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铭和陈子羡先回江南一步,施骋得去下一个市准备明晚演唱会的事宜。

    叶延坷今晚八点半要赶回学校跟辩论赛组的再开个会,一帮人趁夕阳西下前乌泱泱的转移阵地回酒店。

    屠杳敲门来喊姜亦去酒吧玩时,她正和叶延坷负距离纠缠厮混,拉起窗帘没开灯的房间是溢满昏昧的暗黄。

    光影在闪天花板乱晃,叶延坷精壮的腹肌切割感知,姜亦咬着他锁骨被他额上滚烫的汗滴在心上,激发出最诱人堕落的快感。

    他在最动情的时候贴在耳边说爱她。

    闹钟骤然响起唤回沉沦的理智,姜亦叼着欧盟万宝路靠在床头看叶延坷穿衣服。

    床头昏灯稀稀拉拉洒在她□□的上半身,白到优越的肌肤曲线刺眼却迷人,细而长的指夹着烟,灼红烧起袅雾,眉眼融在其中似懒似明。

    也拂照于他。

    她咬在他人鱼线处的牙印被黑裤的松紧遮挡,锁骨上的还明晃晃的泛着青紫,线条流畅分明的后背是她稀稀松松留下的血痕。

    小麦偏白的肌肤在昏灯下起伏,刺青字母在烟蒂燃烧中滚动,只要他往那一站,不用任何动作都足以组成一整个伊甸乐园。

    “这都七点半了,你开车回去来得及?”姜亦双颊凹陷吸口事后烟,试着吐烟圈却吐不出来。

    叶延坷站在床尾边套短袖边笑她,插科打诨,“刚才勾我的时候不考虑这事儿?”

    不见他过多锻炼,身材却好的要死,不太瘦也不过壮,既有足够深刻的线条又能撑得起衣服剪裁。

    就像她从没见他像常规学霸那样过多投入精力到学习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喝玩乐,却是其他人口中优秀而不可及的存在。

    正儿八经是朵罂粟。

    外表诱人,内在更迷人,没有一处不让人上瘾。

    “不然要贤者时间干嘛?”她嗔。

    “不开车,七点五十的高铁,二十多分钟回去,”叶延坷捞床头柜的打火机和烟盒,顺势单膝跪在床上俯身从她的额头吻至眼尾,紧贴在唇瓣就着烟雾辗转,“就能省出这两个多小时满足你。”

    她夹着烟的手揽上他脖颈,舌尖纠缠不清。

    叶延坷最让她觉得上瘾的地方就在这。

    明明上天过分眷顾于他,让他有足够的资本游戏人间,他却愿意把所有的例外优待毫不吝啬的全都给她。

    并且只给她。

    这个但凡沾染上一点就让人上瘾到不可自拔的男人属于她。

    并且只属于她。

    光想想都爽的要死。

    怪不得能让屠杳那么豁达的人都念念不忘。

    “快走吧你。”姜亦后撤身子推他。

    他又追着一手撑到床头,将她困在怀里俯身啄了两下,“到了给你发消息。”

    ……

    叶延坷前脚刚走,后脚屠杳的轰炸电话就紧随其后。

    大嗓门混着躁动喧吵的电子乐,冲破耳膜直击神经,寂静无比的房间登然热闹起来,“小贱人!过来玩!赶紧的!”

    “不去,睡了。”姜亦打了个哈欠,掐灭手里燃尽的烟,往还残存着叶延坷味道的被子里钻。

    那头电磁波打了三个转,滋啦滋啦响,屠杳好像去了个什么稍微安静些的地方,音乐音量都明显小了很多。

    令耳膜和太阳穴瞬间舒服不少。

    但下一秒——

    姜亦忽然因为这份舒服,听见对面清晰传来的属于女生的惊叫声,裹杂着求饶声与类似于溺水的声音,逐渐蹙眉,“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赵婧柏赵小姐过来做客呢,不来看看?”答话的人变成鞠喻捷,语句里仍存着对她塞给她避·孕·套的不满脾气,声调挺冷。

