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中诚拨通孙凯电话时,孙凯正在训练华锋,和三个被挑选出来的小队长。
孙凯不可能同时训练所有小队成员,他采用古兵书的法子,教会一个可教十个,十个可教百个。
刚说完动作要领,以及感受体内气流的关键时,电话响起。
孙凯皱眉拿出手机,见到是郑中诚来电,便立即接听。
“喂,市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正在训练。”
郑中诚顿了顿,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关切询问道:“那个,戴老头没有为难你吧,定制的装备还合适吗?”
孙凯直接回答道:“戴前辈没有为难我,所有装备都已经打造完成。”
电话另一端,拿着手机的郑中诚,一边点头一边道:“好,没有为难就好,装备打造完成就好。”
“唔,你,那个……”
郑中诚欲言又止。
他有些尴尬,孙凯让何天生汇报上来,本身就是要他决断的,结果他现在反而还要来问孙凯。
孙凯听着郑中诚欲言又止,直接道:“郑市长,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你跟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郑中诚听孙凯这么说,也懒得再扭捏,他压低声音道:“是这样的,我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何天生把你所说的事情报了上来,同时他自己也提出了一个法子。”
“按照你的意思是,控制狂犬病患者的饮食,用这种方法来阻止他们的变异,但这样做,有可能惹出大乱子来。”
“何天生说的另一个方法是,干脆将所有狂犬病患者全部秘密处决!”
孙凯听到这儿,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凌厉,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旁边训练的华锋吓了一大跳。
此刻的孙凯,就像是要杀人一般,整个人像一把即将出窍的钢剑!
“不行,绝对不行!”
郑中诚本来还想说秘密处决的好处,结果突然听到孙凯这近乎于咆哮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明白孙凯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他先前分析了一下,确实秘密处决要来的好些,虽然很残忍,可对于整个大环境好,而且以前孙凯不也是杀狂犬病患者吗?
停顿片刻后,郑中诚询问道:“孙凯,我记得以前你也是要杀狂犬病患者的,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我分析了一下,我觉得为了维持长风市的稳定,一定要选的话,选择秘密处决要好得多。”
听到这话,孙凯面容凝重,语音深沉道:“杀戮是条河,在这条河中,你必要时取出一瓢水无碍,可你若是要掘开一个口子,就可能导致决堤!”
“我先前杀狂犬病患者,是因为他们对我们构成了威胁,是必要举动,而现在他们已经被隔离,你将他们秘密处决,将近十万人,这个口子一开,杀戮这条河将会决堤。”
“你以为会稳住长风市,可最终你得到的绝不是稳定,而是将整个长风市变成弱肉强食的原始丛林,再也不会有人愿意亲人被隔离,而负责隔离,负责为你秘密处决狂犬病患者的那些人,下次他们遭遇狂犬病患者时,所想的首先就是杀戮!”
“这样的世界,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我组建小队的目的,是想要让他们超越普通人,拥有超凡力量,变成你们眼里的怪物,用怪物来对抗怪物,而你的行为,会把所有人都变成精神层次的怪物,到时候将是人间烈狱!”
孙凯说了许多,说的透彻心扉,因为脑海他曾经历过这样悲惨的局面。
首府也是为了稳定,制造了大规模的杀戮,初心是好的,可却改变了所有人,而且这样的改变是不可逆的,所有人都变了。
进而让这个世界变成了末世,虽然脑海他们在抵抗,可真的就跟每个人都变成了怪物一样。
孙凯重生回来,绝不希望长风市变成脑海的那副模样。
所以他不允许郑中诚开这个口子。
郑中诚听完孙凯这样的一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从孙凯的言语之中,听出了孙凯那种惊悚的语气。
同时他脑海中也开始想象到了那种场景。
不过终究还是没有亲身经历过。
郑中诚沉默半响后道:“孙凯,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按照你的计划,必然会引发大量的动乱。”
孙凯想了想后道:“可以用治疗做掩护,他们要的无非就是希望而已,给他们希望,就算乱也乱不到哪儿去,人民医院一直在治愈狂犬病患者!”
“何况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他们彻底异变,就无法救治,这样做就是帮他们。”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郑中诚没有再说话,他陷入到长久的思索中。
没有亲身经历过,单纯靠想象,始终想象不到那中间的悲惨,他还在衡量得失,尽管孙凯已经说的很明确,可不知怎的,心里还是要偏向秘密处决一些。
孙凯脑海的首府,为何会那样选,其原因正因为此。
哪怕是孙凯当年也没反对,因为两相对比,秘密处决无疑更能保持稳定,省时省力。
这种隐藏起来的惨烈后果,就算孙凯已经跟郑中诚说的清清楚楚,也还是没法让他有直观认识。
这样的沉默,让孙凯心提了起来。
他以为说了这么多,肯定能让郑中诚做出决定,却没想到还是做不到。
如果郑中诚最终选择还是秘密处决,他该如何做?强行介入,用武力来处理?
如果不是必要时,孙凯不希望这样做。
孙凯沉声朝电话道:“郑市长,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的意见,绝对不能秘密处决狂犬病患者!”
郑中诚正心里复杂时,听到孙凯这么说,随意的回复了一句。
“你先别着急,等我先好好想想。”
孙凯一听郑中诚这么说,一咬牙道:“郑市长,如果你执意要秘密处决狂犬病患者,我会强行介入,武力干预!”
“我不会忠于任何一人,我只想让国民不再沉沦于突变中,很抱歉!”
孙凯知道,这话说出来,他跟郑中诚的关系会立即出现改变,郑中诚再不会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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