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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慢慢苦恼道：“现在圣人这个情况，淑妃又没有孩子傍身，说不准已经不需要我们来替她提供固宠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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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日, 天还没亮，赵跃就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彼时，苏慢慢还没起身，赵跃将东西递给陆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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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间发现被扔在后门口。”赵跃道：“我问了周围留下的眼线, 说是有个从宫里出来的人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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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安拿着纸团往屋里去，苏慢慢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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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慢慢抬手接过, 指尖沾染到一股血腥气。她的神智渐渐回笼，打开纸团，里面什么都没有，只除了这些不知道是人血还是鸡血的血迹。
“好脏,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苏慢慢塞回给陆砚安。
“宫里人送来的，我怀疑是淑妃。”陆砚安接过，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难道不会是六皇子和贤妃？”
“也有这个可能。”
两人正讨论着，没过一会儿, 陆砚安的情报网处传来消息, 说那送带血纸团过来的人是淑妃宫里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苏慢慢不解。
陆砚安道：“看来有必要见见这位淑妃娘娘了。”
陆砚安暗地里的桩子和眼线很多，苏慢慢早就知道宫里也有他的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搞到两个宫娥身份。虽然是顶替了暗桩, 但这样的角色扮演实在是让人觉得兴奋又刺激呀。
尤其是……陆砚安穿女装的样子真好看。
苏慢慢盯着身穿宫娥服装的陆砚安，眼珠子一动不动,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美色惑人。
真漂亮。
麻麻，她要弯了！
“看什么？”男人屈起一根手指，轻轻敲上苏慢慢的额头。
小娘子眨了眨眼，恬不知耻，“看你好看。”
陆砚安低笑一声，牵起苏慢慢的手。
“走吧。”
两人穿行在宫道上。
前面有太监引路，这个太监也是他们的人。
苏慢慢终于相信，《帝师》之中的陆砚安能成功，不止是男主光环加持，而是他确实有真材实料，是个实力派。
“前头奴才就过不去了。”太监将他们引到一处地方，便躬身告退。
陆砚安朝那太监颔首，然后领着苏慢慢继续往前走。
淑妃住的地方叫长春宫。
长春宫位于太极殿之北，是个极靠近圣人的地方，由此可知，当淑妃被安排到长春宫的时候，她一定是极受宠的。
“真漂亮。”
晨曦之下，苏慢慢率先看到长春宫黄琉璃的瓦片，再往里面去，能看到槅扇风门，竹纹裙板，还有一个荒废的戏台子。
按理来说，这样华贵清幽的长春宫里该有很多人伺候，可苏慢慢和陆砚安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后并未看到别人。
难道是因为太早了，所以别的宫娥和太监都没起来？
苏慢慢刚刚这样想完，面前突然出现一位老嬷嬷，神色警惕地盯着他们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宫娥？”
陆砚安细杆子似得杵在那里，朝老嬷嬷看去。
因为他这张脸，所以让人忽略了他傲人的身高。
陆砚安拎起手里的早膳给那老嬷嬷看，“我们是来给淑妃娘娘送早膳的。”
老嬷嬷抬手接过食盒，“行了，你们走吧。”说完，老嬷嬷转身就走了。
陆砚安和苏慢慢对视一眼，走到门口。
两人坐在门槛处，望着天边渐渐冒出来绯红霞光，等了三分钟，然后再次走进去。
果然，那位老嬷嬷歪着倒在房廊上，仿佛睡死了过去。
“这药的份量是不是太重了？”
“半只大象吧。”
苏慢慢对这位老嬷嬷表露出同情之色。
食盒里装了一个机关，只要被打开，里面就会喷涌出迷烟。
因为猜测到淑妃这里出了事，所以苏慢慢和陆砚安才会准备这个东西。
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两人开始在长春宫里转悠，寻找淑妃的身影。
这殿里的宫娥和太监居然一个都没看到，整个长春宫除了刚才那个老嬷嬷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砰砰砰……”突然，苏慢慢听到一阵声音。
她歪头，绕过屏门，进入一侧耳房窗前。
窗子被关死了，门也锁住了，可里面却有声音。
“淑妃娘娘？”苏慢慢拍了拍面前的门。
里面传来“唔唔”声。
“里面有人！”苏慢慢急切的朝陆砚安看过去。
男人从宽袖内掏出一根铁丝，然后捣鼓了几下，挂在门上的锁就被打开了。
苏慢慢：……
他可真是她的惊喜boy。
门打开了，露出里面被捆绑在一起，像饺子一样的宫娥和太监们。