    身旁还有此起彼伏的男生的哄笑声。

    姜亦知道了。

    赵婧柏以她之前经历过的同样的方式被鞠喻捷‘请’到了酒吧。

    并且被找了她没被找过的麻烦。

    让屠杳发来定位,没再浪费时间化妆,姜亦扣了顶棒球帽就拦车去酒吧。

    在路上收到叶延坷报备他到学校了的消息。

    避开夹烟劝酒的男人们,躲开摇扇蹦迪的女人们,姜亦于灯红酒绿的乌烟瘴气中被撒了满身红纸,迈上二楼包厢。

    推开门的一霎那,最先入眼的不是沙发上跷二郎腿晃着玻璃杯、如公主一般被众人簇拥在正中央的鞠喻捷。

    也不是左侧脚踩沙发坐在沙发背上、叼着棒棒糖正和旁人说笑的鬼马少女屠杳。

    而是被两个男人牵制双臂、拽着头发把脸往桌上盛满酒液的亚克力发光冰筐里摁的赵婧柏。

    很狼狈的跪在茶几前正对鞠喻捷,几乎浑身都湿透。

    看样子已经弄过至少一轮了。

    桌上和地上的酒因为赵婧柏的挣扎洒出不少,她被从冰筐里面拎起来的时候脸都是通红着的。

    面颊上分不清是酒还是泪,声音哽着在道歉,也在颤抖着身体求饶。

    五彩灯比外头稍亮,也亮不到哪去,能看得清人,但又不太能看得清。

    那群男人里有几个穿着重机车服,大部分都还是上次那种比较夸张的朋克装。

    要不是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还戴了一堆blingbling的耳饰首饰,一群人往这一杵还真挺像□□的。

    在喝酒侃天,在哄笑玩闹,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她推门而入像是认出来了,开始冲她吹口哨。

    甚至还有直接喊出‘哟,妹妹,又来了?’的。

    “又因为江欲铭?”姜亦没理他们,径直插坐在鞠喻捷和屠杳中间,自顾自叉西瓜吃。

    屠杳见她来,立刻抛弃刚刚聊的很好的男生,专注从她手里抢西瓜吃,口齿间都是水汽,“不止。”

    鞠喻捷格外嫌弃的离她远了点,明显还在介意下午陈子羡搞出的意外,又老神在在的重新跷起二郎腿。

    沙发正中央的人一下从鞠喻捷变成姜亦。

    好像先前都是热场,游戏从她来的一瞬间才正式开始。

    黄蓝撞色泡泡袖公主裙傍身的鞠喻捷轻晃着酒杯,左侧发间别着精致的珍珠发卡,笑的温婉而无害,“你说你错了,那得说错在哪儿了呀?不然我们怎么知道?”

    “我错…错了,我不该和、和江欲铭…不是的!我和他真的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亲口说的!他说的!”赵婧柏的口鼻都被呛了不少烈酒,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

    “你算个屁啊,还想跟我男人扯上关系?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鞠喻捷单手托腮,眨巴眨巴小鹿眼,在深暗的环境内仍可爱清纯的紧。

    但显然她是个表里不一的笑面虎,“虽然也有点这个原因,但是可惜答案不是我真正想听的呢~”

    随鞠喻捷的话音一同落下的,是赵婧柏重新被摁进酒里的头。

    她在挣扎,挣扎不开。

    口鼻因毫无预料呼出泡泡,又缺氧连酒液一起吸入鼻腔,呛的直咳嗽,越咳嗽越呛。

    “咳咳…呼哧…咳咳咳,”

    “还是不知道啊?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屠杳略感乏味的撇撇嘴。

    “唔——咕噜咕噜——”

    鞠喻捷还挺有耐心,环臂靠在沙发椅背上也不在意赵婧柏究竟能不能听到她的话,或许只是单纯的自己想说罢了。

    食指有规律的点触红唇,讥笑。

    “也难怪,当个模特都要到处陪人,别说想当明星了,你是不是除了张腿什么都不会啊?”

    姜亦品出来点意思了。

    感情是赵婧柏不光陪了江欲铭一个,而且同样是鞠喻捷认识的。

    叉了第四块西瓜,手疾眼快的塞进口中没被屠杳抢走,赵婧柏第n次被从酒里及时捞出来,头发湿乎乎的都黏在脸上,像鬼。

    空气洋溢满属于洋酒的烈香与醇浓。

    “想不出来就等会再想吧,”赵婧柏的气还来不及喘,鞠喻捷又睥睨着开了口,“不如趁这个时间先给我好姐妹姜亦磕三个头怎么样,施舍你资源要道谢,要做个懂礼貌的人,对吗?”

