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痛得打颤,嘴里全是腥甜的血气,  鼻尖痣上缀着细汗,他低声呢喃着:“  有点冷。”陆以朝连忙扯过毯子裹住他,用力抱着,  “还冷吗”

    祁砚清皱眉,低吟着蜷起身体,  腺体扯的脑袋好疼,  右耳忽然缓慢地响起类似心跳的怦怦声。

    ”吵”

    “我不说话。”陆以朝低声道,隔着被子抱紧他,  “不冷了吧”

    谈妄看完实时数据,  一直到祁砚清安睡之后才和陆以朝说:  这几天用信息素安抚最好在三个小时以上,  有利于恢复。”

    陆以朝点点头,持续释放出信息素。

    谈妄四周看了一圈,祁楚星去哪了

    他上楼敲门,没人应声,  然后拧动把手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祁楚星,开门。”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祁楚星能听到我说话吗”谈妄有点担心他,  十分钟就很勉强了,  二十分钟副作用肯定会加剧。

    “祁

    “谈妄,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祁楚星的声音响起。

    听起来是没什么异常。

    谈妄说:“我看看你的腺体。”

    “真的没事了!我都已经上床睡了,  有事明天再说可以吗我好困了。”

    祁楚星提高声音,用力掐着掌心说出这句话。

    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离开了,  这才塌下肩膀靠着椅背,  转着轮椅往卫生间去。1292621

    他脸上布满冷汗,唇色发绀,  掌心全是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痕,眼睛湿润发红。

    卫生间灯光昏黄,他弯腰压低身体干呕了几下,  冷汗大颗大颗地砸落,  全身上下分不清是哪里在疼。

    身上一层又一层地冒冷汗,  让他抽搐似的发着抖,心脏跳得很艰难,  每一下都在疼,胸腔刺痛。

    他用力压着心脏,弯腰在腿上趴了一会儿后,  才转着轮椅去到外面。

    床离开他很近,但他今天胳膊没有力气,  他就只能坐在轮椅上。

    祁楚星从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家里还没暧气,不盖被子会生病。

    他就这样坐在轮椅上睡着了,真的很累。

    谈妄拿着钥匙开了门,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愣了几秒后放轻脚步走近。

    祁楚星睡着了,谈妄先用仪器检察他的腺体,  确认没大碍之后给他裹紧被子。

    想了想还是没把他抱到床上,  这小孩儿就是怕见他才不开门,  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一连几天都在进行这种治疗,祁楚星肉眼可见的瘦了,  憔悴了很多。

    谈妄早上带他回云城上班,  晚上再一起来村子里。

    祁楚星今天早上醒了就觉得不太好,  脸色异常苍白。

    他从上车后就在手机上不停打字,把工作安排好,  然后说:“谈妄,麻烦你今天送我回家吧,  我那个小房子。”谈妄:“不去公司了“

    “嗯,今天逃班。”祁楚星笑着说。

    “不回祁家没人照顾你行吗。”谈妄问。

    “我爸看到我脸色不好会问我,就先不回了,  我自己完全可以。”

    祁楚星刚把工作安排发到群里,就听到了  白繁的电话。

    “楚星,你很久没回家了,我正好今天来公司,  听他们说你今天有事不来了”

    "爸,我有点私事。”祁楚星笑着说,  "工作不会耽误。”

    白繁:“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你自己吗  你这几天总不回家。”

    谈妄的右手忽然朝他摊开,勾了下手指。

    祁楚星愣了一下,晃了下手机。

    谈妄笑着点头,然后就拿到了祁楚星的手机,  白先生,我是谈妄,我跟楚星在一起,  今天想约他一起出去玩,我会照顾好他。

    白繁笑着说:“是你啊,那我可放心了。”

    又叮嘱几句后,两人挂了电话后。

    谈妄把手机还给祁楚星,“知道刚才像什么吗”

    “像、像什么”祁楚星问。

    谈妄笑声好听,低沉温柔,目光柔和,  像帮小朋友撒谎的家长。”

    祁楚星愣了几秒,干笑着点头,“啊、是啊、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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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叶威邀战就剩一天了。

    “就是叶威单方面的约战,我们不约也没关系!  ”周简说。

    陆以朝已经和公关部门制定好了对策,  做好了随时压热搜的准备。

    祁砚清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红玫瑰的香气很明显浓郁了许多。

    周简趴在床边,“我清你可快点好起来吧,  叶威那个不要脸的狂死了!”

    祁楚星也握着祁砚清的手,“哥,  你说不允许自己输,  你说你拼到现在的位置不是为了听一句尽力就好,  你就是要赢那你好起来才能赢啊,哥。”

    谈妄看着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  他不是植物人,你们这样说话叫不醒他,  腺体恢复了,  大脑血块被吸收干净了自然而然就清醒了。”

    周简真的是心力交瘁,“就这一个星期,  叶威又挑了三个人  现在大家已经不在乎输赢了,全在等清清应战。”

    这要是输了,怕是要被嘲的祖坟都没了。

    谈妄打消他的念头,“就算真在那天清醒了,  也不可能上去跳舞。”

    “先不说他身体的问题,  就算他不是一般人他能克服生理极限,  那这大半年没有一丁点的训练,能上场吗  能赢叶威“

    谈妄语气很冷静,就是在讲道理,  "所以你们几个看淡点,  直接做好明天公关的准备,做好心理建设,  想想会被怎么骂,自己熟悉一下明天就没那么难受了。"

    “理智怪,你就是理智怪!  谈哥你不许再给我们洗脑了!”  周简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我清,咱不能输给叶威!  你就是录视频嘲讽他一通也行啊!

    他就是想赌一个奇迹!

