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宇宙,清川大域。
西部偏远角落有一颗苍凉的星球。
单论模样,其与昆仑的相似程度能达到九成。
一处山巅茅草屋。
身材高大,面容伟岸的青年推开门,看了眼斜阳,他嘴角勾起浅笑,转身对着屋内头发花白的老头说道:“师尊,徒儿心有所感,或许您曾经预测过的机缘已经到了。”
“印儿啊…”
老头笑呵呵抚着胡须,说道:“把握住,未来一片坦途。”
年少的赵印此刻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壮志凌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恰似苍鹰展翅击空。
这个时代该念诵他的名!历史将因他而改写!亘古不变的双帝魔障要由他来打破!
他是丝毫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未来…
赵印桀骜道:“师尊,徒儿的根底您最清楚,宇宙中哪个同境道友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南天大帝他老人家…”
说到这赵印转了个弯,“少年时期,怕是也不行!”
直呼大帝名,大帝必有感应。
以南天大帝的性子,暗中敲闷棍的几率很大。
“该有此志气!”
老头赞道:“印儿根基扎实,非是些老弱病残能敌过的,是为师多虑了。”
“师尊,徒儿去了。”
赵印回首下拜,随后直上寰宇。
他清朗的声音响彻云霄,“您且瞧好,徒儿的名头会从星河彼岸一直传到龙涯星。”
老头目送。
等到赵印消失于传送门时,他露出萧索的表情,低语道:“徒儿啊徒儿,非是为师心狠,唉…”
…
磨练厮杀技法的沙包计划提上日程。
相比较之前对付苍一圣地,如今装备精良境界高深,又种下时空烙印不必小心翼翼防备天魔...倒是不需要再为演戏头疼,搞得那么繁琐。
榜上有名的宗派共有二十七。
全在凤起大域。
江澈的想法很简单——蹲。
打上山门是不可取的,护宗大阵一般都会带点儿攻击性,妖圣留的手段上一次弄死苍伏魔的时候就用完了,即便有小青在旁边掠阵,江澈也没太大把握在人家山头肆无忌惮的反复横跳。
为防灰头土脸,游击很有必要。
当然,蹲不到也无所谓,这次他不是冲着抄家灭门去的,不行就换位置,后期灵尊不多不少,总不能都是修行怪吧?
就算真的很少出门,还有长老客卿,他直接逮住要挟便是,就不信人人冷血,跟苍伏魔那般做派。
目的纯粹单一,执行起来不怕失手。
而且到现在江澈也想通了件事,赵印所说的积累资源。这个资源根本就不是用来提升境界的资源,是经验,加速自我战斗风格形成的经验。
只能说,卖关子这种事一旦被卖的是自己就很难受,好在无伤大雅,这个道理到时间自然会懂。
…
第一天,江澈跟小青去了大域北部。
路线并非想到哪就走到哪,二十七个宗门虽然分布得杂乱无章,但仔细勾勒还是能连成一条线的。
蹲守时间也已确定,两个日夜。
遗憾的是,首战以野炊这种戏剧化的方式告终。
江澈心态很好,转头就跑到隔壁星系串门。
时来运转,这回他蹲到人了。
半天没过完,古老的山门中走出一位身着法袍的老者。
这人是个管事长老,地位颇高。
等他离宗门远点,江澈上去敲了闷棍。
之后江澈带着这位长老去了一颗荒凉的星系,炮制一番让其服服帖帖,愉快的双手奉上通行证把自家宗主卖了,其实也谈不上卖,因为江澈告诉这位长老他是来讨说法的,并非想谋财害命。
他说,他有个朋友被害了,线索指向贵宗。
这理由老套了点,可粗暴也是真粗暴。
人形态严被大域防死守,除了几个死鬼没人能认出来,何况他只为练级,有没有借口都不影响结果,不过是顾忌最后的体面罢了。
江澈很快跟远方的一宗之主通过话。
对方料想般表示需要考虑。
江澈不听这些,直言你不来,日后我就住在你家旁边天天敲闷棍,让你威震大域北天的北玄宗变成闭门宗。
北玄宗主到底是比两面三刀不当人的苍伏魔要有人味一些。
头大沉默良久,认命似的点了头。
于是江澈便把通行证还给老者,等待。
不出几分钟,北玄宗主到了,孤身前来。
江澈当场入戏,双目通红质问一声,赤手空拳直接开莽。
再破境,他一身血肉堪比灵兵,面对灵尊后期的高手并不悚。
所以,万象还是不亮得好。
北玄宗主心里苦啊,面上更苦。
一来摸不透江澈身份,二来自家长老握在别人手里,要是不来还好说,这来都来了,好人肯定做到底。
他只好摁住杀意,苦笑招架。
但江澈有点儿不乐意了,搞得跟陪练似的,全力都不一定能让他舒坦,这收着力能体会到什么?
大开大合的拳脚陡然变得阴险。
江澈盯着北玄宗主的脸和跨疯狂输出。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北玄宗主打着打着便开始下狠手,符箓灵兵齐出。
江澈大笑,战意高昂。
由于存心练级,这一架打了相当久,从星球一直打到太空。
三天后,江澈拎着浑身破破烂烂的北玄宗主再度出现,他没说什么,丢下人,和小青一同飞向传送门户。
老者看着自家宗主凄惨模样,两股战战。
他惊疑不定的看了眼江澈两人离去的方向,再三确定后,面上才爬起悲痛。
老者扑到北玄宗主身前,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还不断从储物戒中拿出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丹药死命往北玄宗主嘴里头塞,也不怕给噎死。
乘人之危的想法他倒没有。
北玄宗待遇不错,宗主也就脾气差点,其他都挺好。
毕竟宗主作恶和他有啥关系?反正不杀他。
许久,吃了败仗的北玄宗主苏醒。
他迷茫的看了眼老者,又迷茫问道:“莆老,现在什么情况?”
“我不道啊…”
莆奇也摸不着头脑。
人老成精,那两位妖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讨要说法。
找麻烦更无从谈起。
活了一辈子他就没见过找麻烦不杀人的,似乎一开始人家就没带目的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莆奇总感觉那两位是来试身手…不,好玩的。
天见可怜。
平日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一派之主竟是沦为了人形沙包,还是不太合格的那种。
“两位妖尊呢?”
北玄宗主浑身都痛,半天没坐起来,只好忍着不适继续躺在莆奇怀里,仰那张老脸呼出的灼热鼻息。
“宗主…”
莆奇面带后怕,唯唯诺诺道:“您真没得罪他们?”
“确实没有。”
北玄宗主冥思苦想,少年时期的事都过了一遍,却仍然联系不上两位妖尊。
莆奇没过于纠结,说道:“咱们回去就封山吧。”
“也好。”
北玄宗主点头,“偷摸的,别让人看见,免得闹恐慌。”
莆奇背起北玄宗主,体贴道:“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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