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好马车上的小姐夫人们都坐好后,车夫们手上的鞭子一挥、缰绳一扯,马车就“哒哒哒”的动了起来。
透过马车上的小窗口,玛丽能将站在门口宾利一行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宾利先生的脸上充满了忧愁,仿佛在为简的突然离去而感到不快,而与他脸上忧愁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他的两个姐妹,她们的脸上是再也掩盖不住的愉悦。
达西先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但感官敏锐的玛丽总觉得他此刻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好。而站在了最前面的布兰登上校,他的脸色看起来却显得轻松许多,隐隐约约的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快乐。
“话说回来,玛丽你怎么和布兰登上校一起回来的。”为了转移玛丽的视线,伊丽莎白决定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难道昨天布兰登上校匆忙出门就是去伦敦找你的?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伊丽莎白想起来了,昨天她碰见布兰登上校时她记得自己问他去哪的时候,难怪布兰登上校不肯正面回答就赶紧跑了,原来是怕被自己知道他的目的地而联想到玛丽的身上。
伊丽莎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波澜,但她的那散发着光芒的眼睛却早已出卖了她那澎湃的内心。
“人家只是有事情要去伦敦办,顺便帮莉迪亚给我送了一封信。”玛丽说。
“信?还是莉迪亚写的?”简感到了些许不可思议,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莉迪亚就没有给玛丽写过信,突然来这么一出,简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想莉迪亚是不是闯祸了。“莉迪亚的信上写什么?”
玛丽回想着那墨迹斑斑的信纸,嘴角扯起了一抹古怪的微笑:“信上写了什么,那就得去问问莉迪亚她本人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看出她写的是什么。”
“难道我们莉迪亚小妹妹她还学会了某种罕见的文字,就连你都认不出来。”伊丽莎白一听,就对莉迪亚突然写过玛丽的信来了兴致。“到家后记得把莉迪亚写的信给我看看。”
“你确定?”玛丽挑眉问道。
“难不成那上面还写了些我不能看的?”这下,伊丽莎白对信的内容是更加好奇了。
“回去就给你看,你要是能看出莉迪亚写的是什么,我就佩服你。”玛丽说。
“那不如我们俩打给赌,看看我究竟能不能看出莉迪亚信上写的内容,如果我看出来了,你……”伊丽莎白想了想继续说到:“你就要将你对布兰登上校的想法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许有丁点的隐瞒。”
玛丽一口答应了伊丽莎白的要求:“那如果你看不出来,同样的你要将你对达西先生的想法说出来。”这个稳赚不赔的生意自己做定了,玛丽的心中嘀咕着。
看玛丽应得爽快,伊丽莎白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后悔了,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般。
但还没有等伊丽莎白反悔,打铁趁热的玛丽立马扭头看着坐她身旁的简道:“那就这样子说定了,简你就是我们的见证人。”
“好。”简柔声道。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伊丽莎白一直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玛丽,“你一到家就要把信给我。”为了防止玛丽在信上做手脚,伊丽莎白决定一下马车就要把信拿到手。
玛丽无所谓道:“好。”
等到两个妹妹的打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简这才关心起了玛丽在伦敦的情况来。
“你怎么把爱丽丝也带来了?”简和玛丽聊着聊着,伊丽莎白却突然问了那么一句。
“之前答应了爱丽丝要陪她玩的,但是我们的柯林斯表哥不是要准备来朗博恩来吗?就想着早点回来提前处理一些事情,况且舅舅他们下个月的圣诞节不是要来我们家吗,干脆就早点把爱丽丝带来朗博恩,也能多点时间陪她玩。”玛丽说。
伊丽莎白一听到柯林斯的名字,就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的青筋在疯狂地跳动着,她重重地摁着自己的额角道:“你不说,我还真的想把这个表哥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算了,你都不知道妈妈这段时间里为了他的到来,在家里可闹腾了,就差亲自去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们班内特家不欢迎你的到来,希望你识相点赶紧取消这次的拜访!”
别的先不说,伊丽莎白模仿起班内特夫人的模样,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把坐在她对面的简和玛丽都给硬生生逗笑了。
“你都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些天里,家里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伊丽莎白总结道。
“……”玛丽面对伊丽莎白如此直白的吐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
简安慰道:“柯林斯表哥就来家住几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就在忍忍吧!”
