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猛地顿住脚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怀疑自己听错了。
祁砚清牵着他的手,“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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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干什么。”陆以朝声音干哑, 用力握紧祁砚清的手。 两人相握的掌心一片湿凉。
祁砚清眼梢微红,声音还是很平静, 当着你妈妈的面,说清楚当年的事。" 陆以朝恍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祁砚清的目光太坦然和清冷了。
“走吧,我开车。”祁砚清拉着他出了家门, 坐电梯去到地下停车场。
祁砚清的车有段时间没开了, 挡风玻璃灰扑扑的,“算了,你的车钥匙给我,
话没说完,就被陆以朝忽然抱住。陆以朝把脸埋在他肩颈处,扣紧他的腰身贴着自己, "祁砚清,我不想去了。”
祁砚清没说话, 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了陆以朝偏高的体温, 这不是正常温度。
“你发烧了。"
“小感冒,怕传染给你这几天才没去找你。” 陆以朝抱紧他,“我输液的时候跑针了, 手背青了一大片。”
祁砚清目光往下垂,“走吧,早点去了你就去医院。”陆以朝把人抱得更紧了, 下意识去闻他的腺体, 但是一点气味都闻不到。
没有阻隔贴,没有受伤,可他闻不到了, 但是这个标记明明存在。
“陆以朝。”祁砚清偏了偏头躲开些, "不是嫌我难闻吗。”
“没有。不难闻。”陆以朝动了动嘴, 失神地回答,“很好闻。”
他的嘴唇轻轻碰上祁砚清的腺体,“祁砚清, 一定要洗吗。”825360208
周围太安静了,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急促。
停车场有点黑,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不远处有车灯亮起晃过两人的脸, 陆以朝眼角闪过星星点点的光。
祁砚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原来不清楚这件事会让你恨我这么久, 恨意会这么深,我本来也没打算再说一次, 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你不去就算了。”
祁砚清轻抿着唇, 试图抽了抽手就被陆以朝握得更紧, 他往前走去,陆以朝立刻跟上。
走到车前又停住了,祁砚清动了动手:“松手, 你要去就上车。” 陆以朝喉咙滚了两下,眼皮垂着显出倦意, 脸色很白,看起来比祁砚清病得还严重。
他坐到副驾的位置, 祁砚清一坐进车里就闻到呛人的烟味。
是他之前抽过的烟,他弹了一支烟, 点燃慢慢吸着。 陆以朝看着他,不由得看入迷了。很久没见祁砚清抽烟了,他手指很漂亮, 夹着烟的时候尤其好看,长发都卷在白雾里, 明艳的眼睛微微眯着。
祁砚清一边抽烟一边开车,这里离墓园不远, 半上午这种时间车也很少。 到基园后,祁砚清在路边的花店买了菊花。陆以朝不管不顾地牵住他的手, 一起往山顶走去。 陆以朝的掌心很烫,祁砚清几 次抽手没能成功,也就作罢了。 两人安静地走着, 陆以朝直到现在才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他牵着祁砚清的手不想松开。
上山的路有段距离,他们走得很慢。朝听到祁砚清呼吸声有点重, 他往前快走两步,半蹲在祁砚清面前, “我背你。”
祁砚清绕开,“我怕你把我摔了。”
“我背了你那么多次,哪次摔过你。” 陆以朝又牵住他的手,“没良心。”
祁砚清没说什么,跟他一起慢慢往上走。
云城的雪还没消,小路两边都是积雪, 阳光也是薄薄的,有一点暖意。 陆以朝看着前面,这条路太短了, 要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陆以朝。”祁砚清忽然叫了他一声, 你不是喜欢楚星吗,离婚了也不去追啊。” 陆以朝站定,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也停下来, 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祁砚清轻笑,“怎么了 是不是看出楚星有点喜欢谈哥了。”
“你也知道你抢不过谈哥啊 所以退而求其次开始找我:
“我没有!”陆以朝连忙说, “我没有喜欢过楚星!我也没有把你当成他! 我就是想对你好,跟谁都没关系·
祁砚清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了。陆以朝舔着干裂的唇,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声音小了点说:“他一直都喜欢谈妄, 我知道。”
“我比不过谈妄,我也知道。”
