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告诉史密斯太太的,玛丽的分量就不用减了。”简说。
简说完,便转身先进屋了。
玛丽刚从马车下来,就被等在一旁的爱丽丝一把抱住了大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玛丽的腿上蹭着:“玛丽。”
“怎么了?”玛丽抱起爱丽丝问。
“就是想叫叫你。”
“好,那我们进去看看今天晚餐吃什么好不好?”
“好。”
玛丽抱着爱丽丝也进了屋,她朝从屋里走出来的希尔太太道:“车上有我买的花,拿下来之后记得找一个花瓶把花给插上。”
“好的,玛丽小姐。”希尔太太道。
阔步往前走着的玛丽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希尔太太道:“先生和太太现在在哪?”
“在客厅。”
玛丽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着。在她的身后是两个还在吵吵闹闹的妹妹,正在和希尔太太分享着自己今天的购物成果,而伊丽莎白则在一旁督促着她们赶紧将东西都从马车上搬回自己的房间,说天色也不早了,约翰他们要将马车赶回去放好,也要准备休息了。
整个人被玛丽抱在了怀里,爱丽丝的下巴抵在玛丽的肩膀上,看起来莉迪亚她们被伊丽莎白训的热闹来。直到玛丽抱着她走远了,看不到伊丽莎白她们的身影,爱丽丝才扭头看着玛丽的侧脸道:“利齐表姐刚刚在训凯瑟琳表姐她们哦!”
爱丽丝向玛丽打着小报告,她一边说还一边在那掩嘴偷笑,仿佛两个表姐被训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有那么好笑吗?小心让莉迪亚看到你在笑话她,到时候她来闹你。”玛丽拍了拍爱丽丝的小屁/屁,让她将脸上那的笑给收一收。
爱丽丝的双手立马将自己的下半张给捂得死死的,就怕莉迪亚会从后面突然赶上来,看到了她那幸灾乐祸的笑。捂住了嘴巴还不够,爱丽丝还扭头看向玛丽的身后,确认着莉迪亚究竟有没有跟上来。在看到玛丽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时,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喃喃道:“还好、还好,莉迪亚表姐还没有跟上来。”
“现在知道怕了。”玛丽失笑道。
爱丽丝嘿嘿一笑将自己的小脑袋埋进了玛丽的颈脖,不作回答。
太阳的余辉渐渐的便被浓重的夜色给吞没了,班内特府邸里仆人正忙着给蜡烛点上火,整排整排的蜡烛被仆人们一一点燃,明晃晃的烛光将整个班内特府邸照亮了起来。
其中以正在用餐的餐厅里的烛光最为明亮,班内特家一家大小都坐里面热热闹闹地交流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其中以莉迪亚和凯瑟琳最为活跃。她们的嘴巴从上桌的那一刻开始到下桌也没有停止过,对镇上发生的一切都如数家珍,还和班内特太太说起镇上新来了一个民兵团的事情。
“妈妈,姨妈说新来的红制服们长得又高又帅的,而且姨妈还说了等红制服们安顿下来,就向他们发去舞会的邀请。”莉迪亚满脸兴奋,显然是在期盼着能在舞会与红制服们一起翩翩起舞的。
班内特太太一听来了新的红制服,那颗爱看美男子的心是再也压抑不住了,也兴致勃勃的加入到莉迪亚的幻想中去。说到兴起,还和莉迪亚讲述了自己少女时代时到趣事。当然了,这些趣事大多数是和舞会以及红制服们有关的。
母女俩凑在一起说得那叫一个热闹,再加上凯瑟琳时不时的搭话,餐厅里除了她们三的说话声,便再无其他的声音出现了。
坐在玛丽身旁的爱丽丝揉着眼睛,拉扯着玛丽的衣裙下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自己困了。
伊丽莎白则和简凑在一起,问着简今天和宾利先生相处得怎么样。
眼看着母女三人的话题越说越过火,一旁的班内特先生再也坐不住了。只见他大声咳嗽着,“我的好太太,请你认清现实,你现在已经是班内特家的太太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顾后果的追逐红制服了。而且,你已经是五个小姐的母亲,也该注意点自己的言行举止,免得给孩子们树立一个不好的榜样出来。”
班内特先生的这话一出,把正准备将爱丽丝哄睡的玛丽给逗笑了。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瞥了自家父亲几眼,果然,班内特先生的脸上的表情可算不得好看,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对红制服们对不屑。
面对老是拆自己台子的丈夫,班内特太太早就见怪不怪的了,要是哪天班内特先生不拆她台子了,恐怕她还会担忧班内特先生是不是生病了呢。
“先生,你这就不懂了,对于红制服的喜爱可不分年龄。当时如果不是先遇到了先生你,说不定现在的我还是一位军官太太了呢。”班内特太太傲娇地说着。
