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实践课到了弥勒佛长老规定的收课时间,广场上陆续有弟子们收剑归来,学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仍意犹未尽。

    阿翘和路非难也一前一后从天边飞回踩点落地。

    众人集合的队伍歪七扭八,有扶着腰的,有捶肩膀按颈椎的,还有坐在地上的

    弥勒佛长老把清点人数的任务交给其中唯二站得笔直挺立的路非难。

    “回长□□计七十二人。”

    见弟子们如此尽心全力,虽然过程不忍直视结果惨不忍睹,但这份好学的上进心难能可贵啊,若教历史的老头看了估计都要忍不住夸赞一番。

    弥勒佛长老颇为满意点头道:“好。大家也都累了,我就不耽误时间,都散”摇扇的手突然停顿下来心想:这归巢数量什么少了一只啊?‘小地虫’兰容请示回住所了,‘野飞鸟’被小路捉回来了,那只‘笨飞鸟’风轻衣呢?

    “咳咳咳小路和阿翘留下,其他人解散。”

    阿翘瞥了一眼路非难,心想:为何偏偏留我和他下来?

    “那只笨鸟呢?”

    阿翘立刻回想刚才集合的时候光顾着赌气,没有留意到那两人,反问道,“长老,风轻衣和兰容去哪了?”她也猜不准长老口中的笨鸟是其中哪一个人。

    “兰容早早请示回去休息了。笨鸟风轻衣独自一人飞行,这天色将暗至今未归,恐有意外呐。”弥勒佛长老不无担忧着望向阿翘问道,“你可知那‘笨鸟’可有携带’定位方向盘’和’传音符’?”

    阿翘想起今早的时候,风轻衣为了减轻爱剑飞行的负担,可是啥都不带,连早饭更是比平时少吃了一半的量。

    “她都没有带。”

    这苍穹山是天下面积第二大的仙山,只有主山宫殿之地才布有结界。若人还在结界之内还好找,事不宣迟,三人一起分头寻找,并约好无论有没找到都必须半个时辰后回到广场集合。

    弥勒佛长老可不想为了寻找丢失的那一只而再丢两只。

    半个时辰后三人如约再聚广场。

    “这丫头恐怕是飞出结界了。”

    苍穹山的结界越往上灵力越薄弱,每个弟子无论何时何地必须随身携带玉符名牌,有这玉符这名牌可以冲出结界之外。门派是严令禁止弟子私自外出的,连长老外出都要报备。

    “你们留在这里接应,万一那丫头回来了要带过来见我,我回去跟其他长老商议。”

    就算长老不说,阿翘也会留在这里等,风轻衣对她来说如友如妹。

    记得当年升仙招新大会的时候,在断桥看到她和兰容,一个骨瘦嶙峋黑衣粗布两包子头,另一个弱柳扶风白衣脏污两条辫子。当时自己的反应是:哼,就这般资质也能出得了‘迷雾阵’,就算是这两人爬出来的也比后面的人早到,看来这一批新人都太次了。

    之后,见风轻衣跟自己一样只身犯险去试探断桥虚实,觉得她也算有点勇气有点胆识就脑瓜不太灵活。

    自己起初是为了壮胆才拉拢风轻衣一起跳河闯关,她们‘死后重生’到灵逸村就相处生情了。

    虽然自己不喜形于色,也不善于表达情感,但跟她们在一起是由衷地觉得很放松也很开心。

    她们一个没心没肺没心机,一个温柔体贴识大体。

    兰容这些年倒没什么变化,只是从一个月前变得忧郁敏感。

    而风轻衣最大的变化就是外形了。上山前皮包骨上山后短短两年就包子脸微胖身材,还有就是从静思崖回来后变得时而正常,时而发作‘容貌焦虑症’。

    咦,这两人‘发作’的起点好像是同一天?

    ——

    天色渐暗,广场上不断有师兄师姐们前来此地修习或者约会。

    天下有一个最热门的双修大派叫极乐派,还有一个专门清修的天禅宗。

    苍穹山也分清修和双修两个派系,所以是允许弟子们到了法定年纪后谈情说爱的。

    路非难站在广场一边屹立不语,他是这一届弟子当中年纪最大的,等过了试剑大会他就达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

    广场另一边,阿翘在不停地寻视四周,她估计风轻衣已经没法力飞行了,应该是走路返回。就算她飞行出了意外掉下来还有蘑菇安全罩护体,只要她还在苍穹山结界之内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就怕

    这时,弥勒佛长老领着一百多号人风尘仆仆赶来。

    \quot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quot弥勒佛长老指挥道,“留一组人在山中寻找,我和其他组员到苍穹山外查探,一有消息立马释放信号。”