    当晚,  祁楚星一定要进行三十分钟的治疗时间。

    认识这么久,谈妄就没见他这么倔过。

    “就一天,就今天一天!“祁楚星非常坚持,  我现在身体非常好,我绝对能撑下来。”

    他看向谈妄,目光哀求,“谈妄,  你给我注射吧。”

    他一直在看他哥跳舞,  粉头的名号不是混来的,  是实打实的比赛看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明天清神不出现会被骂成什  么样。

    谈妄妥协了,进行了三十分钟的治疗。

    第二天,比赛如约而至,可没有奇迹。

    祁砚清没有好起来。

    叶威在舞台上等祁砚清,目光嘲讽轻蔑,  对着镜头比中指。

    叶威也没跳舞,在舞台上对着十几台摄像机说:  清神,你可太让我失望了,就这么怕我吗宝贝。”

    网上骂声四起,  陆以朝准备的公关方案一套一套地往出甩。

    但效果甚微,祁砚清成了这段时间以来,  唯一一个没有应战的舞者。

    [祁砚清怂货]

    [清神太让人失望了]

    [祁砚清,滚!]

    “祁砚清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  没死就去死一死!”

    “就没这么丢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应战!“

    “清神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我一直在现场等你。”

    “就没见过这么没担当的人,  别再洗说比不比是他的自由了,  他是舞协的副会长,  是舞协目前最强的全舞种舞者,懂!”

    “我再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叶威,籍,  曾经嘲过我们国家的舞者都不行!“

    周简都不敢再看这些评论了,眼睛都气红了。

    祁砚清出事隐藏的很好,  就算偶尔有些风吹草动,  也会直接被陆以朝压死。

    没人知道祁砚清现在的真实情况。

    周简也想过,直接说出来会好点,  他实在受不了清清被这么骂!

    但是被陆以朝拒绝了,他说:“  "祁砚清绝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样子。”

    祁爷爷家里气氛极低,只有谈妄在泡茶,  给几人倒上,“先别闹情绪,事情都解决完了”

    陆以朝还在刷手机,一直跟季朗月通话,  带节奏的给我锁id,我让公关发律师函,  律师早就准备好了!”

    季朗月现在开着陆以朝公司的官博,  一直在处理问题。

    我真的气死我了!”周简都快哭了,  眼泪就一直打转,“一定要剐了叶威!“

    祁楚星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刷手机,  时不时抬手抹一下脸,不停切小号怼人。

    整个家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  周简和祁楚星都在哭。

    谈妄也不再劝说什么,让他们发泄也好。

    这天之后,腺体治疗时间恢复到二十分钟。

    祁砚清的反应小了很多,  半梦半醒间抱着花雕蹭了蹭。

    陆以朝说:“他这几天醒过来也不爱说话了,  就一直坐着不动,这真的在好转”

    谈妄回答:“可能是脑子太乱了,他需要时间。”

    陆以朝握住祁砚清的手腕,  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叶威的比赛邀约过期了,  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再也挡不住了,  他们时间很多了。

    这几天就连祁砚清的超话都沦陷了。

    骂出口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陆以朝让季朗月处理干净,  嘴臭辱人的一个都不放过。

    他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精力,  非得把这些烂嘴的喷子摁死。

    在短暂干净的超话里,陆以朝发了一条。

    ]:祁砚清,下雪了。

    陆以朝看向窗外,这是今年的初雪。

    他转头看祁砚清,

    祁砚清皱着眉,眼神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下雪了,想出去吗”  陆以朝侧身抱着他,

    “嗯。”祁砚清点点头。

    陆以朝给他穿好衣服,白色长款羽绒服,  围上卡其色围巾,再戴一顶格纹毛呢渔夫帽。

    陆以朝亲了亲他的脸颊,“真好看。”

    两人走到院子外面,路上不算很黑,  地面的积雪白莹莹的在发光。

    他们牵手慢慢走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缓慢落下,  沙沙沙的声音在夜晚很明显。

    踩雪声咯吱咯吱的,  两人走过的地方有两排整齐的脚印。

    “冷不冷”陆以朝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  牵着祁砚清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祁砚清晃了晃脑袋,看着前方幽深的小路,  觉得头好疼。

    “清清,马上就是我们结婚四周年了。”  陆以朝拉近祁砚清,两人身体相贴衣服摩擦着。  912439813

    陆以朝伸手抱住他,在簌簌的雪声中慢慢开口,  那年也是这么大的雪,我蹲在马路边,  你就找到了我,让我跟你结婚。”

    “我那个时候特别像被你捡回家的。”  陆以朝说着就笑了,“你把我捡回去了,  我就以为你其实喜欢我。”

    他低头找到祁砚清的唇,慢慢吻着,  吻去他鼻尖上冰凉的雪花,  吻他的脸颊和薄薄的眼皮,最后又吻回他的唇。

    渐渐地,吻得有些急切带了点疯狂,  他用力抱住祁砚清想要揉进怀里,  声音含糊不清:“祁砚清,  捡回去的东西怎么能不要了啪陆以朝脑袋突然偏向一边,  黑眸中的欲念还未褪去,神情从茫然到惊愕,  对上祁砚清的目光后瞳孔震颤,  眼里立刻浮上一层水汽,微张着唇发不出声音。

    他立刻紧紧抓住祁砚清的手,  可是手臂抖得控制不住,祁砚清明明一动不动,  可他几乎握不住这手腕了。

    压抑的哽咽声传来,陆以朝低着头脊背弯曲,  就在几秒后他猛地抱住祁砚清,  把他按在怀里不敢松手。

    所有声音都堵在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情绪蜂拥而至,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酸楚不安,  抽噎声在安静的雪天被放大的了无数倍。

    祁砚清明眸映着月光,倨傲冷淡,被迫靠在陆以朝怀里,  慢慢开口:“陆总,这么抱着我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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