“可惜呀!你现在再怎么想都是没有用的了,你已经是班内特家的太太了,难道还会有哪个瞎了眼的红制服看上你不成?”班内特先生冷哼一声道。
班内特太太立马反驳道:“是的,先生。我是没有希望了,但你是忘了我还有五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们吗?”班内特太太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顿了一下继续道:“正确点来说应该是四个才对,简是要和宾利先生在一起的。再怎么着,四个女儿里总能有一个能嫁给红制服的。”
说完,班内特太太的眼神略过了简,环视着餐桌上各有千秋的四个女儿,眼睛里满是对自己女儿相貌的满意。
玛丽的视线与坐她对面的简和伊丽莎白悄悄的对上了,姐妹三人的眼中满是对自家父母对话的揶揄,但姐妹仨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父母的唇枪舌剑。
听了好一会中年夫妇间的打情骂俏,玛丽看着已经完全闭上眼睛的爱丽丝,朝一旁的女仆招了招手,让她先将睡着的爱丽丝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这边,班内特家已经在玛丽的引导下将话题转到了明天的会客上。一说到这个,班内特太太可就来劲了,她仿佛那开屏的孔雀一般,将自己今天一天的提前准备工作给说了个透彻。
为了明日的会客,班内特太太还特意将一套玛丽从伦敦买来的,据说是东方皇帝所用的瓷器给拿了出来,想要在达西先生的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告诉他班内特家可不是什么家底都没有的。
班内特太太为此还特意嘱咐着希尔太太,一定要好好的看好这套瓷器,这可是她打算等简和宾利先生结婚时送过去的嫁妆之一。如果不是为了在达西先生面前显摆一下,估计班内特太太还舍不得将它拿出来用呢。
那是一套雨后天青色的瓷器,玛丽是看不出它是不是贡品这些,但在玛丽看来却是十分的合眼缘,便以五百英镑的高价从一名瓷器商人手中收购而来的。玛丽买回来是想将家里用旧的瓷器换下来的。
结果被眼光颇为独到的菲利普斯姨夫看到了,便和自家太太说起关于玛丽这套瓷器的事情。菲利普斯姨妈一听,连忙驱车来到了班内特家,告诉了班内特太太瓷器的事情。然后,在占据了绝大部分家庭话语权的班内特太太镇压之下,将这套瓷器束之高阁,直到今日才有了重见天日的可能性。
简也知道那套瓷器是玛丽买回的,价值不菲,当然不肯接下班内特太太的话茬,要将它作为自己的嫁妆带离班内特家。
面对简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班内特太太脸上的表情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也是为了简出嫁时面子上能好看些,但被简这样再三拒绝,她觉得自己是一片好心被糟蹋掉了。
眼看母女俩的谈话要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走去,班内特先生直接拍板说以后家里就用这套瓷器,简出嫁时用的瓷器自己会重新再买一套的。
班内特太太看了一眼和大女儿站在同一边的班内特先生,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随你们的便,反正到时候出嫁的是班内特家的大小姐,又不是我加德纳家的小姐,关我什么事,我还懒得操心了呢。”
班内特先生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以班内特家小姐们那遗传自母亲的美貌来说,即使一分钱的嫁妆都没有,还是会有无数的绅士上门求婚的。”
班内特先生这番话一出,班内特太太无奈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一天天的,就知道这样来哄我。”
烛光在慢慢的减弱,在烛光的照映下,墙上的人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和乐融融。
这夜班内特府邸的蜡烛一直在不停的燃烧着,只是在大家都吃饱后转移阵地来到了客厅。在蜡烛换了好几波后,困极的玛丽终于熬不住提出想回房间休息的想法来,玛丽的这想法一出,立马得到了伊丽莎白的强烈支持,不同于还处在明日有绅士拜访兴奋中的大姐和两个妹妹,今天的伊丽莎白过得可不算愉快,一想到明日还要和那讨人厌的家伙见面,心情就更加的不爽了,具体表现在了她在会客安排上一言不发。
早就想离开的伊丽莎白便和玛丽与家人们道完晚安后,一起出了客厅。走在楼梯上的伊丽莎白还不忘小小声点和玛丽抱怨着,“如果明日达西先生有事不能来就完美了,我可真的不想看到他。”
“你觉得可能吗?”玛丽看着走在面前,还在不停打哈欠打伊丽莎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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