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内特先生独自一人坐在了一张靠窗的小圆桌旁,看着坐在沙发的班内特太太和两个最小的女儿吱吱喳喳的谈论着舞会的事情。两个大女儿则坐在了一起,各自的手上都拿着一顶帽子在镶边,最后与其他人画风不一样的玛丽则拿着一本故事书,在给躺在她大腿上的爱丽丝读着。
木头在燃烧的时候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给这温馨的客厅里增添着不一样的色彩。
立在一旁的仆人们时不时的给壁炉添上一把柴,以防火小下来后客厅里的温度会骤降下来,会冷到坐在客厅里的先生太太们。
壁炉里的柴添了好几回,班内特家大大小小的人这才感到了些困意,开始只是一个人在那打着哈欠,接下来其他人就像被传染了一样,一个两个的也开始变得哈欠连天。而最为年幼的爱丽丝早就枕着玛丽的大腿,伴随着玛丽的轻声细语甜甜的进入了梦乡,时不时的还在咂着嘴,像是在睡梦中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玛丽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打了一个哈欠后道:“爸爸妈妈,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爱丽丝回房间休息了。”说完,玛丽朝一个力气较大的女仆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将自己腿上的爱丽丝抱到她的房间去。
女仆轻手轻脚的将爱丽丝抱了起来,在朝玛丽点了点头后,便先将爱丽丝给抱离了客厅。
站了起来的玛丽来到每一个家人的面前,与她们贴脸道着晚安。
道完晚安,在班内特家其他人的目送下,玛丽也离开了客厅。
在玛丽离开不久后,客厅里的班内特先生也开始催促着班内特太太该回房休息了。在班内特先生的催促下,班内特太太依依不舍的和每一个女儿道着晚安,如果不是一旁的班内特先生还在虎视眈眈着的话,估计班内特太太还舍不得离开。
莉迪亚和凯瑟琳这两个最小的,精力也是最旺盛的,在玛丽和父母都相继离场后,便凑到了两个姐姐的身边,央求着心灵手巧的姐姐们也给自己的帽子也镶上好看的边。
伊丽莎白可不像简那么好说话,轻易的就答应了两人的请求,在两个妹妹的多次恳求下,这才装作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得到了两个姐姐的肯帮忙镶边的准话,姐妹俩高兴地都快要蹦起来了。
简看着两个高兴疯了的妹妹,无奈的摇着头开始收拾起手边的刺绣工具。
“好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伊丽莎白一起帮忙收拾着。
莉迪亚可不愿那么早就回房间休息,但在两个姐姐无情的镇压下,还是被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旁的凯瑟琳默不作声,在看到莉迪亚被两个姐姐像驱赶着小鸭子一样赶了上楼,跟在两个姐姐屁/股后面的她正在捂嘴偷笑呢。
留在客厅的仆人在确认小姐们都离开后,转身便将壁炉里还没有烧完的柴火给灭了,随着壁炉里的火越来越小,原本还算明亮的客厅变得一片黑暗。只留下仆人手上那盏蜡烛在客厅里哼哧哼哧的燃烧着,随着仆人的在府邸里的走动蜡烛上的火苗明明灭灭的,待一声细小的关门声响起后,就彻底的消失了。
在躺上床上休息时,玛丽看着窗外飘零的雨丝,不顾困意又重新检查了一遍门窗有没有关好,就怕夜里风大雨大的把窗也给吹开了。检查完的玛丽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人刚躺进去,原本睡在另一边的爱丽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滚了几圈来到了玛丽的怀里。
揽住爱丽丝的玛丽轻拍着她的后背,随着房间里的蜡烛燃烧殆尽,玛丽的眼皮子也渐渐的的合了起来。
转眼间就到了星期一。这个令班内特太太感到十分不快的日子。
这天,早早起来的班内特太太便开始了她的挑刺之旅。每看见班内特家的一个人便开始挑剔着这人身上的毛病,没有毛病也要硬找毛病的那种,就连她最疼爱有加的莉迪亚也不能幸免于难。
趁着班内特太太和爱丽丝一起午休的时候,姐妹五人带着满脸的无可奈何坐在了客厅里。
“我起晚了一点,妈妈就在那骂我懒得和抱窝的母鸡有得一拼。”这是昨天睡晚了,早上也起晚的莉迪亚。
“我衣服没有穿好,露了一点衬裙出来,妈妈就在那说我对自己的穿着一点都不上心,还把我的贴身女仆给骂了一顿。”这是靠在莉迪亚身上,有气无力的凯瑟琳。
玛丽看了看两个妹妹,再看了看两个姐姐,也开了口:“我和爱丽丝在花园玩,妈妈说我带爱丽丝玩的有益的。”
“我在缝制莉迪亚和凯瑟琳的帽子,妈妈说我绣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这是简。
“我拿了一本爸爸书房里的书看,妈妈说我看不懂就不要糟蹋爸爸的书了。”这是伊丽莎白。
姐妹五人齐刷刷地长叹了一口气。
“不对呀?爸爸呢?”莉迪亚这傻孩子终于反应过来,家里好像少了一个人的事情,连忙追问到。“爸爸哪去了?”
