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全员he
卫宫切嗣和saber本来已经准备告辞离开了。
受到了过于巨大的冲击, 这主从二人都急需一个安静独处的环境,来消化这一切。
如果不是在两人离开之前,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的话。
“哦?看来也有人和我的ster一样, 挑中了这条仓库街作为‘待客’之地么?”
缓步而来的从者有着一头不羁的黑色短发,额前垂落下了一缕卷曲的发丝。
自阴影之中走入路灯投射下的灯光里的从者身着墨绿色紧身衣,手持一金一红、一短一长的两柄冷兵器枪, 慢慢显露在灯光下的容颜俊美异常,带着种仿佛能魅惑人心的奇异魔力。
然而,无论是来人过于惹眼的魔性之貌, 还是他气定神闲、悠然自若的姿态, 都没能引起在场四人更多的关注。
“是lancer啊。”
叫破了来人身份的是埃尔梅罗二世。
他一脸“快快快就差你了我们都等了好久了”, 让lancer反而踟躇地停住了脚步,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皱眉打量着对面凑得不算太近, 但也明显超出了圣杯战争参战者彼此之间应该有的安全距离的两队人——
“如此清澈的魔力, 你是caster吧?旁边这位……”
虽然对方是身材娇小的女性, 此刻也没有穿戴英灵武装, 但从那偶尔散逸而出的凛冽斗气来看……
“是saber么?”
lancer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微微蹙眉,漂亮而精致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诧异:
“你们两队这是结盟了?”
“不,你误会了, lancer。”埃尔梅罗二世没准备释放任何错误的信号。
他扬声道:
“既然lancer在此, 那身为他的御主,君主埃尔梅罗——肯尼斯卿是否也在附近?”
深沉的夜色之中, 沉默蔓延许久,才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怎么通过lancer推测出他的御主是我的?”
埃尔梅罗二世笑了笑。
“在下诸葛孔明, 受冬木市地脉管理者, 同时也是圣杯战争创始御三家之一远坂家的本代家主远坂时臣所托, 向本次圣杯战争参战者传达重要信息,不知肯尼斯卿可否现身一见?”
黑暗之中迟迟未传来回应。
埃尔梅罗二世也不意外。
肯尼斯的谨慎他早就见识过了——这个人傲慢归傲慢,但魔术师该有的审慎他还是没有丢下的。
“若你担心saber及其御主与我和我的御主暗中结盟,欲联手清除你与lancer的话,saber和她的御主可以先行离去。”
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黑暗中依然一片沉默,并未传来半声回应。
但埃尔梅罗二世知道,肯尼斯这是默许了他的提议。
“那么,就此别过了,两位。”
埃尔梅罗二世对卫宫切嗣和saber微微颔首。
“若心中仍有疑虑,尽可以用你们自己的方式去进行验证。”
说着,他露出了礼貌而温和的笑容。
“当然,若二位更想咨询我的意见,也可以随时与我联络——方式你们都知道。”
“…………”卫宫切嗣闻言深深看了埃尔梅罗二世一眼,最终沉默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saber则比他多说了一句“再会”,也跟着转身,匆匆追上了卫宫切嗣大步离去的步伐。
主从二人的身影转过了某处大型集装箱组成的隔离带转角,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而在lancer的感知里,这两人并非是做做样子假装离开,而是真的越走越远,到了某个距离以后,远离此处的速度变成了之前的数倍。
——看来是乘坐上了某种现代交通工具。
他将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如实描述给了藏身于暗处的御主。
依然是一阵沉默。
不过这一次,在沉默过后,黑暗之中响起了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在阿纲和埃尔梅罗二世面前的,是一名身着藏蓝色束身长袍,金发蓝眼,发际线略高,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但无论是阿纲还是埃尔梅罗二世都十分清楚,这人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几岁的成年男性。
“不惜送走盟友也要将我君主埃尔梅罗引出来么?”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高傲,“说吧,自称诸葛孔明的servant,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或许是出于对身为上三骑之一的lancer职介从者的绝对自信,即使明知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从遥远的历史长河中被召唤而来的古代魔术师,名为肯尼斯的时钟塔君主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或是忌惮。
这副过于自信的模样,险些让埃尔梅罗二世额角蹦出一串巨大的青筋。
好在他十分努力地忍耐住了。
“劳烦肯尼斯卿你不远万里跑来远东,但是很可惜,本次圣杯战争已于日前宣告中止,并且圣杯战争这一仪式,将从此彻底废除。”
埃尔梅罗二世不给肯尼斯发问的机会,快刀斩乱麻地将最重要的结论先宣告了一遍,接着便从阿纲那里接过了又一份盖有远坂时臣印信的文件,远远地抛向了挡在肯尼斯身前,一直以隐晦的防备姿态面向他们的lancer。
被他的宣告也弄得一愣的lancer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份被抛来的文件,转头征询地看向自己的御主:
“ster?”
