人。他们好不容易才辨认出305的位置。
韩子玉不肯放弃,在305前面来回的走动,然后问,【你能感受到周围有任何东西吗?】
白伶抿着嘴,越来越害怕了。【没有啊……】
韩子玉道:【试着用左眼看看。】
对哦。
白伶一下找到了一点希望,伸手捂住了右眼。
但是童柏一直观察着白伶,伸手拉住了白伶的手。“你在干嘛?”
白伶着急地小声道:“你放开我。”
童柏这样一直抓着他,就算他看见了韩子玉他们,也没法离开。
“不放。”童柏上前一步,嘴角上翘的说道:“我是你的医生,你必须要听我的。”
白伶愣了一下。童柏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白伶好像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了一点嘶嘶啦啦的广播声,很模糊,似乎也在重复的说要服从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白伶脑子都晕了一下。
“要……”白伶小声的重复,“要听医生的……”
“嗯。”童柏这才开心了,把白伶软软的手一直捏在手心里,继续往前走。
白伶眨了眨眼睛,就缓过神来,抿住了嘴。
他暂时没法摆脱童柏,只能告诉韩子玉。【我一会再试。】
“等等,现在不应该想着怎么把他拉回来吧。”
韩子玉在想办法把白伶救出来的时候。沈清月还在和另外的玩家周旋。
玩家还有另外三个人。
两个男玩家,一个带着眼镜,一个是个光头大个子,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女玩家是新手。两个男玩家都是老玩家,因为从一开始就隐隐被沈清月牵着鼻子走,已经在不爽了。
眼镜男继续说道:“现在最重要是得到更多副本信息。万一破解这个副本的关键,就能被你这个队友问出来呢。”
沈清月看得出来,他们都只想快点知道白伶看到了什么。
但是因为他们没法和白伶交流,必须要依靠她和韩子玉两个跟白伶发系统通讯传递信息,所有从一开始,他们就都在不断和她争论,想证明自己更适合当这个队伍领头的人。
眼镜男再次说道:“既然他那里的医院是新的。那他看到的是不是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比如,火灾发生之前?”
光头心急的接话道:“那只要弄清楚火灾是怎么发生的,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沈清月压下烦躁,还是耐心的摇头道。“不,不一定是时间的问题。因为照白伶的说法,那些医生和病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眼镜男摸了摸下巴,继续道:“难道这里像是寂静岭,有表世界和里世界,我们正处于不同的两个位面?”
光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是在活人的空间,而他跳到了死人的空间去?”
眼镜男道:“不管他是在什么空间,现在他能和鬼沟通这一点绝对对我们有益。”
沈清月没再说话。因为白伶奇怪的遭遇,这两人人似乎下意识就认为他们目前是安全的。
但沈清月觉得,他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不一定没有危险。
她过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这里。那些被烧焦的病房里面本来很多都有扭曲的人形的黑影,但是自从白伶说病人们出来了,这些黑影也不见了。
就好像也从病房里出来了一般。
沈清月觉得,两个世界是相连的。或者,根本就是一体的。
他们现在还看不到鬼,并不能证明,鬼就不能杀人。
那两个玩家还站在那里讨论的时候,童柏已经一声令下,带着全部的病人列队往一个方向走了。
白伶没办法,只好被童柏牵着,跟着队伍一起走。
沈清月和韩子玉自然也一心跟着白伶。
光头却觉得有点烦了。“一直跟着他干嘛?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分头去找噩字。”
沈清月看着那些敞开的门,总觉得这里埋藏危险,说道,“这个副本有些诡异,现在我们还不清楚情况,不如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
“呵,那跟着你,我们都死了怎么办。”
眼镜男转了转眼睛,也支持道:“你说的对,一直一起行动也不见得安全。”
沈清月还想再劝劝,韩子玉却拦住了她,冷淡的对光头道:“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那光头一脸不屑,大摇大摆的走了,嘴里还说着一些,沈清月以为自己是谁啊,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根本一直在浪费时间,之类的抱怨。
那新人女生害怕的不行,处于一种仍旧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的状态,自然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可那眼镜男看光头大步走了,反而还一直跟在沈清月和韩子玉后面。他明显知道白伶能吐露出的任何信息都至关重要,那样说明显只是为了让那光头去试探规则。
沈清月的神色有点冷,但是没有说话。
所有的病人很快进了一个宽大的食堂,并且有序的排队开始在厨房的窗口领取食物。
童柏在白伶保证会乖乖等他回来后,又带着黄毛还有其他的几个人去别的楼层了。
【他走了。】白伶松了一口气,和沈清月沟通了一番,描述了自己的位置。
几分钟的忐忑等待之后,沈清月回应了他。
【白伶,我们现在应该就在你面前了。】
白伶立刻捂住了右边的眼睛。
右眼陷入了彻底的黑暗,白伶专注了精神,眼前的画面果然变了。
韩子玉和沈清月的形象真的在他面前清晰了起来。
白伶刚感到开心,但是周围的景象也快速的开始变化,墙皮开始变得破败不堪,焦黑从墙根往上攀爬,桌椅生锈坍塌。
感觉有点可怕。
白伶小心地往周围看了一眼,又突然僵在了原地。
【白伶?】沈清月的声音传来。
白伶脸色发白的快速道:【他们好像能看见你们。】
【什么?】
【这里的病人。不仅能看到我,还都在看着你们。】
沈清月的脸色一变。
这时,系统传来一声提示。
那个刚才还不屑于沈清月的劝阻而离开的光头男,竟然转眼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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