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星域清静不少,只有一些类似记者的人在忙碌着,于帝门前举着设备,将这场面向全宇宙的盛宴转播出去。
一处偏僻死星。
江澈坐在地上猛咳血,一口口晶莹剔透金红夹杂的龙血看得赵印眉头直跳,恨不得拿出瓶子装点儿。
“印哥儿,我先撤了。”
江澈心底呼唤大帝,对着赵印说道。
赵印面色严肃,回道:“老弟,印哥儿的话永远作数!”
“我懂!”
江澈一抹嘴角血沫,笑容还未做出一半便消失不见。
“...”
赵印看着空空如也的荒凉平原,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化作遁光冲入星河。
蝴蝶于此刻振翅,未来的巨大工程转动齿轮,也不知到时面对几亿世界层雏形,赵印会做何感想。
…
…
“咳咳...”
云水世界,江澈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口口老血喷起落下,淋了满头满脸,白发都快成了全红。
充斥异香的深红血珠顺着脸滑落,方一触及水面,便铺开数十丈远,场面看起来跟凶杀现场似的。
“我们断联系了。”
南天大帝锋眉紧皱,永恒寒地般的心境终于刮起大风,任她再冷静,眼下也做不波澜不惊。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她比江澈更清楚。
不慌,是不可能的。
“别...先别治我。”
江澈躺在南天大帝腿上,见大帝准备渡来道力,连忙摆手道:“查我神魂,身体...也查一遍。”
闻言南天大帝双眉更紧了,但还是依着江澈的话搜魂搜身。
“呼~”
江澈呼出口气,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帝墓经过。
然后他问道:“大帝,发现了吗?”
说完,江澈看到南天大帝清冷美艳的小脸露出极为憋屈的表情,他立马知晓,大事不妙了。
果然,南天大帝反常的叹了口气,“找不到在哪,若黑烟团真是人为,此人境界...很可能已经走到帝路尽头。”
江澈大口吐血,“半个八境?”
“不知道。”南天大帝摇头,边往江澈体内输送道力,边沉声说道:“暂且不管,等之后遨游叫天母试试。”
只能如此了。
七境以内,哪怕极限也在天母之下。
八境...
真是从未有人走出过的第八境,南天大帝觉得也必要多想了,这个级别图谋什么都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换言之,躺平安详。
道力入体,江澈好过许多,摇晃支开枕在大腿软肉上的脑袋,可惜此情此景,他一点开心劲都提不起来。
沉默半晌,江澈思索道:“大帝,历史上有疑似境界的传说者吗?”
南天大帝盘膝而坐,说道:“从未有过七境极颠之人,后期便是极限了,除非同时代只有一位大帝。”
“那就彻底没线索了...”
江澈心烦意乱,难以平静。
但南天大帝的话很快又让他提起精神,“不过开天落幕后的传说时代有一位迷一样的大帝。”
顿了顿,南天大帝继续道:“并非是来历诡异莫测,这位神大帝步入七境之后没多久就消失了。”
“再无一丝痕迹?”
“嗯。”
“有封号吗?是男是女?”
“封号有,消失后封的失落大帝,性别不好肯定。”
阴阳转换一直是个深奥的问题,尽管这么做的人很少。
南天大帝观察江澈神色,说道:“不要想着观照时河,让天母去搜,否则被人察觉变数太大。”
江澈迟疑道:“这么狠?”
“不是狠不狠...”
南天大帝许是想开导江澈,不轻不重开了个玩笑:“比如你好奇黑原帝女,念头一起,时光便会波动。”
“而这时南天大帝察觉到了,肯定会疑神疑鬼,为什么有人在偷窥我?是不是要害我呢?如此,蝴蝶振翅。”
“哈哈...”
江澈尴尬一笑,“绝对不会的,我怎么会偷窥大帝少年时呢。”
大帝一定是在借题发挥,敲打他吧?
“你想的也没错。”
南天大帝恢复平静,淡淡道:“起码目前来看时空是稳定的,你的境界也没起伏,好坏参半吧。”
无法改变,那就维持现状。
惶恐不安从来成不了她的游戏,她也不能失了分寸。
“天魔那边怎么样了?”
赵印工具人启动,代表寂灭时代这条线到了收尾的时候,但由于提前摁死了两头大天魔,总会有些改变。
所以这一次谁先动,不好说。
“何必管它们?”南天大帝漠然道:“赵印成帝之前天魔不来我们便去找,蛤蟆跟我总要先死一个。”
“也是。”
江澈面上并无伤感。
死不是真死,肉身神魂消亡罢了,真灵还是寄存在天心那的,不过此次这个待遇仅限于大帝一级。
余下的...
只能等尘埃落定后再回溯了。
“往后你跟小青便留在此地修行。”
南天大帝做出安排,“赵印成帝的那一刻你再沟通天心,且记紧跟第一缕帝威,否则有纰漏。”
“我知道了,大帝。”
江澈认真记下,又道:“蒲团和云水世界是您留下的吗。”
“嗯,一个印记。”
南天大帝解释道:“其实你的复制我很不放心你的,或者说他太害怕失败,所以每个你得到的物品都种有印记。”
江澈大吃一惊,道:“这么说,我活着真是很不容易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防的是什么——
天魔。
若是他染了魔气,这些大帝传承就会变成最快的刀,瞬间将他杀成戒灰。
南天大帝道袍随着水面荡漾而滑动,她似乎在回忆,在确认着什么。
几息过去她才开口说道:“唯独这件事是多虑的。”
江澈不知道大帝想到了什么,她一直都不愿意谈论有关复制我的事。
不过这些他也不怎么好奇就是了。
自斩情绪的复制我能好到哪去?单单一万九千多次便能猜到许多。
寂灭时代,估计发生过很多不愉快。
毕竟完善的答案往往伴随着争论,甚至分道扬镳也极有可能。
但...
“过去的都过去了。”
江澈洗着浑身血迹,笑道:“以前的人挂天上,看得到摸不着,趁着咱们身上烟火气够重,得把他们都拉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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