他们被堵住了嘴，不能说话，其中一位比较聪明的宫娥用脑子撞柱子，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刚才苏慢慢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她一眼看到其中一个宫娥额头通红，便知道她是撞柱人了，就走过去取出她嘴里的帕子，“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有人突然冲进来把我们绑了……呜呜呜……”
苏慢慢趁着宫娥张嘴大哭的时候把帕子给她重新塞了回去。
这个npc没有可用信息，换一个。
苏慢慢又挑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宫娥。
“怕是与巫蛊娃娃的案子有关。”这位老宫娥好像知道一点，可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明显就是在瞒着什么事情。
苏慢慢和陆砚安使了一个眼神，两人把她从饺子堆里提溜了出来。
老宫娥颤颤巍巍的被两人拎到屋外。
陆砚安定定看向苏慢慢，“我疯了，我杀了很多人，我以为杀光所有的纸片人就能阻止陆锦泽和江画纱……”
“嗯……”男人沉吟半刻，缓慢开口，“第一次，我被毒死了。”
男人摇头，“不记得了。”
原来，那个巫蛊娃娃是淑妃放在贤妃床底下的。
“对了，这个东西，你知道是谁的吗？”
语气确实坦然。
老宫娥看一眼，然后摇头道：“不知道。”
苏慢慢不太懂陆砚安的意思，可她没有多问。
苏慢慢从一旁的假山流水上接了一点水，喂给老宫娥喝。
她实在是不想再想到淑妃那双吊在自己眼前的脚了。
侧殿的门没有锁，苏慢慢伸手推开，然后立刻倒退数步，被陆砚安抱住，伸手遮住了眼睛。
果然是诬陷。
好好的怎么会上吊的？
淑妃并非幕后黑手，不然她怎么会被人杀了呢？
不是圣人，是皇后。
来的是宗人府的人，他们是来找淑妃确认信息的，毕竟当时是淑妃发现的巫蛊娃娃。
苏慢慢灵机一动，随手扯下一截水仙叶子塞到陆砚安手里。
这个样子的陆砚安让苏慢慢升起了一股好奇心。
“那你给我讲讲你记得的一些事情呗？”苏慢慢双手托腮，想让陆砚安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吓死了。
“我是来救你们的，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救不了你们了。”苏慢慢将自己的脸凑到那老宫娥面前。
吃了一点水，老宫娥缓缓清醒过来，靠坐在地上，双眸呆滞的嘟囔，“不是圣人，是皇后，不是圣人，是皇后……”
他们只好先躲起来。
陆砚安：……
淑妃上吊了。
难道这事还有隐情？
大周的春日宫娥服确实跟菩萨穿的常服有些像，再加上陆砚安这张得天独厚的脸，确实是容易让人误解。
不然显得她多不聪明啊！
“我还没问你，你活了几辈子？”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线索断了。
苏慢慢和陆砚安立即跑向侧殿。
“菩萨显灵，菩萨显灵了……”老宫娥着魔了似得不住磕头。
宫刑？等一下，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宫刑吧？
陆砚安牵着苏慢慢的手回到那个老宫娥身边。
淑妃的尸体可还挂在上面呢。
一打开门就是一双脚。
“看，菩萨显灵了！您有何冤屈，尽可向菩萨道来！”苏慢慢使劲晃着老宫娥的肩膀。
“不怕。”陆砚安道：“见多了。”
“再去问问那个宫娥。”
“刚才你一个人进去，不怕吗？”
老宫娥趴在地上，似乎是晕了过去。
“淑妃怎么会上吊的？”苏慢慢也在纠结这件事。
只愿自己的灵魂如□□一般，随着铁水消融，不留一丝残渣。
老宫娥转了转眼珠子，“巫蛊娃娃这事出来后，淑妃娘娘就整日里念叨着这句话。”
苏慢慢忍不住抱住了害怕的自己。
陆砚安靠坐在马车壁上，一边褪下身上的宫娥服，一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宗人府的调查结果出来，事情就能明了了。”
“还有一次……应该是这世的前一世。”
只愿没有下一世。
“那里。”
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怎么样？”
老宫娥抬手指向侧殿。
只见男人站在光里，额间的红痣像抹了一层上等胭脂似得光滑鲜艳，身上的衣裙被风吹起，像散开的阳光。
“那淑妃呢？”
苏慢慢浑身颤抖地躲在陆砚安怀里，男人安抚了一阵，见苏慢慢情况好多了，就自己入殿查看了一番。
没错，按照剧情是这样的。
“求菩萨救命，求菩萨救命啊！这件事真的跟奴婢无关……”
“他杀。”陆砚安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
可苏慢慢却觉得心中酸楚。
果然，老宫娥看到苏慢慢这张单纯又漂亮的脸，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可她依旧没有开口。
“什么？”苏慢慢不懂。
屋外晨曦之色初显，今天日头很不错。
“第二次……”男人垂下眼睫，遮盖住眸中深意，“我被执行了宫刑。”
可怜的老宫娥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也没喝上一口水，现在神思混沌，被苏慢慢一晃，一抬头，竟真的看到了菩萨！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这张脸的优势在哪里。
苏慢慢犯了难，朝一旁的陆砚安看过去。
如果不是她良好的精神素养，现在一定已经惊声尖叫了。
可当他们推开侧殿的门时，发现淑妃居然已经上吊自尽了。
老宫娥絮絮叨叨的，将事情说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监牢里苟延残喘数年，最后感染而死。”陆砚安的声音很轻，表情淡然，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苏慢慢真是吓死了，小脸惨白，说话都打哆嗦。
苏慢慢和陆砚安还想再跟这老宫娥多问一点，那边突然传来声音。
天道不可违抗，陆锦泽和江画纱并未失败，反而因为他自己杀戮太重，所有承受不了这份罪孽，率先陷入疯狂，最后崩溃跳入滚烫的铁水中。
身体与铁水融为一体，应该是极痛苦的，可陆砚安却只感受到解脱。
苏慢慢掏出那个带血的纸团。
陆砚安努力保持自己平静的面部表情，“说吧，有何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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