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垒缺口处黑烟好似触手张牙舞爪,明明一丝异样的气机都没感知到,但江澈仍然有种心悸到难以呼吸的感觉。
这便是母神吗…
无无…
江澈绞尽脑汁却根本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似乎任何文字最终都会词不达意,又好像怎么去形容也算全对。
“不要试着理解母神。”
复制我看了眼江澈,说道:“解析天地那一套对母神毫无作用,你能看到什么就看什么,然后刻印到思维与肉体中便好。”
“记住吗?”
江澈显然没听太懂。
金授出言解释道:“母神所有的构成规则都摆在明面上,境界到了何等地步,你就能看到相对应的规则…
这也是无无的一种表现。
而刻印就是把你看到的这些规则直接截取掉,再融入到体内,过程是完全跟我们的修行路数相反的。
我们是理解之后才能破境,第八境则是你先破境再做深入理解。”
“哦…”
江澈懂了,“意思就是自助餐呗。”
金授表情一僵,“这么说也行。”
“走吧。”
复制我率先进入虚无死寂的黑烟之中。
闻言两人紧随其后。
黑烟中江澈并未感觉到不适,前行一阵忍不住嘟囔道:“我还以为超越七境跟天魔之力有关系呢…”
“不是必须因素。”
复制我淡淡道:“天魔之力相当于变种道力,转换过来依然是没什么特别的能量,早就说过别把天魔想得太复杂了。”
有必要这么嫌弃么…
江澈摇头,闭口不言。
接着三人又往前飞了一刻钟。
这时他们离宇宙已经很远很远了,差不多三个宇宙距离。
“就这边吧。”
复制我停下身形,说道。
江澈问,“我还是跟吸收天心能量一样被动承受吗?”
“嗯。”
复制我点头,又道:“法师,您也试着截取一些至高规则吧。”
“好。”金授退开几光年。
一切准备就绪,复制我的身躯瞬间天魔化,猩红的灯笼眼在黑烟中晃眼无比,看得江澈头皮发麻。
复制我懒得管江澈怎么想,说了声‘我要进来了’后,便直接钻进江澈心口。
“泥马…”
江澈顿时浑身颤抖,好似发癫一般。
天魔之力跟道力结合实在不是个美妙的过程。
两者就像是两块生铁,想要融成一体必须经过剧烈的摩擦才行,这导致江澈只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惨叫。
简单说:我特么燃起来了!
“啊!!!”
江澈再也忍不住,经过南天大帝特训过的耐受力土崩瓦解。
鬼哭狼嚎声连远在光年之外的金授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哈!”
复制我在江澈体内狂笑,声音残酷冰冷像是炼狱魔神,“还有更猛的呢!给我咬紧牙关默默享受吧!”
“别…啊!!!”
突如其来的人设崩塌让江澈心脏一紧。
可来不及劝上两句,他便被燎原之火般的撕心裂肺淹没殆尽。
一时间除了哭爹喊娘,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不过特训到底还是有些用的,喊了几分钟之后江澈发现好像没那么痛了,疼痛来到勉强可以忍受的阶段。
于是江澈咆哮道:“得多久啊!”
“几个时辰吧。”
“准数!”
“没准数。”
“...”
江澈张了张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现在他脑海里满满都是破败之王的疼痛语录,甚至还出现了幻觉——头顶三寸往上有一顶‘痛,太痛了’组成的尖角王冠。
“不安好心!”
江澈怒斥一声,盘膝坐下。
此时境界已经开始松动,道力化的神血在沸腾着。
他得监个工,免得等会燥起来了。
时间缓缓流逝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六个时辰之后江澈突破到了帝境后期,而这时他观测到的世界与进来时大有不同,更乱更眼花缭乱了。
入目所及皆是一条条排列毫无规则,横七竖八好似天地命脉般的至高规则。
不同的是,这些至高规则比原始宇宙精致无数倍,一个是河滩边的粗糙鹅卵石,一个是仔细打磨雕刻的美玉。
无需复制我提醒,江澈敞开肚子大肆截取至高规则。
意料之外的是,至高规则入体后江澈感到充盈的同时境界提升速度跟着加快许多,达到之前的三倍左右。
复制我刚才说算不准就是这个原因吗?
江澈后知后觉,恼怒道:“你直接说明白不就好了,纯属恶心人。”
“我有义务说明吗?”
复制我反问,“而且你也没继续问为什么啊。”
“你…”
江澈声音一滞,颓然咬牙,“行,我的锅!都是我的锅!”
“知道就好,赶紧的。”
复制我催促一句,不再说话。
江澈只好把气撒在眼前的至高规则之上,疯狂截取起来。
之后又是数个时辰。
经过不懈努力,江澈完全接受了复制我耗费无数轮回积攒的天魔之力,境界达到帝境大圆满只差未知的八境一步之遥。
而这时复制我成了灵魂体状态,容貌也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在他旁边,是小青的灵魂体。
江澈关心道:“你怎么样?”
“没事。”
复制我回应道:“我比你还坚挺。”
“呵呵呵…”
江澈没好气冷笑,看到复制我头顶的龙角后又挑眉道:“对了,你说说我们为什么化形之后去不掉龙角呢?”
这个问题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小青正常得很。
复制我一改恶劣,斟酌道:“我想,大概率跟不染珠有关系,但其中原理是怎么样的我一样搞不清楚。”
“啊?”
复制我都能把不染珠的特性抽出来了,还不知道?
“别纠结了,我连不染珠百分之一的威能都没发挥出来,这小东西神秘得很,等你破境之后再看看吧。”
江澈瞳孔一缩,百分之一…
“那没事了,我先把至高规则给截了再说。”
“嗯。”
复制我叮嘱道:“尽量多截一些,不要管强行截取的伤势。”
江澈笑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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