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毓回到屋内,快速地换下了睡衣。
来到书房,打开了暗格,拿出了一把手枪,暗格里还放了几排子弹。
那是她父亲和母亲自杀时所用的手枪,如今,也许到了用到它的时刻了。
她想着,应该会用到的吧?
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里边放着一根手杖。
这是她父亲的遗物,这根手杖,可不是普通的手杖,而是一把手杖剑。
这把手杖剑,是见过血,杀过鬼子的。
也许,今晚,也是它再度饮血之时!
她拿了这两样东西,便转身下楼。
拿了雨衣穿上,将那辆放了许久的凤凰单车推了出来。
手电筒绑在车头,手杖剑也绑在了单杠上,骑上单车,便朝院门行去。
门外守着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程成的人也不见了。
她要去找程成,让他帮忙找人,也许,他的人知道去哪里找?
她用力地踩着单车,骑得飞快。
很快,便到了西城。
来到程成那里,只见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她放下单车,拿上手杖剑,便走了进去,一眼便见着人群中的程成。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程成疑惑问道。
随即又了然:“看来,这事情您也知道了?”
叶江毓点点头:“你可知道小傻子被他们抓到哪里去了?如今平安与否?”
程成摇头:“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只知道有好几拨人,抓着小傻子的人手中有枪!”
“我们的人有一个跟上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他们到了哪里?今晚这雨下得不是时候,所有痕迹都没留下。”
“小傻子怕是危险了!那些人已经暴露了,只怕他们会杀人泄愤!”
听得此言,叶江毓握紧了手中的手杖剑。
从事发到小路子来找她,再到如今,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她已不敢再想了……
上辈子小傻子都活得好好的,这辈子为何会遭遇这一出?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细想想,确实是因着她的缘故。
如果她没有重生,此时,她已着了他们的道,被那远房亲戚伙同潘秀迷晕了送进了王家。
然而,她重生了,潘秀与那远房亲戚都被她拒之门外,入不得门。
小傻子也跟她提前认识了。
这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事情也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如今更是冒出了这么几伙人。
事情也变得越发朴树迷离起来。
……
王家那群人啊!
她原想着这辈子正正经经走正规程序,送他们去坐牢!
哪成想,他们这般不走寻常路!
上辈子她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辈子她也不介意,让她手染鲜血!
恍惚间,她好似又听见了崔泽西在那哼唱着磐河战:
‘少小读春秋,杀气神鬼愁。炮响如雷吼,奉命统貔貅。
……
老天无故困英雄,浅水怎能养蛟龙?有朝一日春雷动,大鹏展翅上苍穹。
……
不杀尔首气难平!战鼓不住响咚咚,阵前交锋逞英雄。劝你收兵休妄动,免得尸横血染红。住了!你好比人面兽心种,你好似鹊鸟遇弹弓。大小三军一起拥!要将贼子一扫空!’
……
如今,便是她,风雨杀人夜,要将贼子一扫空!
手中的手杖剑,也到了喋血之时!
“回来了,邹三回来了!”
“怎么样?”
“邹三受伤了,手上中了枪。”
邹三已进了屋里,见着屋里众人朝他们点点头,喊了声:“程哥。”
转头看向叶江毓,愧疚道:“大小姐,对不起!没能救下小傻子。”
听闻此言,叶江毓挤出一抹笑:“没关系,不怪你!”
她却不知,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程成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大小姐——”
“没事!”叶江毓眨眨眼,笑道。
她看向邹三:“他们在哪?”
“在江边,我回来时,他们还在那里。”
“小傻子被他们扔进了江里,有人跳下去救他了。”
虽如此,可众人都知,这大雨天气,江河湍急,怕是救不回来了。
“他们在江河里藏了条船,想登船逃跑,有两伙人在阻拦他们,他们急了就把小傻子扔进了江里……我回来时,他们正打得不可开交,他们都有枪,我不敢多待,就回来了。”
都有枪?都是些什么人?
众人也是被惊到了!
叶家怎会招惹来这些人?
程成心都提起来了,只想把叶大小姐送回叶公馆去,不让她乱跑,这特么听着都吓人!
“大小姐,您看,要不您先回去等着?有什么消息我再让人过去告诉您?”
她摇摇头:“我得过去看看!”
不管小傻子是死是活,她都得过去看看,也得找他们报仇!
程成听了,脸都青了:“大小姐——”
叶江毓打断他的话:“放心!我不会贸然冲过去的!”
程成无法,只得吩咐道:“邹三,你再陪大小姐过去一趟。”
“程哥,我去吧,那地方我知道,三哥可是我找回来的。”旁边一人说道。
“那行,东子,你陪大小姐去一趟。”
“唉。”东子应道。
叶江毓朝他点点头,便与东子往门口走去。
“等等!”程成喊住他们。
“老田、老方,你们也跟着去一趟。”
“你们等我一会,给你们拿个防身的东西。”
说完,转身回了里屋。
众人等了一会,便见他抱了个木盒子出来。
他打开木盒,里边放了三四把手枪,还有一列子弹。
他伸手轻轻拂过那些手枪,似感叹,又似不舍。
他将盒子递给了叶江毓:“这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你们拿去防身。”
叶江毓摇头:“我有。”
老田接了过来,与老方、东子一人分了一把,将子弹装上。
“大小姐,你可千万小心些,别冲动!也别往前冒头!”程成再一次叮嘱。
叶江毓看着他,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鬓边已有了白发。
想着当初喊他一声叔,他笑道:“大小姐,可千万别喊我叔,我当不起!喊我名儿就行了。”
她想,他当得起的!
“程叔,我省得的!”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
几人穿上雨衣,骑了单车,便往雨里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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