“你知道就好。”祁砚清说。陆以朝:“我从来都不喜欢楚星, 我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一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后来将错就错就、 故意跟你说过几次气话。”
“但我也解释过很多次,我说过我不喜欢他。 你是因为他才想跟我分开那你现在能 陆以朝喉结滚动了几下,“能信我吗祁砚清只是摇头,
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人很好看,和陆以朝有些像, 但比他要温柔得多。
祁砚清把花放下,蹲在地上跟照片说: 我不想遵守约定了,带你儿子来看你。” 听到这句话后,陆以朝瞬间脸色煞白, 下意识退后了两步,“你们有什么约定。”
祁砚清见他眼睛很红, 还在发烧人显得没什么精神, 现在无措的样子居然有点可怜。
“陆以朝,你一直恨我关着你, 没让你见你妈妈最后一面。” 陆以朝呼吸连带着心肺胸腔都是疼的, 他对上祁砚清的目光,“ 祁砚清说:“当年陆氏濒临破产, 是因为一种区型精神类喷剂, 这东西是钻了法律的空子,盈利太多, 最终导致了陆氏赔不起那些钱。”
“你妈妈是陆氏的研究员, 她被陆尧胁迫继续研究东西,陆尧很贪心, 他想得到钱又不想被法律制裁。”
“你猜他当时打算做什么。”祁砚清问陆以朝。陆以朝用力咽着口水,嘴唇颤抖着,
“你看,你多聪明啊。”祁砚清自嘲地笑了。继续说:“他要留着你妈妈做研究, 他不想去坐牢, 但是这种喷剂的权限只有三个人能碰, 他是掌权人,你妈妈的研究员,你的权限是继承了你爸爸的。我没说错吧。”陆以朝眼神都是木的,动了动嘴,“没错。” 912439826
“陆尧当时就准备好了责任承担书,只要你一出现, 他就会逼着你签字,他会用你妈妈威胁你, 你不可能不签。”
陆以朝挣扎地问:“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这么巧,我听到的。陆尧从来不防我, 他还想拉我合作。” 祁砚清从陆以朝口袋里拿出烟,偏头点了一支。
他缓慢地吐出一口烟雾, "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可信度都更高, 但偏偏就是我。陆以朝:“我不是这个意思!祁砚清: 那个时候你妈妈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她找到我,求我护着你, 让你千万不要跟陆尧见面。”陆以朝痛苦地拧起眉,往后几步靠着树干, 身体佝偻弯曲着。
“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 说你从小吃了太多苦,求我不要说出来。 她很爱你,我答应了。”129262e
祁砚清看着他说:“因为我也很爱你。”陆以朝怔怔地抬头,眼泪不受控地掉下去, 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祁砚清, 心脏的位置急促地疼了起来, 他用力喘了几口。祁砚清,那个时候就喜欢他
“可我现在不想遵守约定了。”祁砚清说。陆以朝神情痛苦,他现在看起来狼狈又脆弱,祁砚清被风吹得咳嗽几声,眼睛更红了,“我说了, 你信了吗” 陆以朝目光惊愕又茫然。
祁砚清皱着眉,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情绪, 我当时一直在说我是为你好,你信我一次, 求你信我一次。”
“你信了吗”
他祁砚清不可信,好像成了 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祁砚清说到这里都觉得想笑, 你还记得你回我的第一句是什么吗 你既然不信我,我为什么还继续说。”陆以朝摇头,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了, 脑子里很懵,他当时也是这样,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风越来越大了, 两人站在山顶被风吹得脸色苍白,鼻尖微红, 沉默了很久之后。祁砚清才又开口:“我说完了,信不信随便你。
“我信你对不起。”陆以朝低着头, 他看起来很痛苦。
祁砚清微抿着唇,片刻后又说: 其实我也不明白, 为什么你忽然之间就不信我了, 结婚之前我们只是有矛盾,关系没有决裂到这种地步。”
“提亲那天我听到你和陆尧打电话了。”
陆以朝哭了,声音隐忍都是气音,说得断断续续。
“你说你不喜欢我,说我是你养的狗, 说就喜欢看我像狗一样闻你的信息素
祁砚清了然,也真的没想到,陆以朝看着他,想伸手抱他, 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可我说错了吗。”祁砚清反问, 你那个时候不喜欢我的信息素吗 你不就是被我捡回家的小疯狗吗”
祁砚清走近两步,微微仰着下巴, 我说你是我的狗,可我也只有你这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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