    阿翘说道:“长老,请允许我在苍穹山中同师兄师姐们一起寻找。”不管长老同不同意,她都会留下来直到找到风轻衣为止。

    路非难简短说道:“长老,我也留下。”

    弥勒佛长老知道他们俩的性子执拗,便同意了,“好。累了再回去休息,不要太担心,那丫头只是笨鸟迷路了。”

    两人见弥勒佛长老都出了一身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着急所致。

    大家接到分工安排后就分头寻找了。

    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之后碎片旋转重组拼成一个刺眼的光团。

    风轻衣意识回归后感到自己全身被挤压动弹不得,眼睛也无法睁开,手指触感到应是沙土之类,便手脚并用向上刨挖,半个时辰后才重现蓝天白云。

    自己被活埋了,什么回事???

    木剑是放在风轻衣身边一起活埋的,她拍了拍身上沾粘的沙土,还好玉符名牌也还在。

    走到湖边蹲下来双手捧起清水洗脸,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双手再次要触碰到湖面的时候停顿了下来,水面映出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少女。

    “啊——”

    风轻衣吓得往后爬远离湖面。

    风轻衣双手捂着脖子试图把这条铁链掰断,但越用力反而勒得更紧,喉咙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得张大嘴巴伸长舌头哈气,以免窒息。

    铁链呈黑色,约有四尺长,另一端在一个物体手里,只见那物体的后背,有一头水藻般丝滑光亮的绿色长发,身着白衣连体长袍遮住全身,看不见腿脚。

    被这物体拉扯往前漂移,四周虚黑一片分不清是在哪里,什么时辰

    这,这是梦还是?

    待心脏稍缓之后,风轻衣咬着嘴唇再慢慢爬向湖面。

    水面那少女也正好奇的望着她。

    只见那少女鼓起双颊如嘴里塞了两个包子,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

    正是自己。

    而且,脖子上有一道黑色的勒痕未消。

    这,这是什么回事?

    风轻衣走到附近的林子里爬到树枝上调整气息,现在没有法力了,无法御剑飞行,还迷路了。只能先自救保命,再等待救援。以她三年的野外流浪生存经验,躺在树上比在平地安全多了。

    躺下后挼一挼这些天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她离开苍穹山有几天了?他们发现她失踪了么?

    记得自己在飞行课上陪兰容练习半天,然后丢下兰容飞去找阿翘,接着半空迷路了还掉进湖里还忘记避水口诀,在湖里又呛又咽了不少水,双手划双腿蹬好久才浮出水面,再也没力气游到岸边,便伸展四肢仰躺歇息,抬起头部让鼻子吸气

    堂堂一个修仙大派弟子要是飞行不慎迷路掉进湖里被淹死了,估计会被编撰成反面教材警醒后辈子弟吧,自己的名字将成为门派之耻

    正当冥思苦想之际,一条滑腻之物向下突然袭击缠住右腿,把自己拉进水里。

    是一条从水底伸长而来的绿油油水草,风轻衣尚存些法力便手掌挥出一记剑光,生生斩断那条水草,断口处“咝咝”冒出了绿色的液体。

    接着,斩断一条又有新的一条伸展过来,法力耗尽后被水草缠绕全身圈成一个绿球,便失去意识

    ——

    最后,又被铁链锁喉,再被埋在岸边???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痛,现在还活着就好。

    风轻衣劫后余生感概颇深,发誓今后回到苍穹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修行,不求像阿翘那样厉害,但求有能力自救自保。

    自从入仙籍后躲在苍穹山结界下毫无危机感便堕落了,每天只求温饱不知进取,现在想想真是惭愧不已。

    这次就是一个严厉的教训,堕落的惩罚。

    待调整好气息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天色暗淡无光,暴风雨将至之兆。

    风轻衣跃下树枝去寻找避风雨之所。

    行走不到半个时辰便在丛林处见到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屋顶一屡白烟回旋上升随风而动,一股饭菜香味弥漫开来。

    风轻衣吸了吸鼻子,猜测是炖土豆。她修行后比以前扛饿不少,但管不住嘴巴每日三餐基本都没落下,此时似乎听到肚子里有一只小兽在‘咕咕’叫喊了。

    想着去借宿一晚吧,如果能蹭一顿晚饭就更好了,便上前轻轻敲打屋门。

    破旧的木门向后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普通妇人。

    “大婶您好,我”

    妇人听闻后瞳孔放大,脸色煞白地倒退几步便泄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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