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皆有些动容,纷纷张口想要安慰。

    只有姜折枝继续追问道:“那宋公子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是,有没有和一些奇怪的人接触过?”

    宋掌柜擦擦泪水,哽咽道:“启帆他平日只喜欢念书,连店里的事都很少管。虽然我有心让他接手米行的事,毕竟他是长子。但看他实在对生意提不起兴趣,也没逼他,只是先让他弟弟们照看着。他原本计划参加明年的科考,没成想……”

    话没说完,宋掌柜又痛哭起来。

    姜折枝则问道:“你属意对生意没有兴趣的大儿子继承家业,又偏心他让他追寻梦想,让小儿子们先照看,那他们兄弟间关系怎么样?还有,宋启帆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外破庙里,你们亲属间能互相排除嫌疑吗?”

    姜折枝这一番话让众人都愣住了,贺飞云站出来暖场,“那个,姜大人不是那个意思。这都是为了破案嘛!”

    “你什么意思?哼,身为朝廷命官,你不去抓犯事之人,反而来往我们受害者家属身上插刀?”此时以为年轻人挤到人群前面,指着姜折枝斥责道。

    姜折枝垂眼,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不让我调查清楚,怎么洗清大家的嫌疑?”

    “你!”

    谢俞凌伸手拦住指着姜折枝,要往上冲的青年人,眼神变得凌厉。

    宋掌柜也有些被吓住,连忙制止道:“启明,休得无礼!”

    “姜大人只是在挨个排除嫌疑,也是为了尽快破案。”谢俞凌将姜折枝护在身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

    姜折枝随手将谢俞凌扒拉到一边,一张凶神恶煞的刀疤脸比他瘆人多了,“不是说调查你们就代表我怀疑你们,只是查案不能放过任何线索,早些证明你们的嫌疑不好吗?再说你问问贺大人,往常也有过至亲犯案的先例,不能说你们在这儿信誓旦旦我们就不查了吧。早日查清真相,比在这里计较我的说辞更能让死者瞑目。”

    贺飞云赶忙表现起来,“姜大人说的没错,你们呐,一会儿我安排人过来,大家都说说自己知道的情况。虽然我们之前都是先找到线索再查的亲属,但是姜大人的方法,确实能节省时间嘛,大家配合一下!”

    几人吩咐下去,就在宋家腾出来三个空屋子,姜折枝、谢俞凌、贺飞云三人分别镇守一间,让宋家上下,甚至下人们挨个进去谈话。凡是问完话的,或者是还在等待的,都由贺飞云带来的捕快们看守起来,不许任何人对上口供。

    这架势一拉开,原本心里还有些不平的人,这下反而没什么意见要发表了,老老实实各自找好了位置窝着等待。

    最先审问的自然是死者至亲,宋掌柜和夫人,还有二儿子宋启明。

    好死不死,宋启明正好被分配,端坐在姜折枝面前。

    面对他满是不服的眼神,姜折枝也不恼,开门见山问起来了。

    “你父亲让你代管生意多年,结果却是要你替你哥做嫁衣,你心里,当真不恼,当真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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