“爸爸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姨夫家找姨夫商量点事。”这时的玛丽不得不感叹班内特先生不愧是和班内特太太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了解得就是透彻,宁愿早早起来趁着刚放亮的天,就往镇上姨夫家赶,完美的躲开了班内特太太的挑刺不说。甚至还给出了一个有事商谈的理由出来,让班内特太太想发火也无处可发。
作为被父亲留下来分担班内特太太怒火的玛丽等人,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越是临近柯林斯先生到来的时间,姐妹几人就越是害怕,就怕一觉醒来的班内特太太会变本加厉起来,把姐妹几个从头到脚的硬找出点小毛病来好好的说上一番。
姐妹几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越是准备到班内特太太起床的时间,就越是紧张。
当睡醒的班内特太太带着爱丽丝来到客厅时,姐妹五人不由得抖了几下,每当班内特太太的目光扫视在自己身上时,立马将歪斜的腰杆子给挺直了,就怕被看自己哪哪都不顺眼的母亲给盯上了。
岂料班内特太太在环视一周客厅里的情况后,便领着爱丽丝在空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坐在了自己和伊丽莎白对面的母亲,简的嘴角扯起了一个稍显僵硬的微笑,坐她身旁的伊丽莎白更是,笑得就像嘴角在抽搐一般。
而选择和玛丽坐在了窗边圆桌上的莉迪亚和凯瑟琳则悄悄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庆幸,庆幸着自己没有因为沙发坐着舒服,而选择了坐在沙发上,不然现在要面对班内特太太的人就要变成她俩了。
坐在圆桌上的玛丽也同样的松了一口气,忘了防止自己在看到简和伊丽莎白的求救眼神会心软,还故意将脸偏向了窗外,假装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在看到玛丽的动作后,有样学样的莉迪亚和凯瑟琳也将扭头看了窗外,而且她们俩比起玛丽的纯欣赏风景还假装得逼真一些,姐妹俩有来有往的说着话,倒显得没人说话的玛丽行为变得刻意起来了。
坐在了沙发上的班内特太太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简和班内特太太那里的尴尬气氛,莉迪亚和凯瑟琳的说话声是越来越小了,到了最后竟也变得沉默起来。
尴尬的氛围在以班内特太太为中心,向客厅里四处蔓延着。
就在玛丽再也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准备开口说话打破僵局时,外出的班内特先生走了进来。
看着客厅里沉默无语的妻女,班内特先生挑着眉,调侃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美丽又善良的班内特太太生气了?”
班内特太太扭头看着眼前这罪魁祸首,冷哼一声道:“还能有谁,除了你那好侄子——柯林斯先生,在这个家里还有谁敢惹我。”
“我的好太太,既然柯林斯先生他惹了你,我是支持你向他发火的。”脱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一旁的班内特先生道。“但我不建议你将火发在了无辜的女儿身上,毕竟她们可没有惹到你,不是吗?”
“……”班内特太太白了一眼自己的先生,选择沉默不再说话。
看到变得沉默的班内特太太,班内特先生反而起了一番逗弄的心来,他的动作变得十分的浮夸,“看来太太你是不想知道我从菲利普斯先生那得来的好消息了,这可真令我感到遗憾,看来这个大好大消息只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独自享受了。”
“哼,如果说现在有什么好消息是能让我感到开心的,莫过于继承法突然改了,可以让你的女儿们继承,除了这个好消息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令我开心。”班内特太太现在可没有心情和班内特先生玩这些,说出来的话都有种硬邦邦的感觉,仿佛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的一样。
班内特太太虽然不捧场,但莉迪亚却是这个家的捧场王。只见她站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班内特先生的身旁,挽住班内先生的手,“我的好爸爸,妈妈不想知道这个好消息,但你最最最可爱的小女儿想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大发慈悲告诉我一下呢?”莉迪亚对班内特先生用上了平时她对班内特太太撒娇的那一套手段,一边说话,还一边摇晃着自家父亲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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