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原本应该是纯净的。当有一颗虱子占领了这片宁静的地方,一切痒都会归集在它身上。以后的抓痕都在为了这些东西而存在。最终眼前美好的风景远不及抓痒来得舒适和迫切。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都变成了奇奇怪怪的感觉。爱,这么美好的词也就不会停留在他们之间了。』
“痛!”
睁开眼睛的瞬间,光变成一线锋芒闯了进来。眼前背光的影子正缓慢地捣鼓着什么。人确实看不分明,不经意间,手里的物件在一个特定的角度展现出来,却是让她心里一凉。
那人不知道在抽泣什么,从地上捡起碎片,用力地捏在手中。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
他始终低着头。
周尔站起身,走到那人的身前,抬手拿起手掌里的一块碎片,在异常明亮的光下,就这么一块带血的塑料片,却让她走到了来时的路上。
“砸吧!这t是一随声听,怎么你了!”
“怎么?我恨不得把你也毁了!”
“刀在那边,随意。”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给什么都要,什么人都能一起吃饭聊天?”
“逢源,不可理喻,懂吗?”
耳旁的争吵声又一次响起。
她并没有抬眼去追踪那张脸上的精彩表情。往日的破旧花园,此刻重塑在眼前。似乎摔碎的霎那才是故事的开始。
大二的六月,时逢雨季。逢源等周尔下课,二人嬉笑着走出学校大门,却看到很多同学头顶盖着一本书便跑进大雨中。
“逢源,我那个,不能淋雨。”
周尔青涩的脸上微红。
“阿,哦,我去寝室里拿一把,你等我!”
逢源说完便冲进雨中,肩头的雨水一会儿就将他的白色短袖打湿,脚上溅起的水花沾到旁人的裤子上,引来一阵骚动。
周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等在教学楼的门口。
“周尔,这么大雨,你坐我车子回宿舍吧,打伞也会淋湿的。”
献殷勤的正是付雨,说话间,还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不用了,我男朋友去拿伞了,谢谢你!”
周尔转过头看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赶忙回过头。
“索尼随声听,最新的,你收下。就当学习用吧。另外,我陪你等。”
付雨支支吾吾,半句半句地费了好长时间才把话讲完。
“不必了,这么高级的东西,我没有理由收。”
周尔往里走了几步,企图远离付雨的手。
“你收下,我立刻走!”
二人这气氛着实有些粉红的味道,周围有男生还是起哄。女生则是眼睛里面冒火。
“又是她!听说有男朋友了,还有好多男的追。”
“他男朋友是哲学系的,成绩很好,人也帅。”
“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你酸什么?你要是长得像她一样,指不定会不会找有钱老男人呢!”
“你当她没有?”
“可别乱说!”
“你看系里那几个主任没事就往她宿舍跑。”
付雨将随声听往周尔背包里一塞。
气氛地走到那个女生面前,大喊:“造什么谣!你t嘴!敢不敢找系主任出来对质!”
女生掩面往后退了几步,快步扎进雨里。
这一幕,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逢源看到。他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朝着付雨点了点头。撑起伞挡在周尔的头顶上,自己则是继续淋着雨。
此时,他并没有在意周尔正异常钦慕地看着自己。在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心里,逢源就是她的爱人。
『一个女孩大概从幼儿园开始就在向往有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孩,也会直截了当地向钦慕的男生表白。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这种根系比任何事物都伸展得更快。向往美好的爱情,和蓝天一样清澈的爱情,说起来有些梦幻,归根究底都是难以捋得清楚的感觉。有人到死的时候还在感慨,那种内心深处对爱情的描绘,依旧久久不肯散去。』
“逢源,那边好吗?”
周尔猛地回头,没有任何神情。
那人慢慢抬起头,五官映入眼帘。异常特别的是眼镜后面深情而又厌恶的眼神下却挂着热泪。
“很好,你呢?”
“好像不是非常好。”
周尔拿起屋子里的一块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指。
“我们重新开始吧?”
周尔紧紧拽着那人略微激动的手腕,眼神异常冷漠地看着。
“我们每次吵架之后你都会这么说。事实上在我心里,我一直和当初一样。你说这句话,我真得很不理解。难道我们分开过吗?”
那人缩回手,周尔用力地拉回。
“你曾经在心里无数次单方面分手?每次,都把责任推给我。”
“我错了,跟我走吧!”
“看你的身上那么多伤,不该承受的。”
细长的手指将衬衫的袖口往上拉了一截,露出烟头烫痕,还有刀伤。这些一点都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或者物质的消逝而变得模糊不清,反而异常醒目,如同刻在周尔的骨子里。
“我很孤单,我。”
周尔抬眼看了逢源,心里想着,这就该是她的绝配吧。
“孤单吗?再等等。”
三个小时前。
周尔草草吃下早餐,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整个人逐渐陷入恍恍惚惚的状态。
最后只得回到床上。
这张舒适的床或许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感激的地方。
“逢源,逢源!”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抿嘴一笑。
那人悄悄打开房门。他一别往日,穿了一双球鞋。低头扫视床上隆起的被子,转身仰头瞥了一眼门后的墙,而后将额前的卷发捋到脑后,眼角的鱼尾纹和嘴角同时上扬。
“周尔……”
逢冲掩饰着叫了几声,被子里的人依旧像是梦魇一般自说自话。
屋子里飘着一种奇特的香。
“逢源是谁?”
周尔翻过身,眼睛却是闭着的。
“男朋友。”
“他,他在哪儿?”
逢冲有些激动地俯下身,几乎贴着周尔的耳朵。
“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逢冲有些失望,正当他起身的时候,周尔又加了一句。
“可是,我知道他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通报翻车事故里面有他的名字。”
“可是没有找到尸体。”
“警察说车子爆炸的时候把人炸没了。”
接下去周尔口中不断地发出含含糊糊的语句,没有一个字能够表达意思。
逢冲机警地录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房内的监控恢复正常。
周尔也醒了过来,这一次他看到逢冲的脸,吓得往被子里面钻。
“不要过来,我还没想跟你走!”
“你说什么?”
逢冲掀开被子,靠近周尔,捧着她的脸,温柔地问道:“你看看我,我是逢冲!”
“你是,逢源的弟弟吗?”
“对,在老家,我们见过。”
“你,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接近你,只是恰好遇上。”
“你是来调查你哥哥的死因,对吗?”
“不是,我哥已经安葬了。他是意外车祸去世的,你不要再把这些压在心里。应该回到现实的生活中。”
周尔眼里星星点点的泪水并不难掩饰她内心的慌张,可是,逢冲的一番话,让她有些摸不清自己的状态。
“你是觉得我想多了,生病了吗?”
“是的。但是,我能把你治好,相信我。”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这里让我好难受。”
周尔几乎恳切地央求着逢冲。
“嗯!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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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屎掉在汤里,是该怪罪谁呢?老鼠屎何曾想到汤里。喝的人嫌弃的是老鼠屎,可是,他只会把整锅汤都倒掉。原因很简单,绝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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