“不,我总感觉这次柯林斯表哥的到来,最终会发展成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伊丽莎白的嘴角抽搐着。
“利齐!”简看着伊丽莎白的脸上满是不赞同,她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对一位素未谋面的先生下结论呢。
“好~~我知道了,我不说了行不行。”伊丽莎白被简那么一喊,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上的一些不妥,转而和玛丽她们聊起了其他话题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朗博恩这个宁静的乡村小路上回荡着,小路上行走的农户们在听到阵阵的马蹄声后,马车就飞快地从他们的身旁经过。停下了脚步对农户们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眼神里透露出着羡慕。
“这是哪家的夫人小姐出行?就连拉车的马匹看起来都神气极了。”一位刚来朗博恩没多久的农户感叹到。
“那是朗博恩的主人——班内特家的夫人小姐们。”看起来年龄较大的农户道。
“哦,原来是班内特家的夫人小姐们。”新来的农户朝远处的马车鞠躬行礼,以表示自己对班内特家对尊敬。“愿上帝保佑善良的班内特家!”起身后的新农户祷告着。
“是的,愿上帝保佑善良的班内特家。”其余的农户们也纷纷加入到了祷告的行列当中去。
走在最前面的马车刚一停稳,气鼓鼓的班内特太太就从马车里走来下来,她看着走在最后的马车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就往屋里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嚷嚷道:“固执的班内特先生,你的好女儿——玛丽从伦敦回来了,回来还不忘把简的好姻缘给搅黄了,你是不是该好好的管教管教她了?”
坐在书房里看着土地账册的班内特先生,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头也不抬地朝推门进来的班内特太太道:“哦!我的太太,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的吗,孩子们的管教这事可不归我管。”班内特先生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掺合到母女俩的纷争里去。
“我没有要你去管,我就是要你去说说玛丽,简在内瑟菲尔德庄园里住得好好的,她一回来就把简也带回家来,那简还怎么和宾利先生培养感情。”说到这里的班内特太太是越想越气,说话的声调也在不知不觉间的往高了拔。
班内特家的女儿们刚走进客厅,就齐刷刷的听到了自家母亲那高亢的声音。
“哇~~”在听到班内特太太的告状后,莉迪亚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了玛丽,夸张对惊叹声从她对嘴里冒了出来。
面对莉迪亚那打趣的眼神,玛丽耸了耸肩,然后双手接过了约翰手上提着的箱子。
“谢谢!”
约翰微微弯着腰接受了玛丽道道谢,然后就退出了客厅,不算小的客厅里顿时只剩下班内特家的女儿们。而在班内特府邸的外面,希尔夫人正指挥着仆人们将马车上小姐们的行李一一取了下来,往楼上搬着。
“玛丽,信是不是在里面?”在玛丽打开箱子时,伊丽莎白凑到了玛丽的身旁。
玛丽点着头,在放了一堆信的箱子翻找着,最后终于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到了莉迪亚的信。
“给。”玛丽将信递给了伊丽莎白。
信息满满的伊丽莎白接过了玛丽手上的信,但当她展开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错愕的表情却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玛丽,你确定你没有给错信给我?”片刻后,传来了伊丽莎白僵硬的声音,
“嗯哼,那信纸可是莉迪亚专门从麦里屯上的书店里买的,这个家除了她用还有谁会用她这般香喷喷的信纸。”玛丽淡淡的说着。
“莉迪亚写什么了?我看看。”好奇的简凑到了伊丽莎白的身边,待她看清信纸上的内容后,她看着伊丽莎白的眼神里多上了几分同情。
“利齐,你说说看,莉迪亚的信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玛丽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伊丽莎白问。
看着三个姐姐都悄悄的凑在了一起,爱热闹的莉迪亚也闻风凑了上去:“怎么了,是玛丽开始派礼物了吗?”果然,莉迪亚最心心念念的还是玛丽的礼物。
伊丽莎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信纸展开怼到莉迪亚的眼前,咬牙切齿道:“我亲爱的妹妹,你能告诉你姐姐我,你这信上写得是啥玩意吗?”
莉迪亚看着眼前的墨团,黑乎乎的,压根看不出来上面是写了字,还是说只是不小心滴上了墨。
“利齐,这个是玛丽从伦敦里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吗?一道题?”莉迪亚挠了挠头道,“我可对这些不敢兴趣,或者你去问问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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