肯尼斯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在朝那份文件抛去数个侦测魔术确认了这不是陷阱,也不含任何触发性诅咒之后,他伸手接过了文件,一目十行地了下去。
在这份文件里自然不可能说明圣杯战争的全部真相——比如这个仪式被创立的真正目的。
但除此之外,对于圣杯受到污染的前因后果做出的说明却相当详细。
肯尼斯的脸色随着文件的进度愈发变幻不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又拿出了另一份大圣杯消失的影像记录,递交到了lancer手上。
“我和我的御主刚刚并非在与saber组结盟,而是将同样的东西也交给他们过目。”
埃尔梅罗二世神情和语气都十分轻松。
“谁知机缘巧合,竟会在此偶遇肯尼斯卿——要知道你与lancer,正是所有参战者中,最后一组未能被通知到的。”
所以别怀疑他是怎么通过lancer确定到你的身份的了,因为就剩你了!
埃尔梅罗二世愉快地想。
“…………”肯尼斯脸都黑了。
埃尔梅罗二世也没解释会有这样的结果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肯尼斯的确是所有人中,最难联系到的那个。
“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此告辞。”
埃尔梅罗二世优雅地点了点头。
“后续若有任何疑问,尽可以咨询远坂时臣。”
他也不说远坂时臣可能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应付肯尼斯之类的话了。
一个肯尼斯再加一个卫宫切嗣,远坂时臣就是再急于治愈远坂樱,抽出个一两个小时将这两人凑在一起,为他们证明圣杯战争被完全废止并非谎言也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总之,他和阿纲在这个“故事”里的戏份至此已经全部结束。
要不是怕曾经的悲剧重演,其实在大圣杯消失的那一刻,无论是阿纲的任务还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其中一个心愿,都能算是已经完成了。
这么想着,没给肯尼斯出声叫住自己的机会,埃尔梅罗二世拉起阿纲,主从两个快快地溜了。
……
……
不出埃尔梅罗二世的预料,远坂时臣在这之后,果然在家中一并接待了上门拜访的saber组和lancer组。
他们具体谈了什么阿纲和埃尔梅罗二世不清楚,也没准备搞清楚,总之那之后远坂时臣礼貌性地打来了电话,告知他们不必再忧心,无论saber组还是lancer组,都已经被说服,不会再继续打什么圣杯战争了。
埃尔梅罗二世趁机告知远坂时臣,因为难得现世,他利用了一些手段增长了从者现世的时限,所有借此机会现世的从者都可以从圣杯消失那天算起,在现世停留十天——多出的时间算是给大家的补偿了。
不管御主们听到这个消息高不高兴,至少从者们大多都是高兴的。
埃尔梅罗二世听说吉尔伽美什从被远坂时臣告知了真相那天起就没再回过远坂家,带着远坂时臣上供(?)的黑卡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后来他才在又一次与征服王见面的时候听说,征服王和韦伯在电玩中心偶遇了也在那里的吉尔伽美什,双方约战了一场,结果如何征服王没提,只说那个金闪闪是个有趣的家伙,之后他就拉着对方跑去爱因兹贝伦城堡找saber喝酒了。
“因为听说那个小姑娘好像也是个王嘛!”
阿纲:“…………”
他是真没想到四战都面目全非成这样了,三王之宴竟然还能如期举行。
虽然这次少了对圣杯的彼此争夺,宴会上的气氛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但是到后面说起了各自的王道,受到征服王和英雄王双重否定的骑士王,果然是怒而掀桌,要不是伊莉雅丝菲尔中途睡醒跑出来找saber玩,恐怕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花园就保不住了。
不过对三名王者来说,这也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
saber的怒火只持续了一段很短的时间,就被她自己的理智所浇熄。
她向来也不求他人理解自己,她的王道不受其他王者的认同,对她而言也并没有很值得在意。
“毕竟,亚瑟王不懂人心。”
金发从者面对来自御主妻子的关心,苦笑着这么说。
只是不等爱丽丝菲尔再说什么,她已经蹲身下去,张开双手抱住了朝她飞扑而来的伊莉雅丝菲尔,带着这个不知为什么好像很喜欢她的小女孩儿,去下面的花园里玩了。
爱丽丝菲尔看着两人说笑着离去的背影,慢慢地也收起了有些担忧的神情,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无论如何,这短暂而珍贵的几天休息时间,就让saber好好地放松一下吧。
她和切嗣其实很像。
骨子里都有一种即使不被他人理解,也要践行自己道路的执拗。
而被妻子惦念着的卫宫切嗣,正拿着从自家从者那里借来的阿瓦隆剑鞘,收好远坂时臣作为“谢礼”奉上的支票,看着旁边沙发上倚着母亲和姐姐坐着的小姑娘,伸手接过远坂时臣递来的写着另一位急需剑鞘治疗的“患者”间桐雁夜联系方式的纸条,半是惆怅半是自我调侃地想——
做完这一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用担心没钱养家了。
至于某位时钟塔的君主……
阿纲有一次和韦伯约着一起逛商场的时候(别问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的,问就是从者约会时御主也要约会),看到他和那位迪卢木多骑士一起陪着未婚妻在逛街。
虽然那位女士很明显将目光更多停驻在了那位光辉之貌身上,但肯尼斯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有不耐烦或者不回应。
所以,就结果而言,好像也不算太坏?
总之在这之后的几天里,阿纲愉快地接收着许许多多类似的消息,直到说好的最后一天,他和韦伯约着聚在一起,目送埃尔梅罗二世和征服王一起化作金色粒子,一点点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听着身边少年压抑而隐忍的抽泣声,阿纲抬起头,望向蔚蓝悠远的天空——
他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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