    赵婧柏大概是那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来了的,眼睛稍亮了点,裹着哀求。

    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没出声,却被两个男生连拖带拽拉到姜亦视野能一览无余的地方,摁着她的头往地上磕。

    “咚——咚——咚——”

    “听不懂人话啊?让你道谢呢。”屠杳悠哉悠哉嚼着西瓜。

    两个男生嬉笑着摁的更用力了,赵婧柏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

    “咚——谢、谢——”

    “咚——姜亦——咚——救…我…”

    “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她额头受伤你没办法和你姑父交代吧。”毕竟是以她鞠喻捷的名义组出来的这场局,在她的局上有个三长两短不好解释。

    也算用这个理由给赵婧柏说个情。

    姜亦自认不是什么圣母。

    在赵婧柏三番两次的有意试探下,甚至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挑衅与炫耀,她能做到这,够意思了。

    “也是哦,说不定她回去吹个枕边风,我姑父得反过来找我麻烦呢。”鞠喻捷噘着嘴揉头发,看起来不高兴极了,还有点小懊恼。

    姜亦彻底听明白了,掩不住吃惊,“她?和你姑父?赵政渊??”

    “昂,可不,有本事吧。”

    “赵政渊不是她叔叔吗?她们这样不算……”乱·伦吗?

    鞠喻捷哼笑,睨她,“叔叔个屁呢,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同姓人,她也真好意思往出说。”

    姜亦突然想起之前在希尔顿16层走廊遇到赵婧柏,当时她的膝盖是在抖的。

    而且在还没和江欲铭彻底捅破的时候,就一举拿到了赵政渊本子的女二。

    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光想想都觉得不可置信的猜测:“她不会是在和江欲铭拉扯的时候就和你姑父……”

    鞠喻捷勾晃着腿,点头,“厉害吧?现在还觉得江欲铭不尊重她不?我要是江欲铭我非得弄死她了都。”

    姜亦无话可说。

    赵婧柏这事儿确实做的太过了,怨不得其他人。

    果盘换新,那群男生都喝嗨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娱乐圈层出不穷的八卦。

    赵婧柏被烈酒呛到醉,彻底昏睡过去。

    鞠喻捷哂笑一声叮嘱他们安全把赵婧柏送回酒店,一帮大老爷们稀稀拉拉的拎着外套出门,诺大而空旷的包厢不出一分钟,只剩她们三个女生。

    射灯更暗了,暗的五彩斑斓,乐曲声更燥了,她们是存在于沸腾中央的静置。

    如酒中煮甜柿,越炖越理智。

    “挺精啊,鞠喻捷,这就把我和你绑一起了?”姜亦前倾身体拎起冰桶里的人头马,给自己斟上第一杯。

    周遭环境一热闹,脑袋就容易短暂发懵,而越是在喧闹中静谧,就越容易窥探出深意。

    她大概也能猜出鞠喻捷今晚为什么一定要叫她来。

    鞠喻捷把自己的杯子搁她杯子旁边,‘嘎哒’一声唤回她的走神,扬扬下巴,无声示意她也要。

    屠杳这次不抢西瓜了,开始抢她酒,让她拿个新杯子再倒一杯,别这么小气。

    “人么,总想当常规里的例外,也总爱在利益里找真爱,真爱不出意外咱俩这辈子是不可能了,那就当个例外?”鞠喻捷侧头说。

    “什么例外?”姜亦明知故问。

    鞠喻捷笑的真诚,瞳孔都染上笑意,碰了碰她酒杯,三口把玻璃杯里被添了一半酒喝尽,杯子倒扣在桌上又反过来。

    “尔虞我诈中的推心置腹?”

    “在我这叫死党。”屠杳补上一句,从沙发背上跳下来,毫不嫌弃的坐到自己刚踩过的地方,也与她碰杯,三口干完。

    姜亦捏捏眉心,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把他们叫回来,你会变成下